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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师，原来你是老天师！宁魔，终于是被你夺舍了身体！”
这一刹，宁十一终于是明白为何宁魔给他的感觉不对劲，又为何宁魔的实力竟强大到如此地步。
而眼前的宁魔其实是老天师，那一切的疑惑都得以解开了。
“看来，你和宁魔之间有点小故事我并不知道。”
被发现真身，老天师索性也就不伪装，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以及气息。
这一刹，尚存一口气的殃花彻底瞪大眼，“宁、宁魔呢？”
“他都不算男人，还能得你如此痴情，也算运气。他没死，不过没几千年时间，怕是无法恢复人形了。我留了他一条命。”
老天师淡漠的说道。
没说的是，即便以后宁魔恢复的境界，也成了不真正的人。
一个人的毁灭，往往都是因为欲望和不满足。
“他其实一直不是我的影子，是个独立的人。只是不完整罢了。”
宁十一若有感慨。
说起来，宁魔挺可怜的。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骗他。
妖魔之王在骗他。
老天师也在骗他。
而宁十一，骗了他很多次。
宁魔在被欺骗之中不断修炼提升境界，却最终毁灭在欺骗之中。
大概，整个九域没比他更可怜的人了。
当然，可怜是一码事，怎么对待又是另外一码事情。
宁十一可以唏嘘，但绝不会心存慈悲。
我不杀你，你就要杀我。我能怎么办？？
老天师的现身，引发了所有神相的注意。
各自的脸上写着不同的震惊表情。
“怎么样，要不我们联手除掉老天师，再分高下？”宁君朝陈棋建议，“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过你！”
陈棋观察了下局势，便冷嘲热讽，“算盘倒是打的不错，不过将本帝当成三岁小孩戏耍，不觉得太不尊重本帝了？除掉了老天师之后，本帝还能是你们的对手？”
最强的宁十一和老天师交手，他都没办法奈何圣盟宁君这些人。
再让宁十一腾出手，他还有机会？
纵然老天师是陈棋最忌惮之人，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隔空洪声，“老天师，圣盟势大，你我各自对敌，最后才一分高下如何？”
“这世上那有什么永恒之敌？陈棋，今日唯有你我联手了！”
所以，局面不变。
各自的对手也不变。
“宁十一，你真的是我平生见过最具修炼天赋之人，是我平生所遇最强之敌。但仅仅这种程度，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我说你修炼驳杂，其实我也一样。炼丹会一点，锻造也会一点。会一些医术，也学了一点天象变幻。”
“魔道功法学了些，道门神术我也会两样。”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类人！但不同的是，我之所学花了我上万年时间去钻研，而你今年还不到百岁吧？”
“八十八了！”
“所以这就是问题，你天赋再高，始终做不到将正魔不同功法完美契合。而我，很早就做到了！”
“刚才见识了我的天魔身，现在再让你看看我的道剑之术！”
簌簌！
忽然，老天师的身体竟然分裂，幻化成了两道人影。
黑袍的天魔之身。
还有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另外一个白发老天师。
手中出现一柄长短适中，却充斥着正道气息的神剑。
同一张面孔，两个人。
一道，一魔！
两道气息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
等于此刻，宁十一必须一己之力面对两个实力相同，手段却不同的老天师。
一尊已经难以对付了？
而现在，是两尊！
“你竟然能做到分裂神魂的地步？”
宁十一深吸一口气。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天外有天。
何止是分裂神魂，而是分裂出两道完整的独立神魂。
“如果你现在退走，我可以不杀你。甚至不久之后，你能成为九域主宰。只要你不再拦我！”
两个老天师，同时开口。
宁十一奇怪问，“你想做什么？”
老天师毫不遮掩道：“吸取九域足够的灵力，突破九域苍穹的壁障，去追求更高的位面世界。”
“所谓足够多是多少？”
“九域十分之九的天道之力吧。我也不确定了。”
十分之九，等于是抽取九域九层灵力。到时候，九域修士别说出现神相了，怕是想修炼到法相都如鱼跃龙门了，道相成为传说中的境界。
九域彻底沦为凡尘。
九域天道也会崩碎，秩序混乱。
这是置九域苍生而不顾！
“人活的太久，就会觉得无趣。只有更新鲜的事物，才能让我感受到活着的美妙。宁十一，只要你不阻止我，我还愿意带你一起去探寻更新的世界！”
走到这一步的老天帅，九域于他而言已经彻底失去了吸引力。
唯有，去新的世界。
宁十一当然知道九域之上还有更高的未免，三千界！
但他不会说。
而是反问，“你凭什么确定九域之上，还有更高位面世界的存在？”
“自觉。”
老天师言归正传，“所以，宁十一你的选择是什么？是和我一战最后死在我手里，昙花一现。还是决定选择不与我为敌？”
“只要你不出手，仙都所有神相加在一起，都不是我之敌！”
宁十一心里清楚，此话绝非玩笑。
而是老天师真有这份境界。
他更清楚，这一战他的劣势前所未有的巨大。
仅仅施展了天魔身的老天师，就已经逼出他全力。
再来一位拥有道剑之术的老天师分身，他必败无疑。
宁十一从来不是一个心怀苍生的圣人，甚至他还有些自私自利。
就算是九域被老天师抽走了九成的天道之力，也影响不到他。
秩序再乱，他依旧无敌于世。
不战，是不错的台阶。
但——
宁十一眼神渐亮，心中坚定。
“我这辈子，从来没出过全力。大概如果我对新世界没兴趣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你这样的强大敌人。”
“我也不想做什么拯救苍生的英雄，但不巧，我欠天道一个人情。”
“真让你为所欲为下去，天道会被你吞掉。”
“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