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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张扬，顾锦川一时之间被这样的美貌晃花了眼睛，有些恍惚。
旋即，又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好呀，”他认真注视着苏妙的脸，眼底隐藏了某种怪异的情绪：“我倒要看看，你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苏妙领着他来到池塘边。
那是当初她与顾云亭见面的地方，过了那么些年，却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正是夏天，池塘里长满了荷叶，从中冒出粉色的荷花。
有个跛脚的婢女在池塘边扫地，苏妙指着婢女，对顾锦川说道：“咱们把她推下去吧。”
顾锦川勾了勾唇。
“虽然我小时候挺爱捉弄别人，但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他道：“心智也变得成熟，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苏妙有些诧异。
她记得，在原剧情里，原主和顾锦川仅仅只在小的时候见过一面，玩了一个时辰。
而在那一个时辰里，两人合起伙来干了好多坏事，烧婢女的衣服，扯奴才的头发，踩坏院子里所有的花花草草。
其中最为严重的，当属摔坏了白月城主最爱的琉璃盏。事后却嫁祸给值守的婢女，导致婢女被气急攻心的白月城主处死。
如此一来，苏妙理所当然地认为，小时候顾锦川是坏胚，长大了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可他现在说的话……
难道是改邪归正了？
苏妙眨眨眼睛，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此时，顾锦川看着她笑出了声，神情中带着愉悦：“不过，若是能让你高兴，我也可以将她推下池塘。”
苏妙的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还说是为了让她高兴，何必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她抱起双手：“那如果，我让你把那婢女杀掉呢？”
“也可以。”顾锦川回答得毫不犹豫，眼底眉梢都带着灿烂的笑意：“我说过了，只要你高兴，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听起来还挺感人。
怪不得原主在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就对他情根深种，他果然是有些说情话的本事。
苏妙从他身上挪开目光，顺便也转移了话题：“算了，不好玩儿，我要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顾锦川闪身到她前面，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惊喜么？惊喜在哪？”
苏妙脸不红，心不跳地指了指池塘：“喏，这就是我要带你看的惊喜，很漂亮吧。”
满池塘的荷花，自然是漂亮极了。可顾锦川只看了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到苏妙身上，一字一句道：“所有的花加起来，都不及你三分颜色。”
他说得很是深情，就好像爱了苏妙三生三世一样。
苏妙刚想说什么，他又上前一步，继续说道：“我的所有小妾和通房丫头，加起来也不及你一个人。等咱们成婚的那日，我会将她们全都赶走，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
这怎么还带自爆的呢？
他不说的话，苏妙都不知道他有小妾和通房丫头。
“冒昧地问一句，”苏妙砸吧砸吧嘴：“你有孩子了么？孩子多大了？”
闻言，顾锦川忽地笑了。
大概是觉得她问的问题很可爱，笑得眉眼弯弯：“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正妻未诞下大公子之前，妾室是不能怀孕的，这是城主府的规矩，我每次都会赏她们喝避子汤。”
苏妙点点头，一颗心却提了起来：“那你哥哥……？”
顾锦川都妾室成群了，顾云亭作为他的哥哥，该不会也有一堆小妾吧？
这她可接受不了。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顾锦川似乎不太高兴了，嘴角的笑容骤然消失，一双眼眸也跟着沉了沉。
“妙妙，你总是关心那个人做什么？”顾锦川问：“于你而言，他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你最该关心的，是我这个眼前人，你的未来夫君。”
苏妙想翻白眼。
只觉得他的那些小妾们，多半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来的。
不过她才懒得关心，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见顾云亭一面。
她推开顾锦川的手，拔腿就跑。
这样的反应，令顾锦川不禁啧了一声，眉头紧皱，神色之中隐隐生出几分挫败。
他见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一半的人，在看见他容貌的那一瞬间，就会彻底沦陷。
而另外一半的人，只需要他说点好话，送点鲜花，便会对他至死不渝。
只有苏妙。
初见时，她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跑开。
现如今，任由他说得口干舌燥，她的脸上连半分心动的表情都没有，更是不管不顾地，将他抛在这儿。
活了这么些年，顾锦川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遇见过这种挫折。
他站在原地，手指捏着硬邦邦的扇柄，指节隐隐泛白。
他发誓，一定要把苏妙弄到手，玩弄一番，最后再狠狠地抛弃。
——
苏妙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差点没站稳。
反应过来后稳住脚步，匆匆忙忙地跨进城主老爹的屋子，开口就是一句：“爹爹，我想去凌风城玩两天。”
城主老爹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听到她的话时，立马摇了摇头：“路途遥远，一路上穷山恶水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受得住。不准去，给我乖乖留在这儿。”
“可将来联姻的时候，我还是会去的。”苏妙讨好地抱住他的肩膀，试图以理服人：“现在让我去一趟，也算是提前熟悉熟悉情况。”
说完，还不忘眨着眼睛撒着娇，声音甜腻：“爹爹，你就让我去嘛，求求你啦。”
她自认为，自己的话术天衣无缝，这番软硬兼施，城主老爹绝对会让她去的。
可城主老爹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说了不准就是不准，你乖乖听话，别让我不高兴。就算非要去，那也只能在半年以后过去。”
半年过后？
苏妙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爹爹，你实话告诉我吧，凌风城内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