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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珂把米南山安顿好，下车拉着米南嘉往北边山坡下的小路走，“我还没上厕所，你陪我去一趟。”
“我正想去呢。”米南嘉跟着南珂走了。
南家姐妹结伴下山，遇到南珂愣了一下。
南德琼好奇道，“大姐，你刚不是说不上茅房吗？”
“我陪小鱼儿去。”南珂一下推到米南嘉身上，毫无心理负担。
米南嘉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接着咯，“姨娘们随意，我和娘先行一步。”
南德琼笑眯眯点头，拉着二姐南德桂和四妹南德音让开路。
米南嘉和南珂走远了，南家姐妹几个才收回视线。
南德桂有些羡慕，“大姐身上的裙子是绸子的，瞧着就凉快。”
“大姐夫是开绸缎铺子的，大姐当然穿得起绸子，你身上的棉布也不错，二姐夫对你挺好的，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要知足。”
“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就叭叭个不停。”南德桂有些不满。
南德琼看了她一眼，拉着南德音往前走，“四妹，听三姐的，知足常乐，大姐夫能挣钱，大姐自然过得比咱们姐妹好，没必要羡慕。
小时候都是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如今过年都能穿上新衣服了。”
南德音点点头，她省得。
南德桂撇撇嘴，越过他们去找自己男人要绸子做裙子。
大姐有的，她也得有。
米南嘉和南珂不知道这边的事情，两人到了一处僻静干净的地方，南珂疯狂吐槽，“她们上厕所都用竹片片，用完拿草擦擦直接揣兜里，我……呕。”南珂忍不住干呕。
米家也用的那种东西，她和两个孩子都没用过，都是从空间拿的清风出来用，“现在有造纸术了，他们为啥不用草纸？”
“大黎朝架空在宋后元前，这个时间段的人都用厕筹，无论贫贱富贵，元代才有所改变，因为元朝贵族都是游牧民族，对汉民族的这种方式不满意。
再加上纸张更加便宜，柔软，元朝宫廷内开始大规模使用纸张。
到明朝时明孝宗朱祐樘，他上完厕所不用纸，用的是蜀地进贡的用蚕丝织的锦帛。
纸在古代是很神圣的。古人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为读书是与求仕途直接联系在一起的。古代的书，也都被称为“圣贤书”，是不容被污秽的。
纸发明的时间比较晚，技术跟不上，产出来的纸很硬，没法当手纸，而且产量低，属于奢侈品，你会用你的香奈儿喷鞋底吗？”
“那玩意儿贵着呢，我平时喷身上都不太舍得咋可能喷鞋底。”南珂叹了口气。
“山子也这么说，外国古代还有用麻绳，木棍的一端绑上棉布，泡软的蝉翼，三文鱼片和手……咱们前世的北方地区偏远农村都21世纪了还用土坷垃，树叶子啥的。”
她是真不习惯用那个厕筹，好怀念别墅里的马桶，既能冲洗还能烘干。
儿子也抱怨现在如厕环境差。
小鱼儿从没提过，这孩子前世吃了太多苦适应能力强叫人心酸。
“比起古代人和外国古代人咱还是挺幸福的。”米南嘉从厕所拿出一卷清风递给米南嘉，又递给了她一个苏菲姨妈巾，“我记得你大姨妈快来了，这个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前世过年之前她念叨过来大姨妈赶上过年真是不爽，闺女就记住了，换了个时空大姨妈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路。
南珂把卷纸和姨妈巾接过去，揣进袖笼里。
她已经精简过衣服，袖子还是长，干啥都不方便，回头还得继续改良袖子和裙子。
米南嘉转过身去，在附近警戒。
她听到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找了一块石头在身上颠了几下，悄悄靠近右边，这边是一片密林，树叶遮挡得密不透风的，她凭着感觉把石头丢出去。
一个男人哎哟一声，抱头逃走了。
南珂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我刚才好像听到有男人在喊。”
“过路的，摔了一跤。”米南嘉从南珂袖子里抽走卷纸。
这东西也不是无限循环利用的，他们得省着用。
米南嘉上完厕所，母女俩一起回去的路上，南珂压低声音跟米南嘉嘀咕，“回头我得叮嘱一下山子，那孩子一次用八节纸太浪费了。”
闺女每次才用三节，让她一度怀疑到底谁是儿子谁是闺女？
米南嘉严重点头，“是得纠正纠正他这个毛病，这东西用完就真的用完了，一辈子还长着呢。”
山子那么抗拒厕筹，想到用完那个场面南珂就忍不住想笑。
回到山底，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听到米南山在哭。
米南嘉感觉面前一阵风拂过，然后，然后她妈就不见了。
她早就感觉到下面情形不对，但她小胳膊小腿的根本跑不快。
等她赶到时，山子和米想健对着哭，南珂和三娘子你抓我头发，我挠你脸，来顺媳妇护着包子和那过汤不敢动，张罗闺女去帮三娘子。
米老太看到两个儿媳妇干仗，也派了珍珠翡翠和两个婆子去帮三娘子。
南德琼感觉自己大姐要吃亏，叫上四妹去帮南珂。
米文彦丢下方员外他们匆匆赶回来，手里还拎着一根布条。
方员外不方便过去拉架，催着媳妇和儿媳妇过去看看。
三娘子昨天受了不少大房的气，尤其气米文彦不等米老三回来，这会儿仗着婆母撑腰，珍珠等人助阵，十分勇猛。
南珂身体还没复原战斗力不行，助阵的来顺媳妇的闺女跟米南嘉年纪相仿力气有限，好在南珂妹妹南德琼，南德音常年干惯了农活儿，力气很大，勉强能够抗衡。
倩娘气大房抛弃，跑上去助阵三娘子，她的加入让三娘子一方压倒性的胜利。
南珂被三娘子压在地上，脑袋即将遭受暴击。
千钧一发之迹，米南嘉抓起菜刀朝三娘子冲去，“我砍死你个龟孙儿。”
“米多余，你疯了，我是你婶娘……啊！”三娘子捂着受伤的胳膊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拍着腿哭，“侄女是个活土匪，拿刀砍我，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