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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战婿归来 > 第705章 枯燥且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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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乡村,一间简单黑白相间的木屋。


秦朗一动不动的躺在木床之上,浑身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陈守则蹲在院内熬药,砂锅架在砖头之上,底下烧着炭火。


砂锅里面的汤药,熬的像是鸡汤一样。


咕噜噜的令人听着很有食欲。


地守天坐在一旁的摇椅上,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天空。


画面似乎定格了一样。


师徒两个人,没有说话。


里面屋子的秦朗,就更不可能说话。


陈守则将药熬了三遍,然后将汤药倒在瓷罐里面,放在一旁晾着。


起身,陈守则走到晾衣架上收衣服,将师父的那些素朴褪色的大褂,长衫,唐装都收起来。


十分钟之后,陈守则在厨房做饭。


饭菜很简单,一盘水煮白菜,一盘炸花生米。


桌子放在院内,两张竹编的凳子。


地守天从摇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凳子前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陈守则帮师父盛饭,递给地守天筷子。


师徒两个人,吭哧吭哧的吃饭。


还是没有任何交流和对话。


枯燥且无味。


十分钟之后,陈守则吃完了。


地守天放下筷子,指了指装汤药的瓷罐。


陈守则点头,端着瓷罐走进屋子。


他要给秦朗喂药,只是秦朗现在根本无法喝药。


他就只能拿着滴漏管,插在秦朗的嘴里,将汤药一点点的倒在地漏管上面。


瓷罐汤药就这样被秦朗‘喝’完了。


陈守则拿着空荡荡的瓷罐走出房间,然后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夜晚,繁星浓密。


地守天坐在摇椅上,面无表情的仰望星辰。


嘴上时不时的呢喃自语,数着一颗两颗三颗。


似乎又忘记了数目,他又继续重新数数。


“一颗,两颗,三颗…”


“一百六十五颗,一百六十七颗,一百六十八?”


“一颗,两颗…”


陈守则坐在门口的台阶之上,拄着下巴望着师父数星星,一遍又一遍的忘记重新来过。


这样的生活,他持续了二十多年。


枯燥且无味。


夜晚十点,地守天起身,走回房间睡觉。


陈守则也转身回了房间,望着房间内木床躺着的秦朗,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师父也不告诉我,我也不敢问。”


“希望你还活着吧。”


陈守则看了眼秦朗,之后将被辱放在地板上铺好。


吹灭了煤油灯,陈守则闭眼睡觉。


第二天,六点,天刚蒙蒙亮。


陈守则起床,将屋子收拾一遍。


然后来到师父地守天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地守天将房门打开,拎着尿桶放在门口,之后房门重新关上。


陈守则负责为师父倒尿桶。


每天都是这样做的,已经习惯了。


十分钟之后,陈守则做好了饭菜。


师徒两人坐在桌子前吃饭。


“师父,我早上倒尿桶,忘记洗手了!”陈守则想起这,脸上有些紧张的出声。


地守天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然后放下筷子。


“汤头歌,背一百遍!”


“是,师父!”


“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


“麻黄唐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


一遍又一遍的背着汤头歌,枯燥且无味。


但是陈守则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一百遍背完之后,陈守则看向地守天,眼中含着期待。


地守天瞥了眼他,淡淡的问道:“你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徒弟,但凡他想问什么,都不敢直接开口问。


总要做一些让他无奈又生气的事情,这样师徒两个人有了对话的目的性。


他都会在后面问自己问题,他也会回答徒弟的问题。


这一次,也不例外。


陈守则怎么可能倒尿桶不洗手?无非是找的借口想交流罢了。


陈守则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紧张之色。


他没有朋友,秦朗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不想让这个朋友出事。


“没死!”


地守天淡淡的出声回答,瞥了眼地守天的屋子后,摇了摇头:“但也活不成!”


陈守则被师父的话,弄的全身不自在。


本来心里放下的石头,又提了上来。


“为什么?”陈守则问着地守天。


地守天指了指装药的瓷罐,说道:“你的药不对症!”


“师父,他不是流血过多,需要补气吗?”


“自己研究!”


“噢!”


陈守则听着师父有些不耐烦的出声,他不敢再问了。


因为今天没有尿桶可以倒了。


他只能作罢。


十分钟之后他将残羹剩饭都收拾掉,之后拿起药方仔细的检查着。


既然师父说他的药方不对症,那么就要重新下药了。


可是秦朗的身体现在虚弱到一碰就死的地步,如果药力太猛的话,很有可能会出事。


那个时候他可就成了杀害秦朗的凶手了。


贝切克没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正午时分,陈守则将改良之后的药方拿回来,然后按方抓药。


熬药枯燥且无味,但是陈守则乐在其中。


作为一个励志成为东方最强的龙医,他始终在努力着。


医术是他这辈子觉得最重要的事情。


他为此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神医,一个只存在千年以前的历史书里面。


如今的龙国也好,深受龙国影响的十几个东方国家也罢,都没有出现过神医了。


或许那些手术的西医就是神医,因为他们能把病患处切掉,让人活下来。


这就是最大的恩德。


他对西医同样向往,但是龙医传承,他不会丢掉。


这是他拜师的原因,也是他的根。


熬药一个小时,然后喂药十分钟。


秦朗没有任何气色。


夜晚,师徒两人吃饭。


陈守则抬头默默的看了眼地守天,然后一不小心将碗打翻。


地守天瞥了眼他,淡淡的道:“龙医术典脉案,一百遍!”


“噢!”


“沉稳脉搏切心肺,紧迫跳脉伤肝胆,一稳一跳三肠伤,脾胃失和忽脉弱…”


一遍又一遍的背着,陈守则背完了一百遍之后,抬起头问着地守天:“师父,我减少了两味补气的药,增加了一味提神的药,但没效果!”


“想法对了,用药不准,继续试吧!”


地守天淡淡的出声回了一句,然后起身回房,睡觉。


陈守则收拾餐桌残局,之后坐在台阶之上,望着繁星,眼中有些郁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呐?”


“不应该一点效果都没有吧?”


陈守则郁闷到失眠了一夜。


清晨起来的时候,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给地守天倒尿桶。


精神恍惚的陈守则一脚把尿桶踢翻,里面的浓黄圣水飞溅而出。


偏巧地守天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自己浓黄的圣水。


噗…


地守天感觉脸上被抽了一巴掌一样,浑身湿透了,一股腥臊的味道传入鼻中。


地守天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望着陈守则。


陈守则头皮发麻的后退三步,结结巴巴的讪笑一声:“师父…您上火了哈?”


“兔崽子,老子打不死你!!”


“嗷,救命!!”


“秦朗,救我啊!!”


砰!


咣当!


噼里啪啦!


陈守则一瘸一拐,满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坐在凳子上,手里面拿着骚臭的长衫。


他给师父洗衣服。


地守天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唐装,眺望着远方,呢喃自语着:“血脉不通,怎么能活那?”


咣当!


陈守则如醍醐灌顶一般的起身,骇然的望着师父地守天。


然后狂喜的大笑三声,跑回房间取出药方。


“师父,您最好了!”


地守天温笑着抿嘴,望着远去上山的徒弟,眼角有些泛红的呢喃着。


“毕竟,我也是秦家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