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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养济院卧底日常 > 第七十五章谁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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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汉收回腿,目光冷冷地看了魏玉一眼,转身晃着肥硕的身体离开,丝毫没有理会魏玉的意思。


萧鱼懒洋洋看了眼魏玉,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一声:「节哀。」


魏玉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抖了抖身上被魏汉踹的脚印,一边看着萧鱼道:「我见萧院首似乎有些眼熟,是否见过?」


萧鱼勾了勾唇:「世子贵人多忘事,我与世子和郡主在慈恩寺有过一面之缘。」


魏玉拍打袖摆的手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我想起了,萧院首是与刑公子一起的。」


「世子记性真好,那日是养济院的斋戒日,没想到会与世子和郡主在桂花林相遇,也是缘分。」萧鱼似真似假地说,后者露出一抹苦笑,「只可惜珍儿无缘认识院首。」


萧鱼怔愣,想到昨晚在蒲兰村曾亲眼目睹魏珍儿的尸体,心中不由惋惜:「郡主一定是个温柔可爱的姑娘。」


「你连人都只是见了一面,怎就料定她温柔可爱?」金百合突然横插一嘴,弄得萧鱼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转进去,而后者则阴沉着脸走到金百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夫人慎言,诋毁当朝郡主,亦是妄言。」


可惜金百合并不吃魏玉这一套,她冷笑两声,上上下下打量魏玉:「我连你老子都骂得,更何况是他儿女?」


萧鱼忍不住扶额,走过去拉住金百合的手将她拽到身后,抱歉地看向魏玉:「世子莫怪,婆婆也不是那个意思。她……」


「我就是这个意思。」金百合显然不领情,一把将萧鱼拉到一边,梗着脖子抬头看魏玉,「若她是个千娇万宠的小姑娘,那定是要娇纵些的;若她是个不受宠的,即便是温柔可人,那也是被逼无奈。」..


话能这么说么?


萧鱼忍不住扶额,默默退了两步,万一一会儿真打起来,她跑路比较方便。


魏玉面无表情地看着金百合,胸膛一下一下剧烈的起伏着。萧鱼觉得他会发怒,至少要痛斥金百合一番,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淡淡看了眼西郡王院子的方向,对萧鱼道:「萧院首,告辞。」


萧鱼干巴巴一笑,本想送魏玉离开,金百合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堂堂西郡世子,难道你就不想找到杀死你妹妹的凶手?」


萧鱼觉得这个时候捂住金百合的嘴已经不可能了,索性扭过头当做没看见。


「你不用装作没看见,你昨晚去做什么了,以为我不知?」金百合冷哼一声,乜了萧鱼一眼,「回来的时候一股子尸臭味,怎么,去转乱葬岗了?」


萧鱼怔怔地扭回头,诧异地看着她:「您……」


金百合懒得搭理她,扬眉看着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魏玉:「听说杀你妹妹的是‘枭"字旗的人,那你可知,不久前,慈恩寺也出现了一个‘枭"字旗的人?」


金百合话音一落,萧鱼便觉得事情不妙,果然,金百合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直觉。


金百合一脸不以为意地看着魏玉,一字一句道:「‘枭"字旗是邢家军的人,还有谁比邢家人更了解他们?」她故意顿了下,「那个出现在慈恩寺里的‘枭"字旗很古怪。」


金百合点到即止,因为她知道魏玉一定会上钩。


果不其然,魏玉面上露出狐疑的神色,扭头看了眼萧鱼,然后扭身离开。


萧鱼却有些看不透金百合了,她既然帮助刑律俭检查朱非白的尸体,那她现在为何又要挑唆魏玉去找刑律俭?


魏玉离开后,萧鱼问金百合为什么要跟魏玉说‘枭"字旗的事。


金百合垂眸吹着指甲上新


涂的蔻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她说:「小土旮旯,你觉得这养济院里谁是好人?」


这养济院里谁是好人?


萧鱼觉得金百合这话有些歧义,它本质上是探讨谁是好人坏人,但好人的本意是什么呢?


不杀人放火就是好人了?似乎并不是,但她又想表达什么呢?是养济院里没有好人?还是说,某人个是好人,某个人是坏人?


萧鱼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但有一件事确是她一定要去做的。


刑律俭已经抱着那只长毛兔子许久了,一旁的围炉上咕嘟咕嘟的烧着茶水,沸腾的水汽升腾起来,几乎模糊了宴升的视线,让他有些看不清刑律俭的表情。


「这件事,你到底怎么看?」


终于安耐不住,宴升烦躁地站起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刑律俭:「上面拍下来的钦差已经在路上了,这件事你不可能再插手,上面也不会让你插手。」


微敛的眼睑颤了颤,刑律俭抬头看他:「对方绝对不会只杀一个魏珍儿的。」


宴升蹙眉:「那又如何?只要不是细作,这件案子就落不到你身上,更何况还涉及了邢家军?」


「温宿的尸格目里写了,朱非白是被人囚禁,这说明他是被动的。」


「然后呢?」宴升烦躁地坐回去,端起小几上的茶杯猛灌一口。


「噗!」


滚烫的茶水险些没把他的舌头烫烂。


刑律俭嫌弃地乜了他一眼:「听说魏玉带人把府衙给围了?」


「是,逼着府衙破案。」宴升尴尬地红了耳垂,用帕子擦了擦嘴,「依我见,他就是想把事闹大,逼着朝廷给个交代。」


「他当然要闹大,这件事关乎东岳和西郡之间的关系变化,魏珍儿是死在东岳江城的,不管凶手是谁,东岳都得给个交代,而这个交代……」


「西郡王?」宴升恍然大悟,「要是这么说,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西郡王?他完全可以用这件事跟朝廷攀扯,最后逼着朝廷放他回西郡。」


刑律俭笑而不语,弯腰放下怀里的兔子:「来了。」


宴升一怔:「谁来了?」


刑律俭捏紧了拢在袖子里的手,竹篾尖锐的边缘刺激掌心,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