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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58万人的唐朝生活 > 第四十四章 百济与新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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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俭乘着小船来到九洲池广播站的时候,发现鸿胪寺的一名陪隶已经在那儿候着了。老唐三步并作两步从船上下来,飞快的进入了角色。


“何事!”


“秉正卿,新罗善德女王遣使入朝,已经到了鸿胪寺正堂了。”


“善德女王?”老唐双眉一轩,善德女王金德曼是真平王金白净死后,也就是共和十四年继位并接受大唐册封的。代表王位的金印和丹书铁券还是老唐经的手。不过她这时候遣使入朝是做什么。


作为大唐的藩属,正旦大朝会的时候,善德女王的使者给送上了一副刺绣。据说是善德女王亲自绣的。那是用牡丹花拼成的春字。大朝会上平阳陛下还夸赞善德女王绣功了得。


在大唐所执掌的天下秩序中,朝贡是个非常重要的活动,自从共和七年以来,年年都是每个藩王需要绞尽脑汁准备的。这倒不是说大唐贪图他们那点东西,而是藩国对大唐的一种尊敬。首先,藩国和大唐之间的基本关系是贸易。藩王每年的朝贡,大唐的还礼就构成一次贸易关系的延续。如果朝贡后,大唐没有还礼,那么藩国就要上表请罪,然后请大唐的官员去指导整改。不然的话,双方首先断掉的就是贸易。但是对于周围的藩国来说,大唐的贸易是一种必需品,断绝贸易本身就是一种惩罚。


而且,这种惩罚还会引来其他藩国的落井下石。比如邻国会想办法挖走原本属于这个藩国的商队和生意份额什么的。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大唐拒绝接受藩国的朝贡。


这个问题就大了。被拒绝朝贡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个藩国已经不被大唐所承认了。也就是说不被大唐的封贡体系所保护了。那么它周围的国家就会一拥而上,将其瓜分。


善德女王急吼吼的遣使入朝,必然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不过老唐更加疑惑的是,为什么辽东方面没有动静,不管是辽东道还是幽燕道(共和八年,因为河北道实在太过巨大,所以一分为二,涿郡及以北,直至辽西地区,被划分为幽燕道。涿郡以南,包括渔阳郡在内到黄河北岸,称为河北道。如今的河北道节度使是刘斌,幽燕道节度使为王琮)


唐俭先回家换了朝服,然后早有人备好了马车送他到了车站。到了鸿胪寺正门,少卿卢承范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可知那人来意?”


卢承范的发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传奇,这位从一个假冒县令做起,如今已经是鸿胪寺少卿。杜如晦甚至表示,这位是自己这个枢密使的有力继任者。


当然卢承范依然谦逊有礼,不过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别人也不知道。反正从表面上看,他依然在鸿胪寺兢兢业业。


“禀正卿,此人带着善德女王的亲笔信,说是要求见陛下或者夏王,请求两位主持公道。”


“怎么?百济人和新罗打起来了?”老唐一听这个兴趣立刻去掉了七分。百济和新罗从前隋的时候就开始往一块掐架,夏王窦建德收复辽东的时候,百济和新罗一起被吓的噤若寒蝉,但是没过两年就又开始掐。安东都护府的单雄信又是个看出殡不怕事儿大的,不光不拦着还从中间拱火,弄的这些年新罗和百济三天一小大,五天一大打。大唐的文武百官们都审美疲劳了。


“正是如此,这新罗使者,便是来告状的。告百济在农忙之时,纵兵过境,抄掠人口。”


“那新罗又抄掠了百济多少人口啊。”老唐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大唐早就警告过这些藩国,农业乃是立国之本,百姓生死之事,不要在农忙的时候胡搞,结果这百济和新罗专门在农忙刚结束的几天里互相掐架,弄的双方边境之地处处烽火,逃人无数。平阳两次下诏斥责,这帮人阳奉阴违,嘴上说遵旨,底下外甥女打灯笼——照旧。


听老唐说这个,卢承范反而没有附和着批新罗虚伪,而是一脸凝重的冲老唐说:“正卿且随我来,属下有事要说。”


唐俭头皮一紧。卢承范这个人说是夏王窦建德的人,还不如说是新桥的人。这人如果面色凝重的跟你说一件事儿,你最好警醒一些,指不定就是一场大事。


两人来到一间静室,关上门后,卢承范从袖子里抽出一封电文来。


“正卿,这是新桥海事通过顾问委员会转过来的一份询问电文。”


老唐捏着电文信封没拆开,他知道卢承范一定看过了,所以他打算听卢承范讲一下。


“所询何事?”


“正卿,五天前,新桥海事辽东分局的海警船在积利郡以东海面上登临了一艘海船,发现这艘海船上的装的全是新罗婢。彼时在船舱内,有三个已经死了。”


唐俭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凭借他的直觉,这事儿恐怕不单单是个贩卖人口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些可是新罗逃人吗?”


卢承范的话打破了老唐的期望。


“正卿,若是寻常自卖自身的新罗婢,新桥方面也就是睁眼闭眼的事情。若是人牙子掳掠人口致人死亡的话,也就是直接枪毙了事,定不会发来询问电的。”


唐俭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可是新桥那边查出了不谐。”


卢承范微微点了点头:“海警的审讯人员从那人牙子口中掏出了一些消息,这批人口,乃是从百济边军那弄来的。这过境掳人的百济边军,可能同咱们大唐的官吏有关。”


唐俭越发觉的头疼了,辽东,百济,掳掠人口。想到一个糟糕的可能性,他不由的掐了掐太阳穴。


“承范,你也不必藏着掖着,直讲来,依你之见,此事跟谁有关。”


卢承范眼中光芒闪动:“属下斗胆。依属下的判断,此事和那位积利太守长孙安业,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儿,老唐不由的长叹了一声。


“早知如此,老夫还不如在九洲池喝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