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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侯府夫人开挂日常 > 第90章:纱笼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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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如天惊,让许多人都愣住了。


他们逐渐开始意识到,手里这瓜不香了。


庄子萱看他横眉冷对一众吓呆的围观群众,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算听他们聒噪几句又有何妨,何必要拍出身份,反而容易招致麻烦。”


“我麻烦,也比你受污蔑强。”


敖霄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他看着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如鸟兽散,仍旧将庄子萱挡在身后。


“我说过的,会保护好你,不只是让你免于刀兵灾祸,力所能及之处,也希望能够保你庄家一门的清名。”


庄子萱看向敖霄,心中涌起一丝暖流,可又在隐隐的担心。


“侯爷在朝为官多年,岂不知道人言可畏?恐怕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侯爷想保,也是有心无力。”


两人低声交谈,落在红袖招那老鸨眼里,如同当众秀恩爱。


她见敖霄拍出官身,风向来了个大转弯,起先还有人将信将疑,现在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的神色,这如何能忍的了?


这王妈妈索性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官身又怎么了,皇亲国戚又怎么了,在红袖招里脱下裤子会有什么不一样么?你说奴是阴沟里的老鼠,可当官的,只会比阴沟更脏,更臭,更无耻!”


好家伙,一句话将整个朝廷的官员,连一并皇子公主都扫了进去。


老鸨子此言一出,谁都知道这是可以杀头的暴言。


别说是说出来,就是听见了都有可能招致祸患,再也没有人敢与她扯上半分关系,就连青楼里出来看热闹的姑娘们都变了脸色。


今日这人怕是要凉了。


眼见着敖霄阴沉沉的脸色就要拔刀,忽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王妈妈喝醉了,这里不是耍处,还请跟我回去吧。”


庄子萱和敖霄一齐回头,竟是那一日青楼当中的舞娘刺客陈环。


她看着两人既不说话也不见礼,只是拉着那疯子一般的妇人往红袖招的方向走。


她不是赵元稷的人么?她怎么在这?


敖霄和庄子萱对视了一眼。


“陈姑娘不陪在赵公子身边侍奉,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你拉着的这个人,犯了污蔑朝臣之罪,细论起来,是要杀头的。”


听到杀头,那老鸨子的酒吓醒了一半,她看敖霄面色从容,以为只是吓唬他的。


“吓唬谁呢?我想起你了,你不是那天来过我们红袖招么,兄弟的发簪,还留在了我们这个姑娘的秀床上,要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能告你啊?”


“少说两句吧,这人是冠军侯……”


陈环低声的提醒,终于引起了王妈妈本就不多的理智回归,就算她阴沟里的老鼠,冠军侯的名号至少也是听过的。


她脸色煞白的软在了地上,声音都发不出了。


“罪行昭彰,还请陈姑娘让开,待本侯命人将此等犯人锁拿。”


敖霄语气冷冷,可陈环并没有后退的意思。


“她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侯爷跟她一般见识,不觉得太掉价了么?”


“陈姑娘倒是站的比谁都高啊。”


这理亏就拿身份地位来压派人,也是够了。


“岂敢,我们都是青楼女子,又怎么配议论庙堂上的事,但是侯爷,即便是阴沟里的老鼠,也能登上金玉堂的,贵国的宫中,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庄子萱眉头一皱,陈环这话分明说的是贵妃的事。


阴沟里的老鼠,是指身份低微的人。


而金玉堂,就是嫁入皇家。


如同青楼出身一般的卑微地位,最终却成了庙堂上神龛里的供奉,这不能不说是极大的讽刺。


在赵国人看来,贵妃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借机上位的人吧。


她想起五皇子的话,忽然领悟,这陈环怨恨贵妃的理由,说不定就是赵人怨恨贵妃的理由。


“公子王孙,莫过如此,现下里里面就躺着一个呢,庄小姐想不想知道是谁?”


陈环笑的暧昧不清,直直的看着庄子萱。


“躺着一个……什么人?”


可惜她未及发问,陈环便拂袖而去,红袖招里出来两个健壮妇人,将地上的老鸨儿也拖走了。


鸡飞狗跳的闹剧就这样结束,除了地上的馄饨汤外,什么都没留下。


“侯爷觉得,她说现在里面躺着一个,会不会真有什么皇亲贵戚在这红袖招里花天酒地?”


“红袖招里现在躺着谁,我不知道,但有件事她说的没错。”


敖霄看着陈环的背影远去道。


“朝堂上确实比阴沟里也差不了多少,想不到这碧纱橱中人,说的竟然都是实话。”


庄子萱叹了口气,历朝历代的官场贪墨横行,恐怕自己现今所处的也不例外。


乌眼鸡皇帝看起来也不像是明君的样子。


……


此时此刻,柴巍正跪在清远殿中,已经入秋,夜里的的金砖寒凉的很,可是他的头上却渗出了一层一层的汗。


“太子,你告诉朕,今天比武大会是怎么回事?”


“陛下这样说,儿臣不明白。”


乌眼鸡皇帝将手在御案上一拍,凌然作色道。


“你不要跟朕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都是国中一顶一的高手,怎么会连一个肺痨鬼都打不过?后面剩下的那些,那都是些什么呀,啊?”


柴巍的脸显得更红了。


“臣,臣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会三招两式就趴下了,说不定是那赵太子,在耍花招吧……”


太子无法,只能叩头谢罪。他蓦然回忆起了演武场上,赵元稷的话。


——该来的,全部都会来的。


难不成他一早就算到了?


想到此处,柴巍猛然抬头。


“陛下,这赵太子,恐怕有诈!”


回答他的是一个粉碎的茶杯。


“朕当然知道他有诈!今日演武场上,那刺客如入无人之境,除了他赵太子,谁还会想着行刺朕?难不成我梁都是他赵国刺客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眼皮底下来去自如,将梁国的士兵当做泥塑的一般,为首的就是这个泥塑的储君本人。


乌眼鸡皇帝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只觉得头都要裂开。


“交给你办事给朕搞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朕的脸面往哪放?”


“臣罪丘山。”


“要不是朕留着后手,今天你们就会被那赵元稷生生摆了一道,蠢材,站起来吧!”


看着太子瑟瑟发抖,梁帝似乎冷静了些许,他摸了摸自己有些稀疏的胡须道。


“究竟怎么回事,你去好好查,该罚的罚,该杀的杀,在边境战事明朗之前,不要再生事端了。”


柴巍阴沉着脸想了半晌,眼前蓦然浮现出了庄子萱身穿九品冠带的样子。


难道会是她在搞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