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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下水的提前，是身边除了爹之外，还有十五绝对信任的人。
绝对信任，沈七芽给十五划定范围，连龙曲尊都不在名单内，更别说素心。
“对，我大闺女说了，不能随意带十五坐小船下水，会出事，以后没有肉吃。”
白三宝附同小闺女的话。
“……”
素心气得半死，一个傻子来掺什么事！
“十五姑娘，没事，奴婢会保护好您和三宝爷的安全。”素心表面笑着保证，但她心中越发着急。
她必须尽快让父女俩上船。
“素心姐姐，你只有一个人，保护不了我和爹。”
十五一本正经地反驳，“我姐姐说，湖水、河水，都是最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被呛水，人就死了，救不回来，我就变成鬼鬼，不能吃肉，只能啃蜡。
我才不要变成鬼鬼，我要吃肉，我家里三百头猪都没吃哩。”
“爹也不想变成鬼，爹想吃肉，和十五烤脆皮猪，香香的，脆脆的，超好吃。”
“……”
素心好想将小丫头塞到湖水里去，让她给水呛死。
这么啰嗦！
不过，她知道，她不能凶，不能唬，只能哄。
将父女俩哄上船才是正事。
不然，她绝对不是白三宝的对手。
船？
有了。
“十五，小船不安全，我们坐大船吧？你看，除了素心姐姐，还有船公，他一定能保护好你和三宝爷。我们只要从这湖水穿过去，就能见到王爷，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肉。
不然，人家开宴了，我们去晚，汤汁都没得吃。”
“不行，不能和爹单独坐船。”这点十五答应过沈七芽，而且收下五十两银子，是大款，说什么都不能越过去。
“十五，这不是小船，这是大船，比平地还平稳的大船，我一定能护着你和你爹。现在已经开席，肯定好多肉，他们都不爱吃，大虾，芙蓉肉、酸甜排骨，全是肉，我们不去，肯定全部倒掉……”
终归还是肉的诱惑大。
十五还是登上可以乘坐二十人的船，在船公摆渡下，徐徐向湖心出发。
“爹，姐姐说，如果掉进水里，不要挣扎，全身放松展开，口鼻子露出水面后，放缓呼吸，水就能将我们托浮在水面上。”
十五看着水光粼粼湖面，莫名紧张起来，上次掉鱼塘记忆犹新，生怕自己和爹再度掉进湖里，她紧紧抱住爹的手臂，想起姐姐说过的话，复述出来给爹听。
万一掉水里，她和爹也能自救。
“怎样放缓呼吸？”白三宝理解不来。
“爹，你这样，呼，吸。”
十五将爹的大手按在自己肉肉的小肚子上，自己大口一呼一吸，让爹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呼吸，又将爹的手指放在自己鼻子前感觉一呼一吸。
“放缓呼吸，就是原本一口可以吃完的饭，爹你分成十口来吃，不，二十口，五十口来吃，这样，即使爹掉到进水里，也不会呛水。”
“嗯嗯，爹明白，呼，是吐气，把肚子里的气吐掉，吸是往肚子里吸气，爹是把呼把成五十口来吃，还是把吸当成五十口来吃？”
白三宝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
这下，真把十五给问倒，十五默默捏算一下自己的短手指，肯定道，“呼。它是排在最前。”
对，一定是这样。
“全身又怎么展开？”白三宝求问小闺女。
小丫头想想，想到一个很体贴的形容，“睡觉占地盘。”
闻言，白三宝惊喜点头，“这个爹知道，手脚打得开，一个人占三个人的位置。”
逃荒时，连睡觉都要占地盘，不然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
“对，打开后不要用力，爹你假装你的手脚废了，动不……”
船上的素心听到父女俩的对话既是震惊，又是不屑。
震惊的是小丫头仿佛知道自己即将要掉进水里，努力教会爹如何在水里自救；不屑是小丫头那套说辞。
掉入水里不挣扎，真的要等死吗？
挣扎好歹有希望，如果挣扎都没有，像石头一样，一下子沉到湖里。
白七丫？
当船到达湖中央时，素心如愿看到白七丫的身影。
“十五姑娘，你姐姐。”
素心故作惊呼，惊喜叫起来。
“哪里？”
一听到自己的姐姐（闺女），父女俩双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船舱里出来，兴奋朝湖边的沈七芽大喊。
“七丫……”
“姐姐……”
素心则在父女俩冲到船头时，她在背后，第一时间将白三宝推下湖。
负责撑船尾的船公一支竹子怼向十五后背，巨大的撞力加上父女俩本身的冲力，十五继白三宝之后，也掉进湖里，先后砸起两道水花。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来人，救命啊……”
“十五姑娘、三白爷……”
船上的素心和船公大呼大喊求救，快速引起湖岸人们的注意。
白三宝落水，连喝两口水后，他第一时间想到小闺女的话，第一时间全身舒展打开。
发现自己真的可以浮在水面上，他惊喜呼叫自己的小闺女，“十五，手脚展开，下巴扬起，露出水……”
水字还没有说完，脑袋就被有一支竹子敲下来，死命将他往水里按。
呛到水的白三宝咳嗽连连，呛水的难受让他本能选择屏住呼吸。
十五情况更不好。
沈七芽教的理论她知道。
但是，落水后，她被呛水，做鬼鬼啃蜡的恐惧，丧失理智，本能在水上挣扎。
湖里有人掉水，在湖边四周的人听到动静，也随着大声呼喊求救，希望，懂水的人可以下去救人。
听到有人掉水，沈七芽等人也朝湖里看去——竟然是白三宝和十五。
实在是父女俩的身影和块头太好认了，加上呼救声，想认不出，都难。
“爹！”
“十五！”
当沈七芽看到湖面上挣扎二道大小身影，脸色剧变。
沈七芽来不及想父女俩怎么会出现在扶苍公主府，急步奔跑向湖边，从一丈高的护栏，猛地跳进水里。
她比谁都知道，十五和爹不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