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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如玉这两天就受不了了，依她暗中所供，闫家成在一开始只是将消息告诉了延市赵家和邯郸楚家。」
此案已然接近尾声，孙天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惬意。
「赵家和楚家？」
听到这儿，夜执阳眼眶微眯。
这个摊子果然是慢慢铺开的。
「赵家的事儿，其实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的崂山隐洞传言有关。」孙天霖笑道：「当年传出风声的那个二流子，其实在十年前、即他小时候就目睹过一幕追杀现场。」
「按照那人临死前的说法，被追杀者年老体弱，反观追杀者身强力壮，并且他隐约听那追杀之人喝过一句话：我只要钥匙。」
「后来那被追杀者掉入山下，二流子只以为是掉进山里摔死了，也就没敢多外传。」
手机这头，孙天霖正诉说这个故事时，夜执阳自怀中取出郁垒神荼石盘，眼眉微皱。
所以…这枚石盘真就是龙宫、即锁龙阵的钥匙？
「后来那二流子白日看到洞口，入夜却一无所获，就想起了这事儿，这才传出山洞重现，必有宝藏的传言。」
孙天霖话罢，顿了顿嘴皮子又道：「那二流后来成婚，有了个儿子叫赵天甘，这人正是延市赵家的现任家主。」
「呃、」
别墅客厅中，夜执阳三人面面相觑。
这事儿属实忒巧了。
「闫家成之所以会重启此事，是因为张显生留给闫家成父亲的笔记和图纸，他找上赵家，两方势力一拍即合，赵家替他们在崂山找到当年丢失的钥匙，此后闫家成按照一定比例支付赵家文物报酬。」
「怎料赵天甘那家伙借着九十年代国家策略的东风发了大财，养气功夫却是一般，曾在秦省企业家大会上对榆市李家放出豪言，不日之久就能彻底超过刘家，成为秦北第一大家族。」
「这不、此言被榆市刘家和长安姬家琢磨出味儿来，暗中便将赵家给盯死了，张成文、山林、这些老家伙的死，皆是因为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
夜执阳听此，轻声道：「那闫家成让邪玉在家庄市和长安转了个圈儿是…」
「因为张显生留下的东西并不多。」
孙天霖道：「张显生的笔记里，除了一些风水宝地的介绍，对于手中钥匙和邪玉、以及冀省西北郊那个地儿的说法皆是猜测，显然张显生也是得到的二手消息。」
「闫家成需要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完善，只能借助各大收藏家和鬼市倒爷，可他又担心此事传得太明面，避免消息泄露，让人开不了口才是最有效的法子，这才传出看到邪玉即疯，握住邪玉即死的恐怖说法。」
孙天霖冷哂一声：「说到底，这就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阴蛇在最后的好戏。」
「赵家家主先自露消息，惹起榆市刘家的注意，此后闫家成一开始将邪玉甩在家庄市的地下拍卖场，是为了让邪玉与秦省与冀省都牵扯起关系，可那时候，按照闫家成的部署，接应邪玉的应该是赵家，没承想当晚就让刘家截了胡。」
「张成文只是从刘家手里接过邪玉调查几天，就被赵家给暗中结果了去。」
「这事儿山林一开始就知道，后来他又拉拢小阳之前拜访的张姓老收藏家，没想到却被张老给拒绝了，此后山林才将消息告诉他所不喜欢的戴文。」
「结果刘家和山林那边还没有开始反扑，赵家又派人将山林给抹除了。」
「刘家压得还是不太稳，成了出头鸟，相较而言，长安姬家就稳重多了。」
「他们是在山林死后，才对赵家的鉴宝师白城上和齐有道动的手。」
「姬家
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得知这一连串事件有人在背后策划，那个时候，他们猜测是陈川海，所以想着先从赵家手里拿到邪玉，之后才好和陈川海谈价码。」
「怎料邪玉还没捂热，闫家成看到摊子越来越大，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就让陈川海收了手。」
「这也是亲近姬家的白甲农和柳善会死的原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孙天霖长舒口气，给自己点了根烟，品了口香茗后接着道：「事情到这一步，便如小阳所想，收藏家死到陈川海这儿其实已经收网了。」
「谁知戴文那老家伙又冒出了头，之前他就是山林带着可玩可不玩的小角色，闫家成知晓戴文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实质性秘密，所以就懒得理他。」
「怎知戴文得知自己就是这件事情的边缘人物，越想越气，便在简讯群里道了一些关于这件事儿可有可无的小道消息。」
「戴文是想着能否通过这样做，来引出陈川海背后的人物。」
「他是在威胁闫家成，若是得不到好处，就在整个收藏家圈子里爆雷，好将此事的模糊脉络告知于众。」
孙天霖说到这儿，都忍不住取笑那老家伙一句：「结果人菜瘾大，自己把自己玩崩了。」
活着不好吗？
邯郸、赵家别墅客厅。
听过孙天霖详细道出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夜执阳三人搓了搓脸庞。
真是一出你追我赶的血腥大案。
「至于楚家，你们之前传过来的消息是正确的，闫家成手里的确有一份儿地图，可按照闫如云的说法，地图并不详细，闫家成也只是得知邯郸市西北郊外有一处大风水宝地，邪玉和钥匙就出自那里。」
「所以闫家成才联系到了楚家。」
「至于家庄市冯家和衡市俞家为什么知道这些，听闫如玉说，是因为冀省这些大家族都有探子相互穿插，楚家走漏风声后，楚天河不得不使出一记离间计，折腾得冯俞两家抽不出身。」
道过长安凶杀案后，孙天霖又讲起关于楚家的事儿来。
言至于此，孙天霖多补充一句：「地图和邪玉这些东西，等到闫家成彻底伏案，我会尽快将东西派专人给你们送过来。」
沙发中央，夜执阳指缝的烟头掉落在大腿上，也不理会，而是问了一个让钱萧二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孙叔叔，秦省那边的江湖高手，可有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