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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魔临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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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阿铭来到了郑凡所在的军帐前。


四娘已经起了,正在做手擀面。


看见阿铭来了,四娘问道:


“吃点儿?”


“加点人血旺我就吃。”


“行,我可以加。”


“真加?”


“加啊。”


“会不会不太好?主上待会儿也要吃的吧?”


“当然。”


“那还是不加了吧。”


加进去后,主上一吃,得,自己这次别说吊车尾了,真可能得留级。


非常时刻,尽职调皮。


少顷,


郑凡走了出来,


走出帐篷时的郑伯爷是膝盖发颤,扶着腰。


阿铭见状,挪开了目光,坐了下来,又看向了四娘。


四娘微微摇头。


阿铭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切,


尽在不言中。


郑伯爷在旁边也坐了下来,明明已经是六品武夫的他,此时当真觉得腰部位置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呼……”


伸手从四娘手中接过了一碗面,郑凡开始吃了起来。


阿铭则开口道:


“主上,昨天他去看孩子了。”


郑凡点点头,倒是没显得多么吃惊。


“还和沙拓阙石打了一架,他能和剑圣一样,开二品。”


听到这句话,郑凡有些无奈地将手中的面往身前一放,忽然就觉得这面条就不香了。


但怎么说呢,


自己也是有些习惯了,被打击得习惯了。


当然了,自己这辈子其实还是有进步的,对比于上辈子的“马爸爸”“思聪老公”这些毫无感觉地存在,


至少这辈子的自己,居然学会“嫉妒”了。


因为彼此之间,还能用“距离”去衡量一下,无论多远,至少有了一个概念。


“沙拓阙石没事吧?”郑凡问道。


“没什么问题,他没下重手。”


“唉,听起来还有些悲哀。”


这是一种和昨晚瞎子一样的情绪,不管怎么样,在剑圣没恢复过来之前,沙拓阙石算是己方个体最高战力了。


“成,你们收拾收拾,我去和田无镜告个别。”


“好的,主上。”


等郑凡离开后,阿铭拿出了水囊,喝了一口血,道:


“这次看起来,很难啊。”


四娘点点头,道:“魔丸也没动作。”


“嗯。”


一般来说,最容易晋升的魔王,其实就是四娘和魔丸。


一个,是房里人;


一个,则是亲儿子。


当他们两个现在都有些束手无策时,其余魔王们,就只能先在边上干看着了,就算是再着急,也没个使劲儿的地方。


四娘将锅碗收拾好了,用清水洗了洗手,道:


“等这次回到雪海关后,咱们几个聚在一起,开个会吧。”


主上进阶了,


但这次他们这些魔王的进阶,已经不是谁先舔谁后舔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巧了,瞎子也这么说的。”


……


郑凡来到了帅帐外,亲卫通传之后走入其中。


田无镜正坐在榻边,似乎是刚刚才起身,正在穿着衣服。


“王爷,末将要回雪海关了,这次,多谢王爷栽培。”


田无镜将自己特意喊过来是为了什么,郑凡心里清楚,最大的目的,其实是想要自己看看这一轮“风景”;


至于进阶上的事情,只能算是顺带为之罢了。


有点像是师徒之间,以四万人的鲜血和尸体为自己办了一场毕业典礼;


同时,让自己去传令杀俘的事儿,固然会使得自己永远上了楚人的“黑名单”,


但也无疑相当于举着自己的手,向整个靖南军宣告,


他郑凡,


能代替靖南王说话。


两世为人,


上辈子的郑凡家庭其实不算如何和睦,


但这辈子,确实是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被“兄长”呵护的感觉。


一个是沙拓阙石,起源于自己行军途中的贪吃,外加自己本着磕个头算个啥的精神抢先磕了个头;


老沙活着时,其实自己和他并没有相处多久,谁成想,老沙死了后,反而成了一直的陪伴。


这第二个,就是田无镜。


田无镜对自己,真的是非常包容,有些事情,郑凡没做隐瞒,但田无镜,也就只当做没看见。


双方之间,其实存在着一种让双方都很习惯的默契。


其实,有时候“贤者时间”时,


思绪容易放空。


像剑圣和田无镜这种顶尖三品强者,能够做到短时间强开二品获得极为恐怖的实力。


郑伯爷也可以,


比如昨晚,


就数次进入了“圣人之境”,


再点一根从瞎子那里重新得到补给的卷烟,


思绪飘渺,


忽然觉得,


如果以后让梁程再给沙拓阙石鼓捣鼓捣,让其尽量变得和生前一样像个正常人,再让田无镜带着自己干儿子,大家伙一起,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似乎也不错啊。


但早上起来后,


除了腰部强烈发酸以外,


手触摸到甲胄的那一刹那,


才忽然意识到,


梦想是梦想,现实终究是现实。


田无镜自然不清楚郑凡的思绪已经飘散到哪里去了,只是叮嘱道:


“这次回雪海关,也算是名正言顺地开一方格局了,对自己手下,需要多一些经营,不要尽数放权,也不要一点都舍不得放权。”


这算是告诫了。


虽说,郑伯爷其实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告诫,因为古往今来,似乎没有哪一个枭雄会有自己这般好的一套班底子。


各个能力强不说,而且不会造自己的反,因为七个魔王撇开“搞事情”的那种生活情趣之外,似乎没有哪一个是真的很喜欢坐那张椅子的。


但长辈对你说这些话,是对你的关爱,不能嫌长辈啰嗦。


“王爷的教诲,末将一定铭记在心。”


田无镜点点头,


转而又道:


“本王虽说近年不准备再度攻伐雪原,但雪原上的事情,你不可松懈,分化拉拢合纵削弱,你自己拿捏;


同时,你雪海关需常备一万骑兵,随时可听调遣南下镇南关,本王判断楚人不敢打是一回事儿,但若是楚人真的想大打出手……”


说到这里,


田无镜嘴角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


“倒是可以帮你把这伯爵换成侯爵。”


“王爷,其实末将对这些虚衔并不是很在意,就如同王爷您一样,可能朝廷惩戒的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您是王爷还是侯爷,对于靖南军,对于东征军,对于整个大燕,又有何区别?”


昨夜,老田都和沙拓阙石交过手了,所以,应该是清楚了自己的一些小秘密。


也因此,说话,其实是可以稍微再放开一点了。


面对郑凡的“得寸进尺”,


田无镜并没有生气,


反而问道:


“郑凡。”


“末将在。”


“好好做你的事,做你该做的事。”


“是,王爷!”


其实,感觉上,郑凡觉得田无镜最后肯定是有话本来想说却最终没说。


但人家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郑伯爷还没那种敢去对靖南王刨根问底的自信。


出了帅帐没多远,就看见陈阳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郑凡要搬家,过了望江到雪海关还有一段路,陈阳就是田无镜安排来帮郑凡护送搬迁队伍的。


“郑老弟,咱们可以出发了么?”


“倒是让老哥久等了,咱走着。”


队伍再度出发,有了陈阳率领的五千靖南军骑士来帮忙后,队伍的行进速度和秩序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如果将这些迁移的百姓比作羊群的话,那么这些往来其间的骑士,则相当于是牧羊犬。


当然了,所谓的封疆大吏本身就是在为天子牧民,一个“牧”字,早就阐释了所有。


郑凡自是不需要为这些迁移队伍的细节而烦恼的,队伍行进的第二日,他就被陈阳约出去,各自带一百骑去了附近的一处林子里打猎。


就算耽搁半日时间,他们轻骑快马之下,追上队伍也是很简单的事儿,倒是可以尽情地忙里偷闲。


因为野人劫掠的原因,导致这些地方原住民人口大量减少,相对应的,山林里的一些动物反而变得更活跃了一些,甚至在人去房空的村子里,偶尔也能看见一些野物穿梭其中。


战争,对百姓的摧残与伤害,当真是无法估量。


不过,郑伯爷也没有过多的去“伤感”什么,因为说到底,他是吃到战争红利的这批人,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娘这种事儿,忒磕碜。


陈阳射杀了一只鹿,


郑伯爷射死了一只小白兔,


随后,


二人就都将亲卫们放出去自由活动,


他们两个头头则在一处篝火前坐了下来,


自有几个甲士拿着他们的猎物去溪水边清洗处理去了。


“郑老弟,咱们王爷,对你可是真不错,我跟随王爷十多年了,也算是靖南军里的老人,说句心里话,哥哥我对你,心里真是一大堆的嫉妒。”


开场白,肯定是先说好话,做一做铺垫,大家都适应一下,才会进入正题。


“王爷对我,确实恩重如山呐。”


“其实,王爷很苦,别人不知道,但我们知道,我相信,郑老弟你也肯定知道。”


郑凡点了点头,习惯性地从怀中掏出了“中华”牌小铁盒。


同时,还抽出一根烟递给了陈阳。


在交谈时,想要掌握主动或者叫打断别人的主动,就得学会用这种方式暂时地岔开一下话题。


其实,郑凡清楚陈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如今,


镇北军的那几位总兵是安分了不少,


因为镇北侯,哦不,现在的镇北王,已经完全放下了姿态。


但靖南军不同。


说句不好听的,大燕这几年,开晋之战,靖南军算是打了半个,但接下来无论是打晋国京畿还是入雪原又或者是驱逐野人,其实都是在田无镜的指挥下以靖南军为主力而进行的。


什么叫骄兵悍将?


这就是骄兵悍将!


搁在五代十国那会儿的风气里,或者田无镜的威严没能震慑出全军将领的话,


这帮靖南军将领早做出帮自家老大“黄袍加身”的事儿了。


陈阳将卷烟放在鼻前,嗅了嗅,道:


“此物伤肺叶。”


习武又从军的人,对这些“草药”自然有着自己的了解。


烟草这类东西从西方传过来,第一个就是到达的燕国。


只不过燕国人真的很“无趣”,


不磕散,也不吸食烟草,也不怎么好男风,也不喜欢什么金莲和细腰。


当然了,人性若是不控制和干预的话,走入享受和堕落是必然的趋势,只不过君王那一头不去做什么“上有所好”,下必兴焉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郑凡默默地用火折子给自己点了烟,


道:


“也就是拿来解个闷儿罢了。”


陈阳没抽烟,但也将这看起来很精致的卷烟收入怀中,随即继续先前的话题:


“其实,那一日夫人出事,我们几个跪伏在侯府内,在你来之前,是在劝王爷起兵的。


王爷,不愧大燕丝毫,但大燕,从朝堂到百姓,却负我家王爷极多!”


到底是身份地位不同了,


以前自己只是个守备或者城守时,无论是镇北军的还是靖南军的,来拉拢自己,都会讲究个“点到即止”。


但自己现在,已然是有了平等对话的资格。


不说上牌桌打牌,但站在旁边看看,是不会有人来驱赶自己了。


所以,这话,也就变得直白起来。


“老哥,其实你是什么意思,大家是什么意思,我都懂,咱也就开门见山了。


若是王爷说他要当皇帝,他想要这座江山,


我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


可能我的资历没你们老,跟随在王爷身边的时间,也没你们多,但王爷若是当了皇帝,我的利好绝对是最大的,你说是吧?”


陈阳点了点头,这话,确实无法反驳。


因为即使是他们,也知道一些关于小王爷的消息。


“但谁叫咱们王爷,他不想反呢,所以,这才是咱们王爷,最苦的地方啊。”郑凡感慨道。


“是啊,王爷不想反,也不会反的。”


“那咱们就继续等等吧,何必那般着急呢?”郑凡话锋一转直接掌握住了谈话的主动权,“老弟我这次去镇守雪海关,用不了个几年,大概就能成气象了。


老哥你,还有任涓大哥他们几个,也都有各自的驻地,三晋之地这几年确实是因为战乱繁多被打烂了,但真的好生休养个几年,到底也曾是生产三晋骑士的地方。


几年之后,咱们靖南军,兵更强,马更壮,到时候,想做什么事,也就能从容许多了。”


郑伯爷还是喜欢种田,


明太祖的“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这九字真言,一直被郑伯爷奉行着。


能苟就先苟,


会苟的人,


运气最不会太差。


陈阳发出一声叹息,


道:


“就怕到那时候,王爷的心意,还是没有变啊。”


这时,


也不知道是怎么滴,


郑凡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让陈阳眼睛当即瞪大;


其实,郑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可能,只是灵光一闪,甚至是,他自己都不能判断这句话到底是否代表着他自己的心意,还是只是嘴滑就这样出来了。


那句话就是:


“咱们,还有小王爷不是么?”


……


其他地方春日已经正浓了,甚至已经快踩上了夏日的节奏,但雪海关这里因为毗邻雪原,所以春意才刚刚品出那么一股子味道来。


剑圣的床榻被搬到了院子里,他需要晒太阳。


之前被郑凡收留的客氏,在郑凡离开后被交代了暂时帮忙照料剑圣的工作。


此时,院子里,薛三坐在屋檐上,三条腿吊在下面,晃啊晃的。


剑圣则靠着床榻斜躺着,


收到那个女人的来信之后,剑圣对于自己的康复产生了极大的主观能动性。


哪怕不能恢复以前的实力,不能再习武,但至少,自己得站起来吧。


总不能让日后的街坊四邻调侃她找了个瘫子。


这不,刚刚艰难地在客氏搀扶下绕着院子走了好几圈,已经满头是汗的剑圣不得不坐下来歇歇了。


而在剑圣对面,坐着的,是野人王。


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加上了锁铐,锁铐还是薛三亲自设计的。


剑圣伸手拿过一块柿子饼,放入嘴里,慢慢地抿着,同时示意野人王;


“来点儿?”


“好嘞。”


野人王也没客气,自己双手拿了一块柿饼,因为枷锁有些重,他干脆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吃。


“德性。”


剑圣调侃道。


“唉,甜嘞,好吃。”


野人王似乎习惯性以这种面貌去示人。


其实,这里的人,都不会再被其这种姿态所蒙骗了,但怎么说呢,一些个人的习惯,想改掉短时间也很难,因为那已经近乎快成一种本能了。


晋国剑圣和野人王距离这般近的坐在院子里,


这看似是一件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又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是剑圣主动提出来想看看野人王的,


而剑圣提出的要求,薛三自然得无条件满足,哪怕他现在是个废人。


晋国没了,


野人王的宏图霸业也没了,


因野人之乱,晋人死了很多,而入关的野人,大部分都被杀戮,少数活下来的人,现在则在雪海关外做着劳工,被压榨着血汗。


柿子饼吃完,野人王坐在地上,舌头一边舔着嘴角的残渍,


道:


“倒是没想到过您还会想见我。”


“见见你,又有何妨?”


“唉,只是觉得您身为堂堂剑圣,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剑圣也是人,是江湖人给的一个称谓,再说了,这世上哪里来的真正圣人。”


“也是。”


放下仇恨,


一笑泯恩仇,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死得人越多,这梁子,就越不可能被解开。


薛三时不时地看看天空,又时不时地低头看看下面的情况,再时不时地打个呵欠,他对下面二人的交流,没什么兴趣。


野人王看着剑圣,像是在欣赏着一把名剑,哪怕剑圣此时已经废掉了,但野人王清楚,自己之所以会败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眼前这位于雪海关前一剑斩杀了格里木。


若是格里木还在,这盛乐军能否守住雪海关,还真不好说。


只是世事最煎熬的就是一个“如果”,因为若是过得好,哪里用得着“如果”?


“您到是说话您嘞。”野人王问道。


把我从地牢里提出来,就是这么干坐着?


剑圣似乎有些疲惫了,道:


“又不能杀你,所以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合适了。”


“您可以杀我的。”


野人王抬头,看了看坐在屋檐上的薛三,继续道:


“他们很看重您,您再退一步,给他们许下更多的条件,换他们杀我,他们,应该不会怎么犹豫。”


“呵。”


剑圣笑了。


“不信?”野人王问道。


剑圣闭上了眼,随即缓缓摇头,道:


“我信。”


那个叫郑凡的燕人伯爵,似乎比自己更对自己有信心。


他觉得自己能恢复起来;


“咱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互相一张嘴说话,就是尸山血海的味儿,太重了,呛人。”


“的确。”剑圣表示赞同。


“但您瞅瞅,今儿个天气真不错,我也得谢谢您能让我出来见见太阳,所以,您真不打算说什么么?”


“我在想。”


“想什么?”


“想我该对你说些什么,这话,得说得又解气,又不能太着相,免得落了下乘,被你看清。”


喊你来,是想戏谑戏谑你,玩一玩,但又不想太简单,反而无趣。


“啧,我是真的想不到,您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这可真不像是传说中的剑圣所应该有的样子。”


“剑圣……应该是什么样子?”


“一把剑,剑锋一出,人头落地呗,总归得带着点儿仙气儿不染尘埃似的。”


“那是以前的我。”


“合着,是您变了?”


“变了,人,都是会变的。”


“剑,可是宁折不弯的。”


“但用剑的,一直是人,剑离了的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野人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


“受教了,正如我失去了我的嫡系兵马后,我也什么都不是了。”


剑圣忽然伸手撑着床面,坐直了身子,喊道:


“客姑娘,把那姓郑的给我准备的衣服拿过来。”


客氏听从吩咐,捧着数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走了过来。


剑圣指了指这些衣服,


道:


“我之前在盛乐城有个相好的,自己带着个儿子,上头还有一个婆婆,听闻我瘫了,也不嫌弃,说要照顾我下半辈子。


眼瞅着过个三两天,人就要到了。


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外人,那就帮我掌掌眼,选一套衣服,我那天好穿了见她,可得选个精神点儿的。”


野人王张了张嘴,


笑着笑着又停了,停了之后又笑了,笑笑停停之下,


野人王发出一声长叹,


戴着枷锁的双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缓缓道:


“不愧是剑圣,这一剑,真疼。”


————


今晚就这么多了,晚安,大家,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