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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孟府。


“孟大人,你这次真得帮帮我。”


自从容映冉离开后,礼部尚书贺流忙得焦头烂额,他在朝中和孟之谦的关系最好,理所当然跑过来找他求助了。


孟之谦放下兵书,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贺尚书哑然,  单手扶住额头,斟酌道:“让容映冉回来。”


“恐怕不行。”


“那您帮忙找陛下讨要点办中学的经费。”


贺流完全想不通,容映冉到底是怎么在屡次申请不到朝廷经费的情况下,还能把‘公学’和‘上京大学’办得风生水起的。


偏远地区的中学选址刚定下,越来越多的问题接踵而来,中学学院置办用品的经费,  地方师资力量跟不上,能支撑起上中学费用的家庭也少得可怜。


要是贺流光是操心中学也就算了,大学第一年课程还差两三个月就结课了,他得带领这些大学生分科,以及完善不同分科的学院建设。


即便他都如此忙碌了,吏部虞叹还天天跑过来问他讨要地方公学的办学数据,说是要作为地方官吏考成法的打分标准!


他哪抽得出空收集数据?!


只能闭门不出,尽可能躲着啊。


“你还缺多少经费?”


贺流想起了容映冉之前申请的五十万两白银,犹犹豫豫地打了个对折:“先来个二十万?”


二十万白银,至少够撑到容映冉回来了吧。


“我还是帮你打听容侍郎什么时候返京吧。”孟之谦摇头,现在连兵部攻打明弥的经费和粮草都是江南出,上京根本掏不出什么银子。


“唉,就算容映冉回来,礼部还不是得应对经费不够的问题。也不知道,陛下这次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当真不知道为何?那你当时在殿上为什么不要何慕卿?”


“不合适啊。”


孟之谦却一针见血地点出关键之处:“因为你认为她叛逆,不好掌控,即便这个人能力在强,你也看不上。出于你个人角度来看,  是没问题,可是陛下忍受不了。六部尚书都只想要好掌控的人,  只会助长朝堂上拉帮结派的风气,  陛下也会忧虑权力是否被架空。”


“您在朝堂上的时候,也没说要她去兵部啊。”


“……”


孟之谦自然是觉得不合适,但并不是因为何慕卿叛逆,要说叛逆,他自己念书的时候,比起任何人都要不服管教。


贺流也后悔不已,他要是早点知道容侍郎身上压着这么多活,他就算抢也要抢几个能力出众的后辈培养起来:“孟大人,那经费的事?”


孟之谦考虑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开口。


“吏部既然在搞考成法,自然能揪出不少有问题的官吏。虞叹问你要公学数据,那你就管虞叹要贪官污吏,等贪官抄了家,国库有钱了,你找陛下讨要经费倒还有几分可能。”


“行,就这么办!”


除了贺流外,虞叹也去找鲍长年帮忙。


考成法说起来简单,  可他这么干一次要得罪多少官吏,  没有鲍长年给他在前面挡着压力,虞叹根本不可能办下来。


至于,工部受到的影响不大,修路本来就是他们既定的目标,现在只不过把原有安排提前了点而已。


#


转眼就到了六月份中旬。


“《乾报》出啦,有大新闻啊!”


街头巷尾到处传递着报纸商贩地叫卖声。


“大乾天花疫苗天价卖入明弥国啦!快来看看今天的报纸!”


“来一份。”


“我也要。”


“给我先拿十份。”


……


小贩背过来的《乾报》没多会儿就卖完了,他手里留了份给自己看的,这会儿干完活就专心读了起来。


“明弥国国君松口,承诺愿意花费一百万锭黄金为整个明弥国子民购买大乾的天花疫苗。”


旁边茶楼又开始了日常念报节目了。


“竟然有一百万锭黄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明弥不就是一个小国,能付得起这么高的代价吗?”


“报纸上说了,整个明弥国现在勉强能凑出二十万锭黄金,剩下来的八十万锭将后面再分期付,如果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黄金的话,他们将把几座铁矿的开采权抵给大乾。”


“国库能多出这么些钱实在是好事情!你们想想朝廷办公学、中学、大学,成立新医阁、神工局,哪个不要砸大量银子进去。而且朝廷税收现在还变少了,我有时候都怕国库会撑不下去。等有了明弥的黄金,朝廷又有银子,说不定还能多建几座堤坝、大桥。”


“这样看来,明弥国国君愿意出这么多黄金,替他们百姓治病也挺不错的了。”


也不知道谁突然念叨了句,结果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整片哗然,人群中批判地声音也是愈演愈烈。


“明弥国国君那就是个混蛋,现在明弥国不少城县都成了空城、死城,就是因为他们国君为了阻断天花传播,下令把感染的、没感染人关在一起,最后一把火全部烧死。”


“但是明弥国最终烧死的都是些无权无势的可怜百姓,那些地方的有钱人全都花钱买通关系跑走了,这也是明弥国的天花越来越严重的原因。那里大夫对天花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地方官员封城烧人。”


人群中一阵倒抽气。


“这也太残忍了。”


“不仅如此,现在明弥的农田全荒废了,就算扛过了天花,他们能扛过后续的饥荒吗,明弥农民都疯了,举国上下到处都是起义军。那位明弥的国君之所以愿意出银子找大乾买天花疫苗,还不是被那些农民起义军逼迫地实在没办法了。”


“这样想起来,大乾胜了他们可不止一筹啊。前年的水灾、瘟疫,去年的霍乱,今年的雪灾,咱陛下从来没有说过放弃任何一个百姓,更不要说牺牲一座城的百姓了。所以说,明弥国最惨的地方不是遇到这天花,而是碰到那么一个混蛋君王,最后还得依仗我大乾新医阁发明的天花疫苗救命吧。”


“大乾人打天花疫苗都是不花银子的,想想明弥国的人,等于每人白赚了好几两黄金啊。”


“你们说,明弥国不会就此亡国了吧?”


一位满头花发的老爷子满腔热血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们不知道,明弥国的人前几十年还冲着我们炫耀着什么,他们国君出生时天有异象,乃神仙转世,后来明弥又陆陆续续出了不少矿,有钱之后,他们就更加不把咱们大乾放在眼里了。那时候,大乾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少人还真就叛国加入明弥了,现在该傻眼了吧。”


“不仅仅如此。我和你们说,荆州炸水坝案、白莲教起义军、蜀王叛乱,甚至去年咱陛下遇刺,据说全部都有明弥国在里面掺和。你们别觉得明弥这次遭遇天花了,看着很惨,但是他们从没放弃打云南边境,还妄图找人把天花传过来。幸好咱们陛下英明,第一时间就派新医阁的大夫过去给云南士兵接种天花疫苗了。”


“这天花病毒在明弥有多猖獗啊,可在咱们大乾这边就半点水花都惊不起来,这就是国运啊。”


“果真恶有恶报。明弥国这哪里是得了个神仙转世的皇帝,说是厉鬼投胎去报复他们还差不多吧!”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人同情明弥国的遭遇,可自从听说了明弥曾经对大乾做过的恶毒事情,瞬间气得连黄金都不想要了,凭什么要派我们的人冒险去救治他们子民?


拿着报纸在读的说书人也不断摇头,不知道是在感慨什么,突然间他的目光落在了这篇文章最后的作者名字上,顿了顿:“编者:何慕卿?这位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吗?难怪这篇文章的写作风格和以往都不同,刘状元后继有人了啊!”


“等等,我理理思路,何慕卿是今年的状元,对吧,刘状元是前年的状元,苏怀和早些年也是状元出身。哈哈,现在给《乾报》写文章都开始有门槛了吧,我得赶紧给我家儿子多买几分乾报压在枕头下面,好沾沾状元郎的喜气!”


经过这么一打岔,众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回归到了报纸的编者身上:“是啊,还真全都是状元文章啊。等回家以后,我就告诉我儿子说,这叫《状元报》,让他拿去好好学学去。”


任谁也没想到,这一番玩笑话,竟然成就了《乾报》另外的名字《状元报》。


此时,许佑汐带着何慕卿来到了新医阁。


“这里就是新医阁?”


“嗯。”


许佑汐给何慕卿介绍了下新医阁里的几位骨干,阮仵作、胡岐大夫、助手耿耘等等。


“陛下,臣请命去明弥国治疗天花。”


“不行。”许佑汐果断拒绝,“你万一出事了,新医阁怎么办。明弥国人对大乾的恶意有多重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有军队守着,前几批进去给他们百姓接种天花疫苗的大夫也好几次遭遇危险。一旦明弥国君知道天花疫苗是你做出来的,定是恨你入骨,你贸然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明弥国感染天花的百姓十之八九,天花疫苗仅对没有感染过天花的百姓有效果,疫苗现在卖给明弥也不会起到多大效果。当下,明弥国最重要的是能治疗天花的大夫。”


许佑汐摇头:“不行。”


“陛下,新医学的进步是不可能永远呆在实验室里。”


“此事不必再议。”


“这。”


阮仵作欲言又止。


胡岐看了看阮仵作,忽然下了什么决心:“陛下,草民胡岐请命前往明弥尝试治疗天花病毒。草民不像阮先生这么有名,即便到了明弥国也不会太惹眼。”


许佑汐看了看胡岐:“阮仵作同意,你就可以去。”


陛下同意胡岐去明弥国,可阮仵作不忍心,在他看来胡岐还只是个有点天赋的孩子,怎么能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出去?


许佑汐看着满脸纠结地几人,叹气,开始带着何慕卿在新医阁里面四处转转。新医阁这段时间的研究进展飞快,尤其是在抗生素种类以及新疫苗的研发上。


新年以来,大乾中医院渐渐步入了正规,已经能产生不少盈利了。后面也会慢慢形成中医院盈利养新医阁,新医阁不断推出新成果,让中医院的治病手段越来越厉害的一种互利互助的体系。


许佑汐不断思考着关于新医阁下一步的发展问题,跟在她旁边的何慕卿满是好奇地仔细观察起新医阁的每一处地方。


突然间,何慕卿停下脚步,用力拉住了许佑汐的衣袖,朝着某个方向声音发颤道:“他们刚刚抬进去的是……死人?我记得新医阁,每年,要这么多冰块,该不会,都是为了保存尸体吧?”


许佑汐闻声看过去:“没错。大多是些因病去世的普通人,他们是自愿死后将身体捐给新医阁做研究。你在进新医阁的时候应该会发现外面有几个铜炉,上面就雕刻着很多对新医阁做出贡献的人名字。”


何慕卿回想起了,入阁前确实看到了有好几个大铜炉,那些刚入阁的新医路过时,往往都会冲着铜炉的方向弯腰鞠躬。


她当时觉得,新医们对于铜炉的尊敬,就好像书院学生对教室中挂着的孔子画像的那种敬重,她果真没感觉错。


许佑汐接着道:“你知道因为难产死了多少人吗?大多都是一尸两命。可自从新医能熟练掌握给产妇进行剖腹取子后,救活了非常多人。你可以想想,如果没有这些主动捐献身体的人,新医学靠什么发展?”


“他们……都不会觉得,害怕吗?”


何慕卿记得新医阁还有不少年轻的女子,她们面对这么多尸体,也能坚持的下来吗?


“没有什么觉得可怕的,就好像新医学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新医阁向来如此,敬重生,更敬重死。”


何慕卿沉默了,这段话给她带来的震撼确实有点大。


“新医阁里确实接受不了的人,也有。这批人大多数改变了研究方向,有做疫苗研发的,有做对照实验的,或者调到神工局做其它辅助研究的也有。”


“……但是从来没人后悔来新医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