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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 第五百一十三章 真龙宝穴孕神髓,风水奇珍择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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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灵山,为何不入?!”


宏大的雷音滚滚回响,搅得茫茫墨海动荡不止。


抬眼望去,满天神佛。


皆端坐于那座囊括九天,镇压十地的金色庙宇。


纪渊心神一震,头顶三寸命数垂流,抚平杂乱念头。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迷雾,投向那座介于真实与虚幻间的巍巍神山。


其中似有八尊菩萨、四大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


无数散发庄严佛光的幢幢身影,由高到低,分列位席。


居于最上者,乃是一尊大佛!


本相模湖,难以看清。


其身好似烙印虚空,与道则法理交融,横亘于古今未来。


“西天灵山,佛祖道场!


早已湮灭于数劫岁月的圣地,居然显现于此!”


纪渊不禁感到惊讶,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众所周知,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乃是太古道场。


声名之大,轰传世间!


曾经有禅宗大能,费尽千辛万苦,跋涉万万里,沿途几经艰险。


只为前往西天,得见灵山,求取大乘真经,弘法于人间!


太古劫前,天庭与阴司。


各自占据玄洲祖庭的上下两界。


睥睨寰宇,宰执万众!


可像【世尊】、【道德】、【勾陈】等登临尊位的原初仙神。


却是多于人间开辟道场,传续道统。


西天灵山,便是佛门最早的道场之一。


曾经与道门的八景宫齐名,为十类万族共同敬仰。


“果然,虚空汪洋,并无实物,皆是道则法理所显化。


心神若不能守住,沉沦无法自拔,反受其害。


可惜,魂魄长久滞留虚空寰宇。


容易受到侵染,叫四神盯上。”


纪渊沉下心神,运转《不动山王经》。


如同一尊大佛端坐虚空,八风不动,没受表象迷惑。


等他再次望向似有亿万丈高的巍峨灵山。


发现所谓神佛,不过是一条条萦绕神光的道则锁链交织缠绕。


好像群龙翱翔,浩大绝伦。


那些菩萨、金刚、罗汉、揭谛。


均为一个个变化莫测的金色道文。


汇聚无穷佛光气息,化成一篇玄奥晦涩的庞大经文!


剧烈的波动,驱散浓郁无比的道雾劫灰!


“大日如来……”


纪渊眸光闪烁,只认出那尊大佛所蕴含的道则法理,四个斗大的道文熠熠放光,如同刀笔刻印于心间。


“西天灵山早被苦海淹没,哪里又能再次现世。


倘若看不穿虚幻表象,盲目追寻,最后只会活活耗死在虚空汪洋。


大日如来,光明遍照,正是临济大师所证之道。


他人,也许就在其中!”


纪渊念头闪动,如乘小船,缓缓驶向那座道则法理显化的巍峨灵山。


同出一脉的佛门武学彼此牵引,产生冥冥中的感应。


让原本似近实远的金色庙宇,主动靠向纪渊。


等他脚下一跨,如过门槛,轻易踏上那条崎区的道路。


行出一段,可见奇花异草、苍松古柏,遍地都是;


又有灵宫宝阙,琳馆珠庭,用于谈道传经,开坛说法。


纪渊心里明白,那些全是过去之影。


好像雁过留痕,人过留声一样,残存于虚空汪洋。


因此并未驻足逗留,去听几位高僧纵论佛理,也未带走一物。


随着他越接近灵山,越接近那座宏大无比的金色庙宇。


浓郁至极的佛光普照,不断地洗涤三魂七魄。


置身于梵音、禅唱,纪渊紧守心神,不为所动,徒步攀登向上。


期间,他路过一处高广奇制的临崖精舍。


据说乃是阿难尊者入定的地方。


“末法劫至!苦海难渡!世尊……为何不见?”


宽大的磐石上,写着几个殷红血字。


浓烈的绝望与悲意,蕴含于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哪怕历经数劫之久,仍然未减丝毫。


“字如血海,滔滔不灭……真是高深莫测的境界修为!”


纪渊驻足片刻,摇头道:


“此前听临济大师说,自上古劫灭,大道缚上层层枷锁,如同天关耸立。


因此,这三千年来,气血武道止步五重天。


始终未曾见过,捉拿日月的大神通者!”


他略有感慨,暗自思忖圣人闭关二十年,究竟有没有突破六重天?


杂念一闪即逝,随着继续往上攀登,那股磅礴的佛光几乎凝为实质,形成一片金色汪洋。


若非纪渊晋升封王气运,灿灿命数化为一顶虚幻冕旒,


勉强扛得住,那股从金色庙宇中传出的惊骇波动。


只怕早已举步维艰,根本无法前进。


“菩萨倒坐、金刚破碎、罗汉泣血、揭谛飞灰……灵山,怎么像是遭过大灾的凄惨样子。


【世尊】昔日修行的太古道场,也有妖魔作乱?”


纪渊眸光倒映种种,有无首倒坐的菩萨像、四分五裂的金刚力士、血如泉涌的五百罗汉……


这些太古时代,算得上赫赫有名的仙佛,竟然都受厄难,难以幸免。


“量劫二字,当真沉重。”


纪渊借由瘟部真君的权柄道则,遥望过天庭景象,也目睹过三界崩灭的可怖惨状。


纵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盖世真仙,亦只能无奈应劫。


“估计唯有占据十大帝位,攫取原初名号的那般存在。


才可超脱,跃向彼岸。”


纪渊一边想着,一步一个脚印。


终于来到那座覆盖四方天穹的金色庙宇门前。


“临济大师……”


他看到眉毛雪白、眼皮耷拉的老和尚,手持铜钵,似睡非睡,盘坐于高台。


观其形体,僧袍褴褛,肌体崩裂出几道口子,好似经过激烈鏖战。


但性命应当无碍。


“没事就好。临济大师被卷到虚空汪洋,落于这座显化西天灵山的道则法理。


未尝不是因祸得福,一桩造化。”


压在纪渊心头的大石,如今悄然落下。


至于凉国公杨洪的生死,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那条【破军主】命数,已经自投而来被炼化。


“今日心神耗空,已到极限。


下次若有机会,可以为自己寻些际遇。”


纪渊微微一笑,没有唤醒临济大师。


倘若能够把巍峨灵山也似的道则法理化为己用,必定是功力大进。


不失为一桩好事。


莫大的劳倦与困乏,倏然涌上心头。


他闭上双眸,好似游魂回归肉壳,迅速地脱离虚空汪洋。


片刻后,等到再次睁眼,已经是浣花剑池的书屋当中。


通体雪白的狸奴正翻着肚皮,喵喵叫着,好似颇为享受。


“居然只过去半柱香的时辰,虚空岁月,果然玄奇。”


纪渊长舒一口气,由内而外升起深重的疲累,就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


这是从他突破换血关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体验。


“睡去,睡去。”


纪渊抱起那头雪白狸奴,合衣躺倒于软榻上,沉沉入眠。


……


……


亘古如一的冥冥虚空,那座气象万千的巍峨灵山,缓缓地沉寂下去。


金色庙宇中,杀生僧耷拉的眼皮,倏然轻轻跳动一下。


列席而坐的菩萨、金刚、罗汉、揭谛,于刹那间,化作可怖恶鬼。


其肌体皲裂,血流不止,长出漆黑的毛发,伸着尖利的爪牙,扑向手持铜钵的老和尚。


佛门净土,一下子就变成阴森鬼蜮!


杀生僧面无表情,口诵经文道:


“汝等当知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



宏大的雷音震起层层涟漪,如同一尊尊佛陀显化出来,作狮子吼!


那些扑咬上来,干尸也似的菩萨罗汉,皆是重重跌落。


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无不流露出浓重惧意。


“法道崩坏!法道崩坏!法道崩坏……”


她们异口同声,惨烈哀嚎,形成轰隆隆的庞大回响。


可杀生僧却是无动于衷,闭目道:


“如来者,即诸法如义!


世尊不见踪影,盖因尔等一叶障目。


若识得众生,万物皆存佛性,若不识众生,万劫难觅佛身!”


此话一落,堕入魔道的菩萨罗汉,好似恸哭,哀音不绝。


任由杀生僧手持的那口铜钵,放出金色佛光,将其吸纳进去。


……


……


哪怕按照历书来说,斗指东南,维为立夏,渐有几分暑气。


可在辽东这片地界,仍旧是风雪皑皑,铺满群山。


贺兰关外,披着厚实千金裘的郭铉坐在马车中。


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关宁铁卫,陈列错落于四周。


个个披戴重甲,骑乘蛟马,兵家煞气喷薄欲出,好似大片黑云盖顶。


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作为定扬侯的亲兵,尤其是鞍前马后十余年的老人,都晓得自家侯爷有一个习惯,每年都要驾车前往清水江。


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裴先生,本侯这辈子如履薄冰,你说还能走到对岸么?”


走下马车的郭铉,踏在冰封万里的清水江上。


裹着雪粒子的冷风,像是刮骨的钢刀,卷过他衰朽的肌体。


“侯爷何出此言?”


被唤作“裴先生”的中年男子,生得平平无奇,眉眼五官,皆是普通。


丢进茫茫人海,根本寻不出来的那种。


唯独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如蕴大星。


“自打那个纪九郎一来辽东,本侯就睡不安宁了。


每每闭上眼,总能见到许多故人。”


郭铉缓慢地行走于冰面,每一次落脚,都有“喀察”的细微声音响起。


“本侯与年长兴相交莫逆,他曾在攻打采石矶的那一战,救过本侯的命……我当时身中九箭,甲衣破碎,只剩半口气了。


年长兴背着我突出重围,拖回军营。


也是皇后娘娘亲自为我煮的汤药……”


本名裴龙生的中年男子双手负后,低头问道:


“侯爷怎么突然开始思故人、念往事了?”


郭铉忽地站住不动,亦是垂首,望向倒映身影的冰面,嘶哑道:


“许是年纪大了,有些怕死了。


本侯当年跟随中山王、开平王打仗,被同袍叫做‘郭大胆’。


次次登城,必定当先!哪怕头上是滚木雷石、箭雨床弩,本侯眼皮都不眨,所以他们都说我胆子大,以后肯定能混出头。


可人越活越回去,年长兴死了,皇后娘娘也归天了。


就连杨洪,那个鼻孔朝天,小觑天下的老家伙,也没落着好。


我一闭上眼,就看到这些故人,好像勾魂的黑白无常,让我跟他们一起去。”


裴先生笑道:


“侯爷大业将成,何必忧心忡忡。


风水一道有言,山是龙势,水是龙血。


所以,自古以来,天下龙脉离不开山与水。


凡是山环水抱之地,必定出风水宝穴!


侯爷你看看,这一条清水江,从白山而出,发自黑水。


可谓王气冲天,盖压八府!


历朝历代,多少风水门中的地师、相师,都想寻到龙脉所在,点化一座真龙宝穴,扶持明主……


可龙脉变化莫测,依循地气,游走万里。


除非这一道的大宗师,否则根本捉不住潜藏龙气,把握其所在!


哪怕裴某自负将那‘寻龙诀’练得精深,更有一双通幽天眼。


也无法做到!”


这位裴先生颇为激动,甚至有些难以自持。


他本名“裴龙生”,是个穷酸书生,只在县衙门做个小吏。


因为迷信风水之说,竟然放着刀笔文书的营生不做,跑去拜方外人做师傅。


此事传遍县里,引为一时笑谈。


果不其然,蹉跎七八年,裴龙生并未没学出什么名堂。


后来还因为觊觎师娘动了色心,被逐出师门。


回到家中,父母双亲早就病故,妻子也卷走家财,与姘头私奔而去。


头无片瓦遮雨,脚无立锥之地。


用这句话形容裴龙生的潦倒人生,再准确不过。


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他平日摆摊给人写书信赚点铜板,入夜就在城中破庙歇息。


结果没成想,一帮乞丐见裴龙生手无缚鸡之力。


将其殴打一顿,把衣物钱财全部抢走。


回忆前半生,大哭一场后,裴龙生自感生无可恋。


干脆寻来一条麻绳,打算找棵歪脖子树上吊自尽。


却也因为此事,他绝处逢生得了际遇。


得到高人指点,将自己名字改成“裴东升”。


从此摆脱霉运一飞冲天。


他先是为城里的富商做法,开坛捉鬼,扫清阴宅,名声大噪。


后来又妙手回春,救下病入膏肓的县尊老父,被封为座上宾。


短短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请到定扬侯府,成为供养的幕僚。


“侯爷,你是天生大富大贵的命数,若无际遇,封侯之位,已经是极致。


倘若攫取辽东龙脉,点化真龙宝穴,不说再造乾坤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保住定扬侯府百世的荣华,绝无问题!”


如今叫做裴东升的中年男子眼神炽烈,字字句句激昂有力:


“侯爷,你要记住,不是你寻到白山黑水的龙脉,而是……它往你手里头撞!


否则,凭借裴某的本事,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抓得住龙脉之踪迹!”


郭铉吐出一口白气,望向绵延的山势,眼神复杂道:


“是啊!年长兴死前咒骂本侯,说我是狼子野心。


可他哪里晓得,本侯二十年前驾车经过清水江,一道赤光如龙,翻起风浪。


将只有真龙宝穴才能孕育的神髓石乳,送到本侯的手上。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本侯又有什么办法!”


话音散去,这位叱吒辽东,只手遮天的定扬侯眸光坚定。


再次迈步,走向对岸。


茫茫风雪呼啸盘旋,好似鬼哭神嚎,发出厉叫。


裴东升紧跟在后头,心想道:


“风水宝穴,自生灵性,择选明主!


越是气数尊贵,越是命数相合,越能吸引投来!


定扬侯,能得那道神髓石乳。


必定是有几分天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