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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昭只想回苍云而已，东华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杀了我吗？”谢琛听见她的话眼里蕴含痛色，嗓子喘不上气。
凤昭被他眼里的痛色逼退一步，她搞不懂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明明总做着她不喜欢的事，还要限制她的自由，却又总表现她欺负他一样。
“你要举兵苍云，哀家为何不杀了你，将你杀了，苍云安全；把你杀了，就算哀家会立刻被你这群护卫诛灭，也可保苍云三年太平！”
“思来想去，哀家仿佛没有不杀你的理由。”
天空又开始簇簇飘雪，凤昭站在雪地中，红衣潋滟，明艳的五官满是冷漠，风雪的寒冷都不及她此刻的表情。
谢琛怔在原地，睫毛轻颤，挺拔的背影，透着落寞神伤，他一字一句听她说要杀他。
“好，朕给你杀我的机会，在那之前，朕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凤昭喜欢速战速决。
谢琛定定的注视她，“你刚才说的都是你身为苍云太后说得话，朕想问你自己的心思，明明在重华宫，你也曾对我放下心防不是吗？”
“是又如何？”凤昭保持冷静，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哀家若不信任你，不会允许你碰哀家的小黑。”
她说的是雕刻冰雕的时候。
谢琛问，“既然是，你现在又为何朝我举剑？”
“有区别吗？”凤昭说，“谢琛，哀家是苍云的太后，私人的感情永远在身份之后，哀家不会允许自己拿私人的感情去祸乱苍云的江山！！”
聂怀曾经问过她，事业与情感孰轻孰重，她当时回答的是事业，对她来说没什么比这更重要。女子存活于世，就该有自己的天地，拖累她的她要不起，只能归于负累！
“……原来如此。”谢琛明白了，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朕欣赏的，也是凤太后身上这股劲，很好。”
凤昭接话，“哀家也欣赏东华帝，赤水一战，你没有因为要追我，立刻放弃正在做的事。”
谢琛是平乱之后才亲自来追。
“如果你当时收到哀家离开的消息，立马追来，哀家会看不起你，现在更不会与你说这些。”
谢琛心情复杂，没有接受她的赞美，“朕有私心，方才说让你杀我，是认真的。”
谢琛再次靠近凤昭，就算凤昭举起剑依旧抵着他，他也没有后退。
很快谢琛走到凤昭面前，距离凤昭举起的剑刃，仅有一毫之隔。
凤昭稍一用力，就能刺破他的心脏，刺破他不受控制，只知道把她留在身边，想和她在东华白头老死的心。
“谢琛！你不要逼我！！”凤昭连名带姓地喊他。
她刚刚是要杀他，可绝不是这样的杀，她会用自己的实力，哪怕打不过他盖世的武功，也绝不是这样。
“我知道，可我无法对你出手。”谢琛声音低哑，沉默许久说了句，“……对不起。”
这段日子，他确实逼她许多，凤凰是翱翔九天的神鸟，他却想把她困住，让她收起羽翼看，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谢琛张开双臂，他本想闭起眼睛，不去看她杀自己的一幕，可又贪婪的想多看她几眼。
他自己走上前，剑锋刺破他胸口的衣服，有雪珠顺着森冷的剑刃滴落在地，在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艳丽的红梅。
“不要！！”封昱想带人靠近，又被谢琛阻止，他只能恳求地与凤昭说，“太后娘娘，别……您会后悔的，属下如若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凤昭皱眉，握剑的手开始颤抖，可谢琛仍要上前。
刀刺入皮肉，声音在寂静的雪夜无比清晰。
“谢琛！！”凤昭想收回手，谢琛仍旧靠近。
刀每刺入一分，他们的距离就贴近一分，直到最后，谢琛踩着雪地上的红梅，把凤昭抱入怀中。
他们紧密贴合，再无距离。
是谢琛一直想要的结果。
“昭昭，我是不是没有对你亲口说喜欢？”
“朕心悦你，朕知道朕方法不对，可我承受不了你离开。”
“再次抱歉，对不起……”
谢琛在凤昭楞神之际，大胆地伸出手，像在天竺山时告别一样，亲上她的唇瓣，浅尝即止，直到眼前阵阵发黑，他离开她的唇瓣，想说什么又看见她惊骇震惊的表情。
——这是朕在你清醒时第一次吻你，你确实该生气的。
昭昭，朕还有下次机会吗？
谢琛终于保持不了清醒，合上眼睛。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一会是猫，一会是人，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在追逐那道火红色的影子。
他是死了吗？
谢琛不知道眼前的是不是人死后的场景，他重复追逐，就算知道自己永远追不上也在努力，直到听见有人在喊他。
熟悉的声音，是在喊小黑还是在说谢琛？？
“你不是说心悦哀家吗？睁开眼睛，我要你再说一遍！”
睁开眼睛？
“谢琛，你再不醒过来，哀家可就走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了。”
不！！
谢琛绝不同意她离开。
惊醒后，看见凤昭憔悴眼眶充满血丝的脸。
“你怎么……”谢琛想问她怎么这般憔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结果发现自己嗓子沙哑不成语调。
“别说话，哀家去给你那杯水。”凤昭起身欲走，被谢琛抓住，“别走……”
“不会走，哀家只是帮你那杯水。”
“不、不想喝。”
凤昭无奈一笑，“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闹脾气？”
嗯？？谢琛发现她语句里的不对劲，什么是还是喜欢？？
“主上，你醒了！”封昱听见声音冲进来，谢琛不欢迎他，皱了皱眉，没眼力见的蠢货！
“你来得正好。”凤昭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水壶，“帮哀家倒杯水来，要温的。”
封昱哪会说不，赶紧把水倒满，双手奉上。
谢琛喝了水，干涸三天的嗓子终于得到缓解，他嗓子舒服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出去。”
封昱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主上，你是说属下出去吗？”
“不然呢？”
让凤昭出去？？
封昱反应过来，“是！属下这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