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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农家有宝,她带领全族逃荒 > 第211章 我还小,我能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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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五的协助下,沈七芽淘米下锅,煮杂粮粥。


白启峰依然担任大厨,把刷洗干净的硬壳大头虾用油爆过,再加蒜香、葱、辣椒粉等植物调味料下去开煮。


比起当初回来时,他们调味品只有盐巴和辣椒,现在丰富许多,在众多调味料的加持下,做出来的味道竟然不比大食楼差。


开吃时,天色完全暗沉下来。


一家五口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就着两盏灯光,开吃。


满满一大锅。


“好吃!好吃!比大食楼的还过瘾……”


十五刚开吃就大赞起来。


辣味浓厚,胃口大开。


“大哥,哪一天,我们白族戏院开不下去,可以转行去开家大食楼,肯定能赚银子。”随着时间的平复和十五叽叽喳喳,沈七芽情绪回升不少。


甚至打趣起白启峰来,作为女子,她自愧不如。


“好啊。将来没有戏院,大哥就开家大食楼来养活一家子。”面对两个妹子的赞扬,白启峰高兴应下。


他更高兴,她现在的心情比起回来时,开心不少。


“大哥,不行啊。真开食楼,还不够十五和爹吃,我们会亏本,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食行当。到时我们亏得裤子都没……”


十郎人间清醒,唯一投反对票。


就凭爹和十五的吃劲,用马车拉来,都不够他们吃。


爹和十五只知道好不好吃,又不知道食材花多少银子、配料花多少银子,为了做硬壳大头虾,差不多三斤的油全用完。


回头肯定挨奶奶骂。


“二哥,我还小,我能吃多少?”十五不服气地反驳,她肚子就这么大,她想吃,都吃不下,“再说,哪一次吃,少二哥?”


有爹在,每一次吃食,他们四兄妹都有份吃。


“就是,爹也没吃多少。”白三宝认同小闺女的话,为自己辩解。


“最近大伯和二伯说,我们几个吃了十几亩地,十几亩,单是租给别人,靠租粮,我们一年到头都不用买粮。”


若不是大伯、二伯说,十郎都不知道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吃掉十几亩地的银子,早知道存下来买地多好。


将来不用饿肚子。


闻言,十五振振有词反驳,“我和爹不是多数跟姐姐出去白吃白喝么?又没有花姐姐的银子。”


“……”


十五理直气壮的话让沈七芽当场石化。


敢情,十五一直都知道自己和爹是白吃白喝?


她一直以为,十五年龄小,不懂客气为何物,加上爹天性所使,父女俩这对白吃白喝团伙次次去蹭吃,蹭得理所当然。


连吃带拿,知道白族戏院的人,都已经习惯。


不管是王老爷子家,还是袁老爷子家,父女俩从来不客气,每每开膳,父女俩准能排排坐在膳桌前等开席。


次次都是连吃带拿。


原来十五一直都懂。


“再说!哪有十几亩地?那地本来就是人家,我和爹吃不吃,地都是人家,庄稼也是人家的,我和爹去吃,好歹能从别人地里捞回一点。”


“对,捞回来一点!”白三宝无比大声附和小闺女的话。


十五继续理所当然,为自己辩护,“我才不是吃掉我们家十几亩地,我是去吃掉别人家十几亩地!”


“就是,爹和十五去吃别人的,又没有吃自己的!十郎,你再说十五,爹要打你!”白三宝上升到用拳头和威吓来维持自己的小闺女。


十五的辩解将沈七芽彻底笑喷。


到底谁教十五?


按十五这般说,真不是她和爹吃掉自己家十几亩地,而是她和爹去吃掉别人家的十几亩地,算起来,还不亏。


反而大赚了。


“……大哥,十五说,好像没错?”


十郎听完十五的辩解,好像十五说得对,可,为什么大伯、二伯老是唉声叹气呢?


叹得他都觉得家里被爹和十五吃到亏血,对不起大伯、二伯他们!


“没错。”


白启峰看向对面笑得灿烂的女子,突然看呆了,心跳失控了,跳动得厉害,她的笑容仿佛带有无形的力量把他吸引进去。


沈七芽一行人不知道,就在宅子的屋顶,有个提酒而来,想听曲的龙曲尊。


下午傍晚,他又一次到达临川府。


按例,他会在这里停留二至五天。


什么时候走,得看天香楼掌柜备物资的能力。


他负责的商队是南货北销,北货南下,货的事情不归他管,他的职责是保护商队的安危,他没有胃口吃膳,提一壶酒,趁着夜色来这宅子碰碰运气。


自从上次听过白七丫的琴声后,渐渐地,他对白七丫的琴声有了依赖。


一次次将白七丫认成沈七芽,一次次失望而归。


过去的种种开始化成梦魇,令他每晚从深夜中惊醒。


一次。


二次。


惊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能入进睡眠时间越来越短。


在天香楼听过白七丫头的曲子后,突然发现白七丫的琴声能让他燥乱的心宁静下来,可以安然入睡。


他知道白七丫不会欢迎自己,每每悄悄来,他选择呆在屋顶。


夜深人静时,白七丫会练琴。


偶尔会反复弹奏一首新曲子,偶尔会即弹奏,轻快的,忧伤的,什么曲风都有,甚至来了兴趣,她会教十五和白三宝喝一二首歌。


正因为这样,每次面对白三宝不讲道理的挑衅,他没有下死手。


没想到,今天晚过来,他会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温馨的场面让他黯然自愁,情不自禁想到自己的家人。


圣上下旨将他贬为庶民,他懂。


帝皇权衡之术,出身于皇族,他对皇族的少得可怜的亲情早有体会。


父王在他桌案上放下银票和下人卖身契时,他理解父王的做法;他出事后,二弟从来没有过来看他,他同样理解二弟的为难。


因为理解,他选择悄无声息离开忠亲王府。


现在看到白三宝一家五口围坐在石桌前,吃着廉价的硬壳大头虾,说着白吃白喝的话题,亲密无间地剥虾、打趣,肆无忌惮地大笑。


这一刻,他承认,羡慕了。


这才是家人之间相处该有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