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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58万人的唐朝生活 > 第五十九章 世界岛的十字路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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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傻,都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狍子他们几个的波斯基金会自然也不会把所有的宝都放在侯君集身上。侯君集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现在的西域就是一个大漩涡,正在把各方的注意力和力量都吸引过来。


当这个大漩涡形成之后,那么很多人就别想置身事外了。一开始也许是几个人的欲望,然后就变成一大堆人的野心,当这些野心都交织在一起之后,就会成为一股名为时代的飓风。


平阳也好,二凤也罢,甚至包括县里,都是给这股飓风增加能量的人,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地缘政治的这盘大棋下,没人能躲得开。既然躲不开,那么就让这飓风旋转的更快,当飓风耗尽能量后,才会是个艳阳天。


在这场飓风中,狍子,萝卜他们是煽风点火的人,侯君集也是,长孙无忌也是,在河湟地区蛰伏的程咬金也是。在此之外,统一拉萨河流域的吐蕃人,羊同的大小勃律,高山之巅的尼泊尔人,还有萨珊波斯王朝,都是想在这个大飓风中捞好处的人。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团飓风,会把这个时代吹向何处。


六月,昆仑北道疏勒都督府都督可达志升为宁远将军,率兵三千出冷月关进入河中,在这个名为世界岛十字路口的棋盘上,投下了第一颗棋子。


有人落子了,那么剩下棋手们,就要开始应对了。而首先开始应对的不是波斯人,反而是在高原上的吐蕃人。


在吐蕃终于兼并或者说合并了苏毗之后,一个叫噶尔·东赞域松的人成了松赞干布身前的重臣。这个人就是历史上的吐蕃大相禄东赞。而这个时候,也正好是松州之战被李道宗直接打到金沙江畔之后。这个时候的松赞干布可以说是非常沮丧的。但是禄东赞却在这个时候劝说松赞干布要振作。


而他的道理也很简单,那就是大唐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异常了,这种强大会引起周围国家的警觉的。而且他还用苏毗跟吐蕃合并的事情劝说松赞干布,如果没有唐军在吐谷浑旧地也就是河湟青海等地的强势,苏毗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和吐蕃联合呢。


松赞干布对禄东赞的这个说法是很认同的,就像禄东赞说的,大唐就是熊熊燃烧的火把,但是越是熊熊燃烧,越是不能持久。而这个时期,吐蕃不光要自己强大起来,还要找更多的盟友。


当淘金客们蜂拥而入吐火罗和呼罗珊等地之后,吐蕃寻找盟友的行动就更加急切起来了,而禄东赞给出的一个重要的选择就是联姻。


联姻在古代是个非常常见的政治举动,从年龄上,松赞干布确实可以大婚了。在经过一番商议和选择之后,吐蕃决定向尼婆罗国王光胄王求亲。要求迎娶公主布里库提(尺尊公主)为妃。(根据敦煌藏经洞里的《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来看的话,历史上并没有尺尊公主这个人,她的形象应该是后世藏传佛教的各种形象幻化出来的,但是本书毕竟是小说,就当有尺尊公主这个人)


但是这次求亲,远没有那么容易。


泥婆罗是个小国,但是632年的吐蕃也还不是后来的吐蕃帝国。在兼并象雄之前,吐蕃的所在的拉萨河流域跟藏南地区更像是宗教的荒漠,并没有什么成型的宗教文化,甚至这时候藏文都没形成。


泥婆罗国王显然不太待见这些“野蛮人”。而且这时候的泥婆罗王国更加向往大唐。泥婆罗从公元5世纪才有文字出现,但是在前几年,一位从大唐来的玄奘法师给笃信佛教的泥婆罗王国解开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这位高僧,通过佛经的记载上,确认了佛祖释迦牟尼的诞生地的无忧树和摩耶夫人的水池,更重要的是,他还给辨认出了阿育王石柱。


玄奘大师的学识风度,以及所携带的各种大唐的物品,都让泥婆罗国王很折服,所以他很想同大唐结交,而不是在拉萨河养牦牛的吐蕃人。


禄东赞毕竟不是寻常人,他和另一位使者吞弥·桑布扎不光跟光胄王唇枪舌剑,还COS了一把汉定远侯班超。他们晚上杀死了一位反对联姻的泥婆罗大臣。第二天不光在泥婆罗的国王面前承认了这件事,还利用这事儿来警告整个泥婆罗的高层们,如果不同意,那么的吐蕃就必然会出兵攻打泥婆罗。


光胄王被迫将尺尊公主嫁给了松赞干布。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禄东赞向松赞干布建议,按照苏毗的旧例子,笼络象雄人。


朗日论赞时,羊同曾与吐蕃联姻。平叛以后,松赞干布亲自征讨羊同,羊同因而再次臣服吐蕃。松赞干布将妹妹赛玛噶嫁给羊同王为妃,对他进行笼络。


而这次,吐蕃打算引入象雄的苯教,然后让吐蕃和象雄因为信仰和仇恨能牢牢的粘在一起。


而仇恨的根源,就是安西都护府那次蛮不讲理的伐山破庙。


吐蕃和象雄的联合自然有逃不出大唐的监视。这也是为什么河湟节度司马程咬金会对昆仑北道的事情这么上心的原因。他不光在马匹和骆驼上跟侯君集讨价还价,还把自己的长子程处嗣给派到了侯君集的账下听用。


老程明白,因为地理原因,吐蕃人已经不可能在松洲和剑南那边有什么动作了。这个还在扩张中的高原奴隶制帝国想要扩张自己的空间,那么青海河湟地区乃是首当其冲。如果这里出问题,那么吐蕃甚至可以威胁到河西走廊,让大唐的整个西域跟关内断开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程咬金这种人要没其他想法才叫邪门。


青海湖周边水草丰美,这里不光能养马,还能养骆驼。此处甚至可以说是西域昆仑北道蓄养骆驼最多的地方。在没有运河,铁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的时候,骆驼队依然是昆仑北道最重要的运输方式。


河湟节度使温大雅背着手站在一处高坡上,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骆驼队缓缓的移动,脸上半点笑脸也无。而作为罪魁祸首,或者说助纣为虐的程咬金就在他旁边掐着腰打呵欠,一点自觉都没有。


“程司马,这批骆驼再离开后,我河湟的驼队就没剩下多少了,你可满意了。”看了一会儿骆驼,温大雅一甩袖子,这就要走。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程咬金,不由的想要刺儿他几句。


程咬金这种脸皮赛过城墙的,岂会吃温大雅这一套。他一呲牙,满不在乎的说道:“自然满意,温节度乃是大隋的东宫学士,又是咱秦王府的老人,俺老程有什么不满意的。”


“哼!程知节,你这次把秦王搬出来压老夫,到底搞的什么鬼名堂!侯君集那厮野心勃勃也就罢了,你为何也跟着他胡来!今日你若不给老夫个缘由,哼哼,老夫定把你编成词牌,给南曲的姑娘们传唱去!”


“哎呀,节度息怒,你这是要让俺老程家宅不宁啊。”温大雅能跟程咬金搭档,自然知道怎么修理这种混不吝。一听自己的大名要钻到风月场里去,老程立刻怂了。


“那还不实话实说。”


程咬金笑了笑,温大雅这个节度使当的有点窝囊,老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了,该说的也要说开了。


“节度,若咱们河湟点起人马,去攻打吐蕃,你看如何?”


“荒唐!”温大雅一甩袖子,“老夫虽然不知兵,却也知道自青海上高原,每高一分这气就稀薄一分,上了高原,咱们这些平地的人就要患上气瘟。若没有足够的火枪,你去攻打吐蕃人便是去送死。”


程咬金嘿嘿一乐:“咱们自然是不能上去的,但是这吐蕃人若是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