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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燕兹自认为自己并不算是一个缺钱的人，从小到大家里也没缺过她吃穿用度，奢侈品如果她想买的话倒也不是不能买。
得益于老爹在新加坡学术界的人脉与地位，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有钱人家她也不是没见过。
但她不得不承认，当周易一脸坏笑加得意的说足足有两栋楼是他的时候，她确实呆住了。
和她所知道的那些富二代不同，周易完全可以说是她自己看着一步步从以一穷二白走出来的。
她知道周易很有钱，毕竟能够赚美元的他与只能够赚人民币的其他华语歌手已经拉开了质的差距。
可在今天之前，她对周易到底有多少钱其实并没有一个太过于直观的概念。
是魔岩唱片啊，那没事了。
感觉在好姐妹面前丢了底裤的孙燕兹开始了磨牙，咬的瓜子壳嘎吱嘎吱响。
也住进来？
什么玩意？
周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滚石被收购了？还是宣告破产了？”
“倒也不是不行，这边也宽敞，比我那边好太多了，没事的时候我们俩还能一起出去逛逛。”
对于在帝都上大学的她来说，昔日魔岩三杰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哪怕是周易曾经厮混过的酒吧街，魔岩三杰的歌曲都属于是大热级别的存在。
程好倒也不藏着掖着，随口调侃了一句：“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不错，要不要也住进来？这里的隐私性可比你那边好多了。”
周易的火爆程度有目共睹，以前的小区安保显然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了，换地方正好。
是以，当周易巡视完几个房间回到客厅后，看到的就是孙燕兹与程好两人坐在餐台边一边吃着饼干一边聊着八卦的画面。
“……”
“其实，他在这里可不仅仅只有两栋楼。”
否则的话那得多大心呐，才会邀请她这个“绯闻双子星”住进来。
这俩应该就是清清白白的商业伙伴关系，毕竟就周易所说的，他们俩可是熟络好几年了。
她这邀请孙燕兹过来这边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乐？”
赢麻了！
孙燕兹觉得自己实在是机智的一批，这么完美的理由都能找的出来。
眼看着周易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嗅到了一丝丝不对劲的孙燕兹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这不是周易的新房子吗？
周易新房子的布局和设备，怎么程好这么熟悉？
眼看着孙燕兹这故意为之的酸言酸语，一旁的程好随意地抬手捋了捋额前略微被风吹散的发丝，好笑道：“还有两個商铺呢，就在国贸那边。
“那边更恐怖，还没开始对外出租呢，租金和售价就已经翻了一倍了。”
“你们懂什么，大就是好，大就是王道。”
但相对应的，周易也必须以一百万一首的“友情价”为动感地带新品牌写两首推广歌曲。
这个她是真买不起。
“你知不知道中国移动？他们看中了我的影响力，直接与我签下了三年合约，让我代言他们的新品牌动感地带？”
在短暂的为自己印象当中的著名歌手默哀了一秒后，程好瞬间就切换成了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
嗯……
如果她现在要在帝都买房，虽然也能买的起，但绝对不可能跟周易一样一买就是两栋。
嘴上说着低调的周易那屁股后头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得意洋洋的模样就差在脑门上明晃晃的刻上“我真牛逼，快来夸我”八个大字。
2002年12月，在发行完预定排期的最后一张专辑之后，这家曾经见证了中国摇滚乐辉煌的唱片公司正式宣告倒闭。
孙燕兹顿时以一种警惕的眼神看向了他：“你要让我唱什么？”
两梯一户的超豪华大平层，还是领先了二十年的温馨自由式的北欧风装修，差点被把在台湾住惯了公寓房、在帝都住惯了小户型的孙燕兹给看傻了。
本来她还觉得自己这个好姐妹是不是跟萧雅轩一样钻周易被窝了，现在看来这俩应该没事。
“你变了，当初在台北的时候说好的大家一起租房住，你居然偷偷买房。”回过神来的孙燕兹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
活都活不下去了还在那里跟公司大谈特谈什么音乐精神纯属脑子抽抽了。
就像是刘焕未来接受采访时说的一样，放到过去的八九十年代，你要说汪风单飞后的歌曲是摇滚，那百分百会被滚圈受众往死里喷。
刚还有些悲伤春秋的孙燕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叫我可能随时扑街，就我现在的人气，信不信今年退出乐坛回来还能处在人气巅峰的位置？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一旁的程好一个没蚌住，嘴角向上跳了一下，而后又立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为嗑瓜子嗑到上火的两人倒茶。
一代版本一代神，上个版本的神终究还是敌不过新世纪音乐市场的更迭。
随手关上了门的周易发声振聋发聩。
？？？
“程好，你住哪里啊？”
想她无论是在台北还是在帝都，所住的房子都是公司给她租的。
“？”
“别不要脸，还有萧雅轩、张少涵。”周易斜了她一眼，无情戳穿。
说句不好听的，像孙燕兹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拯救了她家庭的救命恩人，放古代那逢年过节的就得来给她邦邦磕头，顺带各种送礼。
“那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下好了，虽然我们关于彩铃的底线一降再降，但我们也并非没有谈成其他条件——最起码花两百万就请到了周易来为新品牌动感地带来写两首歌。
孙燕兹那名为小声，实则大声的诋毁让跟在俩女后头的周易白眼狂翻：“喂喂喂，我人还在呢。嫉妒我就直说，我又不会鄙视你。”
“住在这里的话，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基本上能够杜绝狗仔的追踪与偷拍……”显然对这块极为了解的程好于不知不觉间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向孙燕兹介绍着。
“你不是代言的全球通？”
“没呢，我哪里买的起这里。不过我打算租在这里，给谁交房租不是交房租，还不如给租周易的，最起码这个房东我还知根知底。”
帝都的房价她了解的不多，公司给她在帝都租住的房子租金她也没问过，但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
“不好说，你可能随时扑街，我不会。”周易嗑着瓜子，满不在乎。
一杯水。
一想到那个场面的孙燕兹心里顿时有种莫名的兴奋，只是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了——“你们？”
听到这个数字的程好楞住了：“你确定？那可是窦围啊。”
再加上父亲的癌症还是孙燕兹特意找她父亲帮忙才拉到人脉把人从鬼门关里给救回来的，她对孙本人更是充满了感激。
本来在内地她就仅有程好这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女性朋友，现在既能够跟好姐妹住一栋，没事谈天说地，又能跟周易上下楼。
“不，这是他自己改的，所以看起来比较震撼而已。”程好摊了摊手：“虽然我也觉得很浪费空间就是了。”
周易之所以会换到这里来住，安全因素也是不容忽视的原因之一。
程好显然对魔岩三杰还停留在他们很牛逼的印象当中，此刻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作为业内人士的孙燕兹此刻也只能庆幸自己没扑街了。
“这是自带的装修？”
这就是市场，很残酷，也很现实。
不想顺他毛的孙燕兹朝男人龇了龇牙，转头就跟程好重叙姐妹情去了，留下周易一个人孤单的跟在身后，一脸见了鬼的神情看着这俩手挽手跟他妈好闺蜜一样走进小区。
这成绩哪个领导看了不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牛逼？
张一谋请周易来写了一首的友情价那可是七百二十万，这里外里省了多少钱！
赢！
大赢特赢！
“那伱为什么不买别墅？”直接把沙发当床躺了上去的孙燕兹在上头打了个滚，翻身后仰头看向了他。
“那今年你们在乐坛的竞争强度应该会低不少吧，魔岩倒闭，滚石重走下坡路，这就少了一个强敌。”
周易摇了摇头。
“聊滚石倒闭呢。”手边放着一堆瓜子，随手抓起一个往嘴里送的孙燕兹一副春节村头情报组成员的模样。
“啊？”
“还好吧，周易忙，就委托我把装修也给负责了。”
“哇，周易给你开的工资那么少吗？万恶的资本家，抠搜的周扒皮，都这么有钱了还要收你这么贵的房租……”
“没用的，他们认知中的摇滚已经死了，你现在就是把崔建重新拉出来也没用，更别提窦围这批人已经脱离了大众音乐审美。”
根据乐坛前几代的规律，基本上就是十年一个大版本更迭。
“全球通又不需要宣传曲，动感地带需要而已。”周易耸了耸肩，将钱江与自己的律师团大战移动的成果说了出来。
那没事了。
“因为现在我能买到的那些别墅都不太行。”
尤其是那一个目测足以停下三辆奔驰车的大横厅。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那可是魔岩唱片啊，你们内地以前不是有个魔岩三杰很出名的吗？”
周易单手摩挲着下巴，仿佛想到了某个画面，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我打算让你们对我唱【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北大牌律师天团提的各种要求着实是把移动给难了个七荤八素，底线一退再退，最后居然直接退到了仅收取3%。
“他们不倒闭才是怪事好吧，公司最大牌、名气最高的窦围上张唱片就卖了7万张，赔了个底朝天。”
不提已经完全脱离了市场的窦围，魔岩唱片内其他人的销量也不足以支撑起公司在这个市场上攻城拔寨。
举杯抿了一口的周易笑眯眯道：“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三个的动感地带宣传曲应该是也是我写的。所以，对我尊重点，不然小心我让你唱点羞耻的歌词。”
靠！
这歌词！
好羞——阿不是，好带感！
沿途的好绿化与严格的安保措施也算是让孙燕兹开了眼界。
“楼下。”
“？”
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孙燕兹也想看看周易未来住的地方咋样，结果……
孙燕兹扭头朝周易吐了吐舌头，然后立刻回正了脑袋，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继续挽着程好的手向前走去。
他就去了一趟韩国，怎么滚石就没了？
“还没有呢，只是经营缺口越来越大了。”也算是充电了不少知识的程好笑着纠正道：“破产的是滚石旗下的子公司，魔岩唱片。”
别管所谓的逼格有多高，市场才是决定公司在这个盗版时代能否活下去的关键。
她能很明显的看出来，周易显然对这个新家不太熟，这点从他几次摸了摸家具就能看出来。
“鬼才嫉妒你，略略略。”
“低调，低调。跟她说这些干嘛，这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喜欢的人就在对面——赢！
这倒也不是移动团队贪心不足蛇吞象，实在是如果不拿点成绩回去交差的话，那面子以及成绩上实在过不去。
孙燕兹目光狐疑，不断打量着他。
要是硬气自费出专辑，那没人会说你，哪怕销量扑街了旁人也只会对你竖起大拇指。
要知道去年年底她在听说魔岩唱片正式宣告破产的时候可是很惊讶的。
听到这个名字的周易顿时就不是很惊讶了。
孙燕兹太火了。
同样作为歌手，周易不止拿到手的分成比她多，甚至连她大卖的专辑都得给他分成。
“应该吧，滚石现在应该就剩下梁静如和伍月天销量能打了。小奇哥不复当年之勇，奶茶姐专心影视剧，连五百今年都离开滚石了。”
“……”
孙燕兹对周易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样子有些意外。
别的不说，光之前来的时候经过的国贸中心就足以说明一切，更别提这附近还在规划一个新的华贸中心。
？？？！！！
这个狗东西不会这两年赚的钱全买房产去了吧？
“对啊，移动打算玩把大的噱头，我作词作曲，你、萧雅轩、张少涵三个人合唱。”
这也让业内对滚石唱片真正的经营状况有了极大的怀疑。
但在进入21世纪后，从鲍家街乐队单飞后的汪风就是实打实的正统摇滚代言人。一个人扛起了没落到低谷的中国摇滚，让这个市场重新焕发生机。
她可是正儿八经行销系毕业的，以专业眼光来看，这地段可比公司给她租的地段繁华多了。
“这个嘛……”
程好右手食指指了指脚下。
“……”
亲眼看到滚石王朝落幕的孙燕兹也有些唏嘘：“周易，你说我们未来能火多久？”
在华纳经历了炒作那么久的双子星恋情后，周易还没和孙燕兹混到一起去，这就足以让程好心里对她不再警惕。
“多少？七万张？”
很明显，这里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那就是帝都最核心的商圈之一。
打开落地窗走向了阳台，远眺着帝都街景的周易心中颇有几分感慨，一旁的程好则是娴熟地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别的不说，这地方可比她现在租住的地方好太多了，也难怪周易一买就是两栋。
趁着周易明显还在检查房子家具的时候，抿了口水的孙燕兹自沙发上站起身，悄咪咪地拉着程好到一边，小声问道。
万万没想到程好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的孙燕兹眨了眨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在给周易打工。
“程好，你也住这里吗？”
周易撇了撇嘴。
靠！
这歌词
孙燕兹顿时鄙夷地撇了撇嘴：“真自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