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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飞舞的蛾子越来越多，那些咬人的蚊子似乎是找到了觅食的好地方，对着吃瓜人群一顿猛攻，人群里开始有人抱怨起来。
刚才的大姨有扇子在，蚊子赶起来倒是轻松点。
“你们说说，这村里啊，要完全不信那些鬼的神的，也不现实对不对？都喜欢好彩头，晦气的东西谁愿意接触，这不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愿意来了……不过你别说，这附近还真凉快。”
大姨乐呵呵地说着，对于她来说，那些什么动物的尸体都只是传闻而已，别人不来，她也不来罢了，村里人都讲究抱团，讲究合群，既然别人说不吉利的地方，自己自然也是不能没事就跑来的
简文星应和着大姨也笑了笑，心想如果她知道这厂房里有什么，估计就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凉快”了。
“小伙子，你们警察啊？这里面到底咋了？这么多警车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吧？”
可能是有点站烦了，大姨觉得还是好好打听打听比较实在，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就是看一群人都往这边跑，她也来凑个热闹，回头跟姐妹们聊起来，自己也算是“人在现场”了。
“你问啥，人家能告诉你啊？我刚才看有两辆警车走了，估计抓的什么人，早就带回去了，还看个啥劲儿啊，回家看综艺了，再不回去我家老婆子又要念叨了。”
一直在旁边听两人说话的一个大爷拍了拍自己的腿，收起马扎子准备回家，看他胳膊上已经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估计再待下去蚊子今晚都要撑死。
“哎呀大爷，你不早说，那咱们还看啥啊，回家了，我电视剧都要开始了，昨晚上那个男主眼看就要……。”
大姨依然摇着扇子，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出去，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姐妹，聊起了电视剧情。
其他人站了半天光喂蚊子去了，这一听也觉得看热闹没啥意思。
才三言两语，围观的人群突然就都散了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只留下没吃饱的蚊子继续围着周围飞舞。
“这……看来果然还是电视剧比较好看。”
张勇挠了挠头，没想到一群人因为一句话就全都走了，以前他看到现场的警察为了维持秩序，那可是头疼得很。
“走了好，省得一会儿还要派人来请走，这要是让村民见了那些罐头瓶子，明儿你就能在各种媒体平台上看到一百种不同的故事版本，说不定咱俩都能被编进去。”
简文星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他没有觉得很热。
“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审审那个田小枫吧，我看他跟唐云丘怕是差不多一样的疯子。”
“可能更可怕……”
一整晚，警方都在对周边进行勘察，仅仅是从那间放满罐子的房间里就拿出来了装有尸体碎块的罐子六十三个。
当晚的警察们也都算是开了眼，只是苦了鉴证科那位新人，本以为自己已经锻炼得初有成效了，结果一进那房间直接前功尽弃。
第二天下午，张勇在拿到大部分资料之后，就准备带着简文星和汪嘉开始对田小枫的审讯。
但是在去审讯室之前，张勇问简文星要了柜子的钥匙。
“我知道你要干啥。”
“知道就行，等我以后请你吃好吃的。”
“但是我劝你还是别打开。”
简文星觉得一会儿要去审讯了，不合适。
“你知道我的，急脾气。”
拿着钥匙，张勇打开了柜子，一排六个罐头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里，张勇整个人愣住了。
“说好的只有一罐？？？”
“谁跟你说好的……”
“你买那么多罐头干嘛？”
“吃。”
“……也对。”
干脆关上门，挥了挥手，让大家赶紧去审讯室。
而此时的田小枫早就在审讯室里等着了，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直到看到张勇的脸，田小枫才翻着白眼闭了嘴。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似乎还在记仇，口气僵硬的田小枫抖了两下腿。
“哦不对，旁边这个也眼熟，那个叫汪嘉的嘛……嘿嘿。”
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田小枫这一举动让汪嘉有点恼火，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怎么，你是想找年纪更大一些，脾气更坏一些，对你的艺术品更不屑一顾的来审你？”
简文星甚至怀疑张勇在意有所指，但是他没有证据。
“罢了罢了，谁来都一样，赶紧开始吧。”
两只手都摆在眼前的小桌子上，田小枫看起来表情还带着些许戏谑。
“我知道你们一开始要问什么，我叫田小枫，职业是一个行走在人群中的艺术家。”
“呵。”
田小枫的话刚说完，张勇的脸上似乎就写满了几个字。
“你要不要脸？”
“艺术家就是这么不被世人所理解。”
像是早就知道对方反应一样，田小枫也没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哦？那你继续说说看，你这个艺术家是怎么成长的。”
张勇早就料到了对方的反应，干脆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你们可要听好了，我田小枫，从小就是家里最有艺术天赋的那个，父母对于我的教育都是非常重视的，我想学艺术，他们二话不说就送我去了培训学校，花了大价钱才把我培养成一个艺术家，我大学也是在国外念的，得的奖项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也多亏了我的父亲，一直在支持我。”
带着一分骄傲，田小枫此刻似乎是在用鼻孔说话一般，要不是他坐在审讯椅上，别人还要以为他此刻在做获奖感言。
“是吗，那么我接下来说说我们调查到的你的过去，想听听吗？”
看着手里的几张纸，张勇特意晃了晃给田小枫看。
这一句话仿佛集中了田小枫的痛点，对方的语气立马变了。
“你们要查案子就查，干什么要查我的过去？”
“警方办案，总不能只凭你一张嘴说吧？”
“呵，这才多久，你们能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