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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身子泡在水里，她微微上扬的下巴，令她嘴巴鼻子恰好露出水面。
“十五，继续保持……”
沈七芽在旁边跟她说些注意事项。
沈七芽希望十五能拥有更多生存的技巧。
下一次落水，她不一定就在十五身边。
等她身体适应在水中活动，能与水平和共处之后，可以教她游泳。
关键时，能活命。
众人有些乍舌——真的能浮起来。
十五因为有姐姐在身边，心安，她放缓呼吸，持续呆在水中将近一刻钟，兴奋下，她的身子就往下沉。
沈七芽眼明手快将她抱上来。
“轮到爹了，轮到爹了……”
白三宝见十五出来，自己第一时间跨脚迈进大水缸里，生怕被人抢占，开心像二百斤的大胖子。
终于轮到他玩了。
“……”
众人无语捂脸。
白三宝你能不能再无耻些？！
众人看到白三宝迫不及待玩水的心态，纷纷无言，不过，倒是对浮在水面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尤其不懂水的人。
学会这会，好歹能坚持一段时间。
沈七芽仔细观察爹的反应，十五教爹把呼气一口饭当成五十口饭来吃，实则爹不懂一口饭如何分成五十口饭来吃。
干脆他就闭气。
爹在水中就闭气，她发现爹能在水下闭气可以维持一刻钟左右。
她想，没有任何训练，爹就能轻松闭气一刻钟，得益于爹体内的雨寒蛊。
这是一个惊喜。
沈七芽花大量的时间教会爹落水后什么时候呼吸不会呛水，落水后如何保全自己，她希望可以通过不断练习、教导，能变成爹的本能。
————
“香贵人，你给凌儿好好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半夜夜里，香贵人突然接到龙轩帝的秘密口谕，悄悄出皇宫，乘着夜色随护卫来到公主府。
“怎么了？”
香贵人怕被别人看出来，自己用一件黑衣大披风将自己从头抱到脚，刚下马车，就迎来焦急万分的扶苍公主。
话一问出来，扶苍公主顿时泪如雨下，她没有言语，只是神情悲怆拉着香贵人骤步往内院里走。
已是深夜，整座扶苍公主府灯火通明，沿途走过，香贵人却没有看到一个活人，连巡逻的护卫都没有。
一路过来，只有扶苍公主主仆两人加上香贵人主仆三人。
这样的场景，让香贵人心中忐忑起来。
能让龙轩帝给她下秘旨，让她大半夜从皇宫里出来，难不成，周凌出事了？
不对。
她给周凌的情蛊，当时雄蛊已死，雌蛊留在周凌体内，有害无益，在扶苍公主寿辰上，她已经从周凌身上取出。
为什么还半夜请她出来？
直到她与扶苍公府进入周凌居住的院子。
此时的院子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香贵人意识到，周凌出大事了。
靠近周凌居住的主卧，从里面传来暧昧的呻吟声，香贵人已是雨真公主的娘亲，听到这个声音，不用任何言语，她自知一门之隔的屋里正在发生什么。
难怪，一路走过来，什么人都没看见。
扶苍公主用心敲了敲门，“蔡麽麽。”
一声蔡麽麽过后，里面的暧昧声音嘎然而止，大约过后一刻钟的时间，房门才徐徐从里面打开。
一具被被子包裹的人形物体被一名全身黑的护卫扛出来，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香贵人随扶苍公主进屋，浓冽刺鼻的香味扑鼻而来，床头的檀香正在徐徐燃烧，而主人公周凌侧披头散发躺在床上，仿佛睡去一般。
在站床边，全是扶苍公主身边的心腹麽麽。
“怎么回事？”香贵人坐在床边，边察看，边问。
“今天下午申时初开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凌儿她拉上一个护卫，就跟他行周公之礼，一旦强迫她停下来，她就狂性大发，像疯子一样，拿刀子往自己身上刺。
打晕她，最多维持半个时辰。”
香贵人小心取了一些周凌的血，从自己带过来的药箱里，拿出一瓶子药粉倒在血中，渐渐鲜红的血迹泛起粉色，粉色之中带着桔黄色。
这个结果，让香贵人一时间拿不稳手中的药瓶子。
啪。
掉在地上，里面的药粉撒了一地。
香贵人缓缓心神，“是合欢蛊。玉烟郡主体内同时存在一对雌雄合欢蛊，它们同时存在只会让玉烟郡主不断与人合欢，除非人死，否则永不休止。”
得到香贵人的答案，扶苍公主心中最后一丝期盼破裂，如同药瓶子一样，碎了一地，悲呛地哭了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
扶苍公主踉跄跌倒在地，很快缓过神来，急切拉住香贵人的双手，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香贵人，你得救救凌儿，她还年轻，不能这样下去。”
香贵人一脸无奈地摇头，“合欢蛊向来霸道，若是不在一起，或许还有办法，现在它们同在一起，想引出它们，比登天还难。”
“之前的情蛊，你也不是举手之间就解了吗？他们说情蛊比合欢蛊等级更高。”
“不一样。合欢蛊本为合欢而生，一只合欢蛊还能利用另一只将诱骗它出来，现在他们共同呆在一起，快活似神仙。
要解它们，你们只能找到养这对合欢蛊的蛊师，或许他有办法。”
或者更厉害的蛊师，直接让其他蛊引出来，或者被蛊杀死，最简单是吞噬蛊，可惜，她按照巫灵族祖传下来手札来养，一直没能成功。
吞噬蛊，她没提。
因为不可能有人练养成功，她母亲一生都在尝试，在宫中，吞噬蛊远比静息蛊适合她，可是，直到母亲出来，一直没有成功。
“同样是蛊师，为什么他人有办法，你没有办法？”扶苍公主知道这话说出来会得罪香贵人，但她顾不了那么多。
香贵人深深吸口气，声音放缓许多，“很多蛊师都可以用母鸡带崽的方式来练蛊，若说这对合欢蛊是小鸡，那么可以用母鸡将它诱骗出来。”
“那……就不会用药吗？”
药，她一定不会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