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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便宜别人？”
沈七芽小丫头觉得话里有话。
小丫头双手一拍，摊开，“二伯纳个小妾，吹阵枕头风，不是就便宜别人吗？”
白二银纳妾？
这不是胡扯吗？
单是二伯娘那关就过不了。
“怎么说到纳小妾？”
“怎么不纳，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拉着二伯的衣袖不放，哭哭啼啼，说她无名无份也要报二伯的恩情。”
说着，十五还学起那个女人抹眼泪的模样。
“什么恩情？”
“那个女被她赌鬼相公卖出给什么楼。二伯看见，好心出银子从那个人手上买下她，让她回家。结果那个女人就缠上二伯。”
“二伯娘肯啊？”
“没有啊，二伯娘倒贴十两，把卖身契又还给那个什么楼的人，乐得那个人笑咧嘴。”
“……”
这一天天的，听的都是什么啊！
她不就是从繁花镇回来，身子咳嗽不适，才没有带十五，以前没有表演，她尽可能把十五带在身边，不然就是十五和爹出去逛。
才多久，乱七八糟听一大堆事情回来，事主还是自己的亲二伯。
“十五，开始做叫化鸡啦，你来吗？”
地面底下，十郎大声呼叫十五，进山后，十郎也放飞了自我。
“来，就来。”
十五大声应下，“姐姐，我做完叫化鸡再过来陪你玩。”
很快，十五咚咚地跑下去。
十五离开走，窄小的小树屋内再度恢复宁静。
沈七芽看向十五一一排开的信封。
每一封信封号处还残留火封口的火漆，看信封新旧程度和上面的日期对比来看，这些信封应该没有作假。
最终，沈七芽随手拿起一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张皱皱巴巴，像是被人暴力揉过，后来又展平用重物压过一段时间，才折成小方块。
信写得很长，沈七芽数一下，有七张纸，每一张几乎写满。
但，字，不是龙曲尊的字。
这事，他在信中道明，在立峰山战役中，他右手手掌受了点小伤，上药没办法执笔，由让楚雨替他执笔。
信中对他的手掌的伤，一笔带过，说得很多是他发现一张世外桃源，花了大量的笔墨去描述那里的美丽和独特。
还有就是问起她的事情。
她看一下写信的时间，已经入冬，所以他问起莲藕，索要她做的藕粉。
藕粉?
提到这事，她记得每年入冬她就让宫人们收挖莲藕，选择出部分用来做藕粉，她自留一些，大部分赠人，或分派给身边的侍女。
印象中，她记得红袖每年都花银子向其他侍女购买她给予的藕粉。
她出事前一年，因为知道红袖以她母亲的名义跟身边的人买藕粉，以为她家中的母亲真的喜欢吃，还特意多给她。
放下手的信，沈七芽按信的日期往下推，去寻找下一封信。
果然。
在信里，龙曲尊字里行间表间她送给他的藕粉的喜欢。
沈七芽又拆了几封信，几乎每隔一个月，龙曲尊会按季节向她索要不同的物品，多半是产于明珠宫殿各种水果、果干、蜜饯。
深宫中的生活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从小到大，沈七芽就不断买各种果树移植到宫殿周边，龙曲尊自然知道一年四季，有什么水果，什么时候她在做什么。
正因为明珠宫殿内各种果，加上她本身得太后宠，她是外姓郡主，与皇子、世子们没有利益冲突，沈七芽和宫中的小主子相处得开。
她仔细想过，记忆中，红袖真的问她索取过。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龙曲尊四年了，都认不出那些信不是她写的。
因为随信赠送出去的物品是真的出于她的手，龙曲尊与她长大，自然能分辨得出她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
喜欢用什么来包装、颜色、气味等等。
因为熟悉，了解，他才没有一丝怀疑。
真的是有心算无心，她逃不过，龙曲尊一样逃不过。
吱呀！
树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沈七芽以为是十五又跑上来了，就没有动手收拾铺开的信，因为这个时候，龙曲尊他会带他的护卫外出打猎，补充众人足够多的肉食。
今天天气好，才出去没多久，按之前的惯例，将近黄昏才会回来。
却不料——“娘？你们回来了？”
进来的是风尘仆仆的马冬颜，回来知道沈七芽在树屋里休息，不放心，便上来看看，开门进来，却看见满屋铺开的封。
马冬颜开口问道，“这些信，龙曲尊给你的？”
“嗯。”
沈七芽却承认了，她不知道姨母知道什么，为防姨母骗她，她先骗了。
马冬颜脱鞋进来，盘腿坐在沈七芽对面，随手拿一封打量着信封外壳，“龙曲尊什么时候把它们给你？当时周凌拿过来时，可没有这么多信。”
信上做手脚的合欢蛊是她解开，她对这些信有印象。
“这些信原本在周凌手上？”
“对，扶苍公主寿辰那天，白三宝父女俩落水后，龙曲尊离开，周凌盛装随尾去尊王府，她就在这些信的上面下了合欢蛊，周凌心知这些信对龙曲尊一定有吸引力，一旦龙曲尊拿了，一定中招。”
周凌？
对了。
周凌曾自爆，好不容易才弄死她，由此可见，当初龙曲尊写给她的信让红袖看过回信后，这些原件，如数落在周凌手里。
“这信不是龙曲尊给的？”马冬颜才反应过来。
真是龙曲尊给沈七芽，她就应该知道这些信之前在周凌手上。
沈七芽没有隐藏，与马冬颜说起信辗转到她手上的过程。
“也许是天意吧。”
马冬颜只能归于天意。
十五和白三爷时不时去龙曲尊府上挖宝是事实。
沈七芽一一将信收起来，转移话题，“娘，你和爹找到阿默叔吗？”
“没有，我们遇到雾江、雾水他们，他们会沿着记号去寻找搬迁的族人，我和你爹就回来。”
“娘此行有收获？”沈七芽见马冬颜眉宇之间透着喜气。
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她。
“嗯，这回我和你爹撞大运，竟然遇上三尾紫金蝎，而且捅了它们的老窝，逮到十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