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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士疯了。
宁青峰闭关了。
整个偌大宁家开始依稀讨论着一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世界真实吗？
而所有人盯着西厢小苑眼神中透着神秘。
有消息称，这个能逼疯一个儒士，能让让刚刚突破天人境才出关不久的宁青峰再度闭关的问题，从西厢小苑流出。
而西厢小苑是刚刚回到宁家的大公子的住所。
大公子宁十一，很邪门！
家主书房，宁长行看着眼前的妙曼少女，也不知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九州世界……真实吗？”
然后，瞳孔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猛的放大。
赶紧的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
宁长行如何也想不到，区区几个字的问题，竟差点影响到他的剑心。
如是，有妖魔作祟！
“这宁十一，一点不让人省心！真不知道在十魔岛这些年，他脑袋里面瞎琢磨什么。这样古怪的问题都想的出来！”
然而，看向女子。
“吴情，看样子我这大孙子，得交给你了！”
名为吴情的女人双华模样，两缕青丝从耳边顺到肩前，五官清秀。
面容冷淡，独独薄唇却是稍微有些显厚，但却并不影响给人的美感，反而给端庄的形象添上了一点妩媚。
吴倩郑重双手抱拳，“家主放心，吴情一定会教导好大公子！”
没半个字废话，转身迈步离去。
不消片刻，吴情便迈进了下人口中邪门的西厢小苑。
今日已经是宁十一闭门不出的第三天。
访客不少，但都被宁十一一个问题给问走。
石桌上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黑白子泾渭分明，相互渗透。
“难解难分！大公子左右互弈，尚且能下出如此精彩一盘棋，足见大公子在棋道上的造诣不俗！君子六艺，棋艺这块大公子可以不学。”
吴情不请自坐。
这对于一个下人而言，已经是很逾越的行为。
如果往严重的说，离经叛道。
宁十一却是不在意，只是抬头瞥了吴情一眼，丝毫不为其姿色所动，继续看向棋盘，就像是摆在眼前这个身材出挑，容貌过人的大美女，在他眼中不如这盘棋有趣。
“一个人无聊瞎下。你是谁？”
淡淡回应一句，白子占天元，绝杀！
吴情的眼神中带着异色，白子这一步棋，她却是没能看出来。
亦或者，这局棋白子一方从始至终都是围着天元在下。
黑子走这个位置，必败！
不走这个位置，白子一落，也是必败！
就好像是，从头到尾黑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就像是，身处于孤岛又不会游泳的普通人，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死亡的结局。
这种棋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这不是让吴情最震惊的。
真正让她震惊之处在于，这一手堪称神之一手的落子，如果宁十一不落下，她大概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
大公子的棋艺又何止造诣不俗，完全就是出神入化。
但，也仅仅是棋艺而已。
九州，终究是境界为尊！
吴情很快便面无表情起来，“回大公子，我叫吴情！”
宁十一想了想，笑道：“听说过你，家主身边办事的丫鬟。不过可不是一般的丫鬟，而是负责宁家内务的大丫鬟，在宁家的地位堪比四大管家。”
“七十五岁的炼神境巅峰，天赋堪比十仙门的一位天骄！智慧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熟记四书五经。修炼天赋绝佳，也是才女！”
“家主让你来，找我有事？”
吴情脸上忍不住扬起一抹不可察的骄傲。
她本只是缥缈剑城宁家一个小丫鬟，但却能站在如今这位置，即便是宁家人见了也须得客客气气，便是因为她的努力换来如今的成就。
论博学多才，她敢和一名知识渊博的学士一拼高下。
论修炼天资，即便是和当代十仙门的天骄比较，她也不遑多让。
宁十一口中这些，是她自傲的资本。
“家主让我来指导大公子学习君子六艺，四书五经。不求大公子通晓其理，至少也要有一个学士的样子，不能给青云剑宗的柳天骄一种乡野村夫的感觉。”吴情严肃道。
宁十一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
“吴姐姐！”
“嗯？”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吴情皱了眉头，明显不悦，冷冷道：“如果大公子是要问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这个问题，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公子，我不在乎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只要我尚且能感受到我身体的温度，那于我而言，这个世界便是真实！”
宁十一点了下头。
这个回答虽然不准确，但也不失为一个答案。
看来吴情一个丫鬟出身的女流能被家主放在身边重用，不是没有道理。
起码就这个问题的回答，吴情就不愧才女之名。
“如果大公子没问题，那我开始授业了！”
宁十一微微一下，“请！”
吴情娓娓开口，“君子六艺分为……”
宁十一：“礼，乐，射，御，书，数！”
吴情脸蛋一抽，“所谓礼，便指礼节。礼又五礼，分别是……”
宁十一百般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吉、凶、宾、君、嘉也。”
吴情的脸蛋再抽，“乐有六乐。”
宁十一掏了掏耳朵，“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吴情：“射有五技！”
宁十一轻慢一笑，“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吴情脸色绷不住的阴沉，没法教了！
下人流传之言果真不假，大公子真的很邪门！
宁十一眨动了下无辜的大眼睛，“吴姐姐，我可否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吴情冷冷道。
“我宁家以剑道立足九州，对剑道的理解独步天下！而剑道之中，最重要的不是境界，而是剑意！”
“吴姐姐，你对剑意的理解应该不浅吧？”
宁十一不怀好意问。
吴情微微昂头，“不敢说理解多少，但回答区区一个问题，不在话下。”
宁家年轻一辈，除了无双少爷，没人比他对剑意的领悟更透彻。
宁十一笑问道：“那我问问吴姐姐，你相不相信不需要灵力施展剑招，也能引动天地变化。”
吴情想都不想就否决，“不可能！”
宁十一一笑，一指在空中划出一条短实线，空气如是被割裂一般，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缺口。
吴情身后有一座假山，假山涌泉，泉水却是被隔断，就这么断在了半空不见恢复。
一指断水。
吴情震惊的起身，眼珠子暴瞪，“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