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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青林被煽动着爬过两次窗户都没见到传说中的杨惠卿后,大家还想再探第三次,季青林却说什么都不肯了。


江坊神秘兮兮地和聂帧说悄悄话:“季哥肯定看到了。”


聂帧扯着嗓子道:“季哥,江坊说你见到杨家姐姐了!”


江坊气得拽聂帧的衣服,把他的脖子都勒红了。


季青林没说话,赵恩宇却故作神秘,背着手晃着脑袋走过来,说:“杨惠卿啊,我早就见过了。”


众人围上来,问这儿问那儿。


“是不是有长发公主那么长的头发啊?”


“漂亮吗?有惠希漂亮吗?”


赵恩宇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说:“还行吧,没有惠希漂亮,但雪白雪白的。”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刚懂男女之别,他言语暧昧,“身材比惠希好。”


男孩们或装作没听见,或挂着坏笑。


杨仝似懂非懂,只知道赵恩宇说大姐姐没有二姐姐漂亮。他刚想反驳,却见赵恩宇被季青林一拳打倒,正捂着脸在那儿又哭又叫的。


杨仝跳着拍手:“季哥打得好,打得好!”


他也不懂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赵恩宇说了大姐姐的坏话。


季青林免不了被家里人训一顿,罚站了两小时也不认错,被罚饿着肚子睡觉。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被子里空气稀薄,吐出来的气都带着水汽。


他突然想起,那天醒来时,裤子也是这样,闷闷的,潮潮的。


他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是个看不清脸的少女,穿着那件他无意中在杨家的阳台上看见的白色裙子。


他知道,那条裙子一定是杨家从未露过面的杨惠卿、传说中的“长发公主”的。


梦里的她有着黑黑的长发,雪白雪白的皮肤,整个人是娇养出来的珠圆玉润,像棉花一样软和,薄薄的布料遮不住她正在发育的身体。女孩子怎么会这么奇妙?


他紧紧地抱着她。


两个人身上都是滚烫的,可她为什么流了汗还是那么香?他不敢出声,怕吓跑了女孩。可他越抱越紧,身体不受控制地突然抖动。他听见怀里的女孩用好听的声音说:“你……”


他刚想跟她解释,解释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女孩快速退后,他也从混沌中跌落回现实。


他抓不住她,瞬间惊醒。季青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才明白过来刚刚是梦。


一个梦如此清晰,他记了这么久。


闭起眼睛,他就能回忆起每个细节,他记得心脏的剧烈跳动、肌肤的接触、女孩的香味……


赵恩宇说他见到了杨惠卿,说她没有杨惠希漂亮,但身材比杨惠希好。但是她怎么会不漂亮呢?梦里的那个女孩有那样好听的声音,那样柔软茂盛的头发……


一定是赵恩宇的审美有问题。


季青林猛吸两口气,被子里根本没有她的香味。他扯开被子,终于接触到空气,大口呼吸着,甩甩头,让自己清醒,可就算再清醒,梦里的画面也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令他不受控制地一次次想起。


他记得她有细细的腰,翘翘的臀,弧度美好,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的蜂腰翘臀。


青春期的男孩子,刚懵懂地明白一些男女生理上的差异,凑在一起时,除了打球、玩闹,就是偷偷讨论哪位女同学长得漂亮。


季青林极少参与这些话题。可这天,在他们讨论哪位女生更漂亮时,季青林突然来了一句:“高个子的那个女生的腰臀比挺不错。”


渐渐地,关于他爱蜂腰翘臀的传言便流传开来。


季青林初三的时候,听说杨惠希的姐姐出国了。他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绕着那幢房子走了。


他欺负起杨仝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了,院子里杨仝最小,被逗几下就哭,好玩极了。


期末,季母去开家长会,回来又生气又感到好笑,说:“青林,你可不能伤小女孩的心,男孩子要有担当。”


季霖粟听得奇怪,追问了两句后哈哈大笑,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季加沉都笑了半天。


季霖粟高兴得开了一壶酒,道:“不愧是我孙子,这么招小姑娘喜欢。”


季母又道:“爸爸,您不能惯着他,这孩子坏得很,把信摆在桌面上挑。长得一般的小女孩的信,他就扔了;长得好看的小姑娘的信,他才留着。”


季霖粟这才端坐,板起脸来教训孙子:“你怎么能做这么过分的事?我看你长得也很一般,不过是齐鼻齐眼罢了!”


季青林正处于青春期,自恋得很,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属我收的信最多。”


季母看了他一眼,讲了句公道话:“因为你长得快,个子出挑。论长相,你不如聂家那小子。”


季青林鼻孔朝天,大口扒饭,不再理会他们。


季霖粟酒足饭饱,又端起大家长的架子训话。季青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意地点头敷衍着。


听着听着,他突然如遭电击般呆呆地站在那儿,慢动作似的转头,视线扫过父母。他们表情无异样,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又看向爷爷,呆呆地道:“我有娃娃亲?”


季霖粟打了个酒嗝,道:“是啊,你还没出生时就定下了的。”


季青林猛地站起,椅子被他带倒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简直暴跳如雷:“开什么玩笑?!二十一世纪了,定什么娃娃亲?!”


大人们只静静地看着他又拍桌子又跳脚的,根本没当回事。


“你们老腐朽为什么要拖上我?什么娃娃亲,谁爱定就定去,不关我季青林的事!”


季母满是不赞同地看着他:“和爷爷说话小点儿声,像什么话!”


季青林想反问:娃娃亲又像什么话?


季霖粟站起来,严肃地看着他,道:“定亲文书就在我那儿,由不得你乱来!”


季霖粟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就怎么也不愿意住下去了。


季青林出差好几天,出院那天,杨惠卿起了个大早去接。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挂着甜甜的笑,站在一边看别人忙活着。


她本来想陪着婆婆去办手续,却被婆婆拦下了。


季霖粟看杨惠卿站在自己身边端茶倒水,细致体贴,十分受用。他招手让杨惠卿低头,问她:“你有没有宰那小子一顿?”


杨惠卿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屈膝笑着说:“他送了我一条项链,太贵重了,我没戴出来。”


季霖粟完全不心疼孙子:“一条项链算什么?你是不知道他最近赚了多少钱。”


见杨惠卿还不开窍,趁边上没人,他神神秘秘地跟她说:“宰他十条项链都不过分!”


杨惠卿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半蹲下来给季霖粟擦手,道:“我也不缺那些。”


季霖粟叹着气:“你这丫头不如你奶奶厉害。当年,她和你爷爷奶奶给你们定娃娃亲……”


他话说出口,才发觉透露了秘密,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把脸转向一旁,不看杨惠卿,杨惠卿便绕到这头来。


她哪里不像她奶奶,跟她奶奶一样机灵!


“爷爷,您刚刚是说娃娃亲?”


季霖粟认栽,住个院,脑子都生锈了。


杨惠卿怎么也没想过是这么一回事,她垂着眼,神色不明,半天才问:“那,青林知道吗?”


季霖粟的脸都涨红了,想起和孙子的约法三章——他答应孙子,在杨惠卿面前保守这个秘密。


杨惠卿性子温柔,却十分执拗,明明季霖粟为难,不愿回答,她依旧坚持要追根究底。


她逼得季霖粟点了个头才罢休。


杨惠卿也实在没想到,这种古旧的娃娃亲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按季青林的性子,那定亲文书应该早就被他撕了才对。


她禁不住去猜想季青林到底是什么想法,才让这有些好笑的娃娃亲成真。


杨惠卿发了一条微信给季青林:什么时候回来?


季青林正因为出差好几天杨惠卿都对他不闻不问而有些不高兴,一条微信消息就让他的坏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特意等了几分钟才回复,语气淡淡的:就这两天吧。


回完消息,他转头就让助理把会面提前,赶在大晚上签约。


杨惠卿并没有追问“娃娃亲”的事,只是再看着季青林时,总是笑眯眯的。


季青林直觉不对,他没见过杨惠卿这种表情,她似乎已把他看穿,有着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的自得。


洗澡的时候,他故意把水弄得到处都是,光着脚就踩过来,一步一个水印。


杨惠卿没有像以前一样,嘟着嘴不赞同地看着他,或者与他生气,晾他一阵子。她趴在床上,两手撑着腮,小腿抬起来,藕节似的,慢悠悠地晃着,惹人眼。


“你又这样。”丝毫没有责怪的语气。


季青林掩下心里的古怪感,在床边坐了下来。


杨惠卿“咯咯”笑着,翻过身,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语气悠悠地道:“我们要是能早点儿认识就好了。”


季青林点头表示赞同。


“那样我们就可以谈一段恋爱,自然而然地结婚。”


季青林失笑道:“怎么?我们现在就不算谈恋爱了吗?”


杨惠卿推了他一把,道:“哪儿有结婚后还叫恋爱的呀?”


季青林认真考虑着,想到如果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他没办法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更没办法抱着她睡觉,他立即泼灭她的幻想:“还是直接结婚好。”


可他在晚上又入了年少时的梦。梦里的女孩有着清晰的脸,杏仁眼亮晶晶的,皮肤白里透红,两腮有着可爱的婴儿肥,脸蛋粉粉嫩嫩的,嘴唇也粉粉的,最甜的桃也没有这样诱人的颜色。


季青林的心“怦怦”地跳着,他不敢碰她,她看起来是那么美丽、可爱,他甚至怕自己的呼吸太重,会惊扰到她。他屏住呼吸,呆呆地站在那儿不动作。


女孩笑着冲他伸出手,问他:“你怎么不抱我呀?”声音娇滴滴的。


季青林几乎看痴了。


她又说:“你不抱我吗?”


他的思绪飘飘荡荡,没有着落,突然想去喝苹果味的汽水,他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喝十多瓶。梦里的季青林觉得不对劲,汽水是他小时候喜欢喝的,他现在只会喝水和酒。


“我有妻子了,不能抱你。”他说。


女孩抿着嘴笑,歪着头看他:“青林,你看看我是谁?”


季青林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他见过,在照片上见过。他激动到手都在颤抖,这才意识到他的声音也是青涩的:“卿卿。”


他上前一步抱住她,少女时期的杨惠卿比现在圆润一些,身上软乎乎的。


她这样软,季青林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配不上她。他的声音太难听了,皮肤太黑了,身上的汗味臭烘烘的……季青林红了脸,道:“对不起,我……我去洗个澡。”


少女搂紧他的腰不放他走,抬起头看他,满脸狡黠。她“嘻嘻”地笑着,抱住他的头。


年轻的季青林野蛮又不知轻重,对她又啃又咬的,女孩受不住,却也推不开他,只是软着声音求饶:“痛呀。”


季青林虔诚地吻去她的脸颊上的泪滴。


他终于抱到她了。


他手撑在边上,一声声喊着:“卿卿。”


杨惠卿被热醒了,她迷糊着摸过去,发现季青林身上汗涔涔的,滚烫得吓人。她吓得清醒过来,坐起身,刚要摸他的额头,便发现了他的异样。


杨惠卿又惊讶又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该作何反应,眼神从他慢慢垂下去的地方移到他的脸上。


她这才发现季青林已经醒过来了,正满眼深情地盯着她看。


“你……”


季青林翻过身把她压倒。


“不要谈恋爱了,还是直接结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