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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卷王夫妻今天也在互演情深 > 一百零四 宝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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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棱虽说不聪明,可他刚刚碰见江晚胳膊时的触感显然不对。


胳膊下似乎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盯着江晚受伤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受伤了?”


江晚摸了下胳膊,笑着说,“没事,小伤。”


“熬药不小心烫着了。”


江棱眼神怀疑,烫伤要包这么多纱布吗?


“好了,别想了。”江晚说,“快随我回去熬药吧。”


江晚领着江棱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


这次的药和往常的药不同,她的血肉不像别的药材漫山遍野都是。


她只有一个人,若是不提前规划好,她身上的肉也不知道够不够。


“江棱,你去帮我数一数。”


“数什么?”


“感染的病人。”江晚解释道,“这次的药材比较稀缺,所有我需要具体的人数,不能浪费。”


“交给我吧。”


江棱离开后,江晚独自一人回了厨房,她提前准备好大量的绷带和止血散,她为了防止江棱突然传入,提前将门锁好。


她一边割肉一边止血,先是胳膊,一条胳膊很快被她割的鲜血淋漓,再无从下手,流出的血她也没有浪费,用一个大碗接着。


她忍着痛给胳膊上药,包扎,接着是她的腿。


她的右胳膊因为要动手,所以一直没有动。


当她一只胳膊,两条腿都不剩什么肉时,江棱回来了。


“姐姐,我数了。一共是一百三十二人。”


一百三十二?江晚单手撑着身子,一碗一碗地数,一共三百三十一碗,还差两碗。


可她的四肢已经无从下手,她想了想从自己的身上又割了两块肉下来。


她看着身下一地的血腥,想了想用提前准备的草料遮掩。


她原本的衣服已经染成血红色,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件黑衣服勉强套上,对门外的江棱说,“江棱,你进来吧。”


“门好像是坏了,我打不开,你直接撞开吧。”


她瘫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无一不痛。


不是门坏了,是她已经没有劲打开了。


伴随着江棱一声声的撞门声,她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盛着血肉的碗,希望寨子里的人吃了药,能好起来。


只是。。只是她感觉有一点冷。


江棱撞破厨房门的那一刹那,闻到了满室的血腥味以及药物混合的奇怪味道。


江晚的声音很轻,她指着咕噜咕噜响的大锅,说,“江棱,把药盛进碗中,等会给他们送去。”


“对了,我多做了一碗,你也喝一碗。”


“整日和病人呆在一起,难免会过了病气。”


江棱一眼被桌面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碗吸引,碗里不知盛的是什么肉,血红一片。


他看向江晚,她躺在椅子上,一袭黑衣,脸色和唇白得吓人,额头上布满细汗。


江晚说,“这都是猪肉,诺,那里还剩了一大盆呢。”


“别发呆了,快盛药吧。”


江棱闻言看过去,角落里放着一个大盆,盆里确实装着新鲜的猪肉。


可。。江棱吸了吸鼻子,他不是没有杀过猪,他知道猪肉的味道。


若是旁人来闻,可能都只会认为都是血腥味,分辨不出什么不同,但江棱不一样,他天生嗅觉灵敏,且常年打猎。


他分得清。


若说上一碗还有浓烈的药味作为掩护,那么这一次的血腥味连药味也压不住了。


他的目光看向江晚,眼中是不敢置信,是害怕,是震惊。


江晚仰头看他,眼神恳切,“江棱,先去盛药好吗?”


“寨民们等不了了。”


“可是。。”


江晚故意脸色一变,问,“你不盛是要我起来盛吗?”


她说着撑着残破的身子起身,就要去拿勺子。


“姐姐,别动,你休息。我盛,我盛。”


江棱一边流眼泪,一边默默盛药。


他多半已经猜到碗里的究竟是什么了,这么多血,这么多肉。。


她割的时候有多疼啊?


江棱加快速度。


病人们知道这次的药虽然血腥味很重,但却有奇效。


昨日还病重的水花,今日已经大好了。


江棱忙完后,飞快赶了回去。


他站在门口,阳光顺着损坏的门照在江晚的身上,她面色苍白的靠在椅子上,毫无生息,仰着的小脸却看起来平静又祥和,似乎在做什么美梦一般。


他艰难的一步一步走到江晚面前,他眼眶发红,颤着手揭开江晚身上的衣服,泪如雨下。


胳膊上已经没有一块肉了,只能瞧见血淋淋的骨头。


他揭开她的腿,腿上亦如是。


他想象不到,他最怕痛的姐姐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不怕疼。


寨民们饮下药物,重获新生,快乐轻松的在阳光下奔跑欢笑。


一缕阳光照入终年不见日光的后山,埋葬着无数孩子的水池上漾出阵阵水圈,水面上忽生一朵通体洁白的巨大白莲。


白莲缓缓绽放,五彩光华四溢,一盏莲花灯出现在白莲之中,而五彩的光华也来自于它的灯芯。


江晚在死去后的一瞬间,她所有的记忆恢复,明白寨里的小医女只是一场幻境而已。


她在重重黑暗中看见宝莲灯绽放的光华。


头顶是西王母的声音。


“江不晚,你已经通过神灯的考验,可以带走它了。”


江不晚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然后笑着收走宝莲灯。


在宝莲灯被收走的一瞬间,幻境瞬间崩塌,她同棱幺一起被昆仑镜弹出。


早已等在镜外的向之寒,一把接住飞出的江不晚,他的目光落在她最开始割的左胳膊上,轻声问,“疼吗?”


江不晚笑着摇头,“都是幻境而已,怎么会疼?”


向之寒垂眸不言,怎么会不疼呢?


哪怕是幻境,在割的那一下,作为镜中的江晚一定很疼。


他不知道,如果是他失去所有记忆,身处在江晚刚刚的幻境中,会不会愿意以身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