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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农家有宝,她带领全族逃荒 > 第86章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逼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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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爷?”


同行处理一切事实的程掌柜叫一声并没有得到回答,他只能上前,牵住龙曲尊的马,自己随谨爷的方向追去。


空降下来的谨爷。能与他的顶头东家七皇子直接对饮。


这样的人,他不敢待慢。


“七芽!”


远远地,他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久违的称呼从他口中脱口而出,死寂的心突然在这一息复苏,迅速长出嫩芽,茁壮成长。


在这一刻,他满心都是从骨子里疯狂涌现出的欣喜。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沈七芽背叛他们之间的承诺,转身嫁给冯文庆的事实;忘记沈七芽从生死崖上坠下结局。


他只记得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一张小巧明媚动人的小脸,随着他一声呼唤,缓缓转身对上他的目光,瞬间笑靥绽放,满眼全是醉人的笑意。


是他!


白启峰一眼就认出那个被七丫拿石头砸的年轻男子,他正大步狂奔朝他们而来,脸上洋溢的雀喜,白启峰顺着他注目的视线看去,竟然是七丫?


是冲她而来?


他和她真的相识?


白启峰突然很不是滋味。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哪怕她现在顶着七丫头,他妹子的身份,她仍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富贵人家的小姐。


她和眼前年轻的男子才是一对吧?


“七丫……”


白启峰听到他的叫唤,她也叫七丫吗?


正当白启峰迷惑时,他看见那年轻男子的脸从雀喜骤变错愕、继而失望,然后,他停住了,他只是盯着她十来息,跄踉转身。


“你叫她七丫吗?”


不由自主,白启峰追上去,见他不说话,白启峰又道,“她姓白,白七丫,我亲妹子,在十里巷子,你见过的。”


对。


她现在姓白,是他妹子。


龙曲尊离开的步伐顿住,回身又一次看见不远处正在与妇人热情推荐谷种的女子,眼里的光一点点褪去,直到变成一片黯然。


他以为她是七芽,他呼唤她名字,她就像以前一样,会为他转身,笑意乍现。


结果。


不是。


茁壮成一片绿洲的心海,确认不是她时,迅速枯萎,又一次回归原来毫无活力的状态,他刻意尘封的记忆如数般苏醒。


她背叛他们之间的约定,转身嫁给冯文庆,甚至赤裸裸否定他们之间的约定,甚至极力否定与他通了四年的信件;


过去的记忆让龙曲尊感到愤怒和憎恨。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总是不经意地想起她。


“把两袋黄薯给他们。”


面对白启峰的问话,他没有应,只是努力压抑他负面情绪,面无表情吩咐在后来赶来的程掌柜,然后牵上自己的马转身没入人流之中。


他将脑海中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通通舍弃。


坚定告诉自己,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是,谨爷。”


程掌柜不明白,但他还是遵令行事,让人从马车上扛两包黄薯扛到白启峰面前。


“这些我不要能。”


白启峰不想要他的东西,她不喜欢他,用石头砸过他。


“这位小哥,谨爷说给你们,就是给你们。黄薯高产价高,这是种植说明。”程掌柜还给一份种说明。


“大哥,怎么了?”


沈七芽见白启峰被几个人围上,以为出什么事情,她快走过来。


“一位叫谨爷的人送我们两袋黄薯。”白启峰故意对她提起对方的名字。


只见沈七芽开心笑起来,“这么好啊。大叔,代我向您家锦爷说声谢谢。”


“好的。”


程掌柜见没事,领商队继续往前走。


她不认识他?


白启峰有些愕然。


他明明听见刚刚那位大叔叫他谨爷,而她拿石头砸他时,眼中的恨骗不了人,现在听到他的名字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和她,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她见到他时,想用石头砸他!听到他的名字,却没有半点反应,反而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的赠给;


他看到她背影时,狂喜奔来,还叫她七丫,当看清她的脸时,脸上狂喜快速转化失望,最后是冷漠。


像变戏法了,变脸变得好快。


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叫错了?


富贵人家同样流行按出生排行来叫什么丫吗?


“大哥,你呆什么?”


沈七芽好笑地推推白启峰,白得两袋种子,还不开心吗?


这可是难寻的土豆、听说价高得离谱,“大辉伯,帮忙抬过去点,别挡别人的道。”


“哎!!”


白大辉知道别人好心给他们送两袋种子,虽然他不知道黄薯是什么,但他猜应该与红薯差不多吧。


是粮食。


在饥荒年,值不少银子。


他们带来发芽的谷种很好卖,五百文一斤,问的人多,犹豫不买的人亦多,但架不住有人买,至少五斤起步,三百斤左右谷种卖得快,他们估计用不了二刻钟,就会卖完。


不认识就好。


这回白启峰放下心来,继续帮忙卖谷种。


龙曲尊不知道自己如何到达天香楼,他往来几次,以谨爷的身份得到天香楼掌柜的热情招待。


直到混有姜汁的酒,辛辣入喉。


蓦然,他泪如雨下,右手紧握左手食指上的竹戒哭得不能自控。


这一刻,他脑海里,清晰记起沈七芽坠崖前一幕,她站在悬崖边,含恨的声音徐徐在夜空中扩散:龙曲尊,下一辈子,我做你的仇人。


她死了。


带着对他的恨,自主坠下生死崖。


她再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年夜那晚,只有他知道,自己又把埋在地下的木盒挖出来,坐在桌案前,粘合一夜被自己撕毁的书信。


四年的时光全部浓缩在文字里,信里的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对他的思念、情意,亦想起很多,他未从军时,他和她的美好的记忆。


不知道,自己和她怎么就走到今天阴阳相隔的局面。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逼她去死。


只是愤怒她只字不提嫁给冯文庆,只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来说服自己去接受她另嫁他人的事实。


这时,天香楼的掌柜带小二亲自送菜进来,看到龙曲尊泪流满面,不由地问,“谨爷,姜太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