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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纳小妾进门，如果他没有引狼入室，那么嫣嫣和两个孩子会好好活着，苏家也不会被抄家。
渣爹真的好后悔。
曾经，他有爱他的妻子，有乖巧可爱的女儿，家大业大，有用之不尽的财富。
可他的不知足，硬生生将这一切全都摧毁了。
要是上天愿意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一心一意地对嫣嫣好，再也不会纳妾。他相信，只要好好调理嫣嫣的身体，嫣嫣一定能给他生个儿子。
到那时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满满，一定比现在幸福得多。
可世间根本没有后悔药，渣爹悲愤交加，将怒气全都撒到小妾身上，猛地朝小妾扑过去，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他要杀了她，让她给嫣嫣和两个孩子偿命。
小妾被他掐得呼吸不畅，脸色逐渐变得青紫，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在她快要憋死的时候，青楼的打手终于发现了，赶紧把两人分开。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小妾护住自己的脖子，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着被打手摁在地上，像个废物似的渣爹，她再次猖狂地大笑起来：“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我就再好心告诉你一件事吧。把你妻子孩子的骨灰带走的，其实是我的人。”
她一字一句，如同宣判死刑一般，缓慢地击溃着渣爹的心理防线：“他们根本没有把骨灰带回小山村，而是把骨灰洒到我的院子里，让我每天都能将你的妻子和女儿踩在脚下。说不定，你来我院子里的时候，也在不经意间踩过她们了呢。”
渣爹的眼眶红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妾会做的这么绝情，这么不留余地。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疯婆子！为嫣嫣和我的孩子报仇！”
他死死瞪着小妾，可手脚全都被打手们拽住，根本无法挪动分毫，更没办法报仇。
“你就是个废物，只不过一不小心走了狗屎运，才成了这京城首富。”
“你守不住你的妻子，保护不了你的孩子，更无法巩固你的钱财和地位。”
“真替你感到可悲。”
小妾当着他的面站起来，字字珠玑，将他贬低到一文不值的地步。
接着露出谄媚的笑容，拦住一个要进青楼的客人。客人心领神会，伸手搂着她的腰，和她一块进去。
无论渣爹在他们身后怎么嘶吼，都无济于事。
打手们将渣爹拎起来，想要将他带到偏僻的角落里狠狠揍一顿。
这时，一群官兵径直朝这边走来。
渣爹像是见到救星般，连忙吼道：“官爷救救我！他们欺负百姓！”
打手见状，连忙松开他，心虚地垂下脑袋。
可官兵们压根就不管那些打手，而是将渣爹抓起来，戴上厚重的脚链。
渣爹懵了：“我根本就没有犯事，你们抓我干什么？”
官兵瞥了他一眼：“有人将宁王殿下绑到破庙里，砍掉了他的两只手。殿下虽然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现场留下了你的钱袋子。”
渣爹彻底慌了：“我怎么可能敢伤害宁王殿下？你们抓错人了！快放开我！”
“少嚷嚷。”官兵可懒得管事情的真相，他们只想尽快向宁王交差：“正好，两日后便送你上路吧，让你和你女儿能够做个伴。”
——
另一头，苏妙和祁渊已经坐上了回小山村的马车。
苏妙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眼看出了城门，她晃了晃两只脚，将绣鞋踢到一旁。
回过头，朝祁渊笑道：“一年后我们再回来，看看父亲和姨娘过得怎么样。如果他们过得不好的话，那我就放心啦。”
祁渊拥她入怀，车帘垂落下去，马车内的光线顿时变得昏暗了些：“你姨娘回青楼了。”
“嗯？”苏妙不解地抬起脑袋，盯着他的下巴：“我都忘记了，她出生于青楼，实在走投无路时，自然也可以继续回青楼讨生活。”
不过认真地想了想，随即释怀道：“没关系的，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接客，讨好各种各样的油腻男人，也算是过得生不如死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祁渊捏捏她的小脸：“像她那种没脸没皮的老女人，出卖身体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她巴不得每天多接几个客，多挣几个钱。”
听上去有些道理。
苏妙眉头顿时拧起，露出气鼓鼓的表情：“那她岂不是过得很滋润了？真是失策，早知道就该捅她一刀再走的。”
祁渊没回答，只是愈发搂紧了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他不会告诉苏妙，小妾活不过三日。
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在奴隶市场的时候，就已经和那家青楼的老板相熟了。
如果当初苏妙没把他买回去的话，他的归宿是去青楼当个打手。
那回苏妙让他找个得了绝症的人，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找青楼老板帮忙，才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七日散。
甚至他还想过，苏妙要是再虐待他，他要把苏妙卖到那家青楼去。
所以，当他得知小妾回到青楼，便靠着和老板的交情，轻松混入了小妾的房间，在妆粉里下了毒。
苏妙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苏妙不用动手，他会帮她解决一切的。
而这些，苏妙不需要知道。
她只要继续做天上的月亮就好了，干干净净，不沾染分毫尘埃，被所有人仰望。
“小姐……”祁渊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眼眸低垂，长睫扫过她的头发，声音听上去有些哑，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不要叫我小姐。”
苏妙不满地哼哼两声，然而很快她就哼不出来了，因为祁渊以口封缄，堵住了她的唇。
“妙妙……”
他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几乎快要听不清，滚动的喉结带着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欲望。
“我的伤还没好……”
“我就亲亲。”
“那你的手？”
“我就摸摸。”
“……”
“我就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