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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在仙门修魔道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是最后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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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的回答,站在一旁观战的姬安澜听得是真真切切。


他看着阿蛮的身影,嘴角轻轻的扬起。


爱过,恨过,却不后悔,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告白呢?


他们是错过了十万年。


且这十万年里只有他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失败。


可是他从没有后悔过。


因为爱,也因为承诺。


但是,其实他的内心一直有一份说不出也道不明的恐惧。


那份恐惧可不是畏惧失败。


他自始至终畏惧的是她会后悔动过心,后悔爱过他,生怕当时间真的倒回到十万年前,她的人生重来,她选择的会是……


宁愿不相逢,又或者纵使相逢亦不相识。


而此刻,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那唯一的恐惧已经消散,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我的爱人啊,十万年的努力,有此一句,我已值了!


当姬安澜的心灵得到极大满足的时候,阿蛮也已经掌握了新的结印手势。


她并没有遭遇失败,只是这“顺”字指得是她想象中的顺应天意,顺应命格,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意,不惧风雨,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当蓝色的光再度消失的时候,阿蛮已经掌握了新的咒式:离火式。


有聚火,自有离火,倒是相辅相成。


当循环走到最后一德时,阿蛮看着那若隐若现的“信”字,大步走进了火光中。


凤凰五德,人间五常。


在阿蛮看来,这信,必是信誉,承诺,是言而有信。


她自诩君子不轻诺,言出必行信必果,觉得自己定然能向前面四关一样轻松拿下。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入此火中,却突然浑身上下疼痛起来!


这疼,似火烧,又似刀削,来得太突然,阿蛮下意识的就想退出火堆,还内心疑惑莫非真火令失效了。


但她没能退出去。


因为她的周遭已然变化成了宫苑朱墙,雕梁画栋。


而她的面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阿蛮忍着痛,看着那空荡荡的一切,下意识的抬头看天。


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她一下就明白这是在庆国的宫苑里,而这个节点,不正是王子安为她挡了天雷……


“王子安,我会复活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阿蛮大声说着,可是并没有王子安的回应。


甚至她的原身此刻也没有一丝的回应,又一次像是王子安的魂魄并未藏于她的莲心中。


“复活他?只怕你做不到。”


一束金色的光从天空的阴云中破出,直投于地。


于是阿蛮在金色的光束中看到了半身佛像,也听到了一串低语:


“无实云虚,反真云妄,生住异灭,迁流不息,此灭彼生,此生彼灭。”


阿蛮听得此言,隐隐想起在仙剑宗的藏书阁内曾翻到过一本杂书。


那上面记有四相,便是生住异灭,也就是从无到有的生,成长之形的住,衰老变坏的异,和最终灭亡的灭。


说白了,这是人生百态,是一条遵循的规律。


但这四相中却有虚妄,那是人心的无明痴暗,特别是异相,乃是由无明之心分别,执着而生的。


阿蛮无端端的听到这么一句论佛性的话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下一秒,她像是被醍醐灌顶一般,骤然明了这话在说什么。


“难道,王子安是虚妄而生的异象?”


“痴暗不散,执着不离,终归虚妄。”


随着这一句话,阿蛮眼前的半身佛像竟生生变成了王子安的半身之体。


此刻,他看着她,双眸明亮如星,白净的脸上是浅浅的笑。


“你,你到底是真是存在的,还是……”


阿蛮吃不准的询问他,可王子安却一声不吭。


阿蛮看着他,忍不出的伸手点了他的肩头一下,却不想,这一点之下,王子安的半身之体,像堆砌的沙粒,倾泻而散!


“不,不会的!你不会是虚妄的!”


阿蛮不能接受!


她实实在在的和王子安接触过,纵使这幻象中会有匪夷所思之事发生,但说王子安是虚妄的存在,她不能相信!


“你为我付出过生命!对我也付出过真心!你绝对不会是虚妄,你休想骗我,我信你的存在!”


阿蛮大声嘶吼着,这是她坚信的事情。


而她嘶吼之后,庆国的宫苑消失了,出现在她眼前的却变成了天界的楼宇飞檐。


檐下,素衣散发的姬安澜正在亲手捏着泥塑,而他的身边,司命星君一脸苦色的来回踱步。


“别再执着了,你做多少事,你和她之间的死劫都是注定的!”


“劫数是谁定的?”姬安澜轻声问着,头也不抬的捏着手中泥塑。


“当然是天道!”司命不假思索作答,但却引来了姬安澜的一声哂笑:


“呵,我是天君,不正是天道吗?”


“这……”司命星君被怼的一时哑口无言,他捏着手指头,忿忿地又走了两个来回,才道:


“她此番命短,活不过十岁,你何必折腾……”


“胡说,她的命很长,纵使有难,也必能逢凶化吉。”


姬安澜这次是抬头看着司命星君说的,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笃定的气息。


“陛下,我是司命,岂会胡说……”


“我是天君,我说了她能逢凶化吉,那就必须逢凶化吉。”


司命星君的肩头抖了抖:“您莫不是要我……”


姬安澜无声地点点头,给了他肯定。


司命星君登时犯难的冲他拜了起来:


“陛下,您就放过臣吧!我只是一個小小司命,这般改命,我担不起……”


“没要你担。”姬安澜说着把手里捏好的泥塑放进了司命星君的手中。


司命星君看着手中的泥塑,紧张地吞咽了口水:“您这是……”


“劫,躲不掉那就不躲,由它替了吧!”


姬安澜说着大拇指往自己的指尖上一划,立刻有浮着金色光晕的血从破口处渗出。


“陛下,您……”


在司命星君错愕的声音里,姬安澜已经把带血的手指按在了泥塑之上。


“好好干,干好了,就原谅你。”


“原谅……我……我……”司命星君似有万千委屈,却最终是一跺脚,道:


“行,我豁出去了,可是有一句话我这次一定要问:这,是最后一次吗?”


“劫数一日未消,就永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