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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辰愣住了。
准确来说，他现在整个人就是一副‘握了个大草’的表情。
凤印？？！！
若是他记得没错，这应该是凤凰一族确定伴侣留下的印记啊？
小凤凰怎么给他种上了？？
是不是家里人没有人教过他，让他以为这是个什么普通的标记吗？
“小凤凰，你……”
“辰哥哥想说什么？”
应辰深呼吸了一下，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好好告诉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语重心长道，“小凤凰，凤印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标记，也并不是你觉得我是好伙伴就能给我种的，这是要留给你未来喜欢的人、能与你相守一生之人的。”
尧璃看着那张张合合的唇，仿佛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只知道，这唇应该是无比柔软的。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过去，重重地擦了下应辰的唇。
粗糙的指腹擦过他的唇，让应辰整个人大脑空白了半天，全身仿佛通了电一般。
“辰哥哥，我种下凤印之时便确定，你是我愿相伴一生之人。当时你也答应了我，说会嫁给我。”
“如今我已长大，阿辰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了？”
应辰自然也是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
自己当时为了敷衍小凤凰，没有选择与他讲道理，而是选择随便‘嗯’了一声。
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造孽啊！
早知道这死小孩如此认真，他当初就该好好挣扎一番！
应辰扶了扶额，半晌过后，才抬眼看向尧璃，“你真的……是认真的？”
尧璃向前走了一步，应辰害怕两人挨上，连忙后退了一步。
看着他的样子，尧璃的眼中划过一抹受伤。
下一瞬，他抬起红红的眼，直直地望向他，“辰哥哥后退干什么？是嫌弃我吗？”
那红了的眼眶分明是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是表情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他若是再拒绝，对方就会嘎了他。
尧璃哪里舍得嘎了他，只不过长大后的他的确有一副攻击性很强的长相。
所以，就算是他眼眶红红，也不会给人委屈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我要嘎你全家’的错觉’。
应辰如今也能感受到，对方现在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不敢动。
“辰哥哥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有了其他心仪之人吗？”
尧璃声音忽地拔高，应辰觉得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妈蛋，小屁孩压迫感怎么这么强？
“辰哥哥想找个同类，我是，辰哥哥想找个不拔你毛的，我也是。辰哥哥也说了，我的模样你很满意。所以，你还有什么顾虑？”
他这一番剖析，应辰竟然觉得见鬼的有道理。
他说的对啊！
自己的确是想找个同类，能一起翱翔天际，无比恣意。而且，面前的小凤凰的确，长得不错，虽不是身娇体软的美人，但的确很是赏心悦目。
至于应辰还有什么顾虑……
小凤凰他是个带把的啊？
且看起来好像比他强的样子……
他肯定会被小凤凰欺负的！
“小凤凰，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虽然表面说是考虑考虑，实则已经在想方法脱身了。
“好”，尧璃答应了，双眼通红，但是带着笑意，“辰哥哥想考虑多久都行。”
若是应辰最后不打算要他……
那他便去做楚眠儿的灵宠，日日相对，他不信应辰最后不心动。
小凤凰自然知道，若是要做别人的灵宠，大长老能把他腿给打断。
但他实在想不出来，若是自己被应辰放弃，他该怎么办了。
应辰看着他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忽然问道，“尧璃，这是哪啊？”
这不会是凤凰神山吧？
他环视了一圈儿，身后是漂亮的宫殿，身前是大片梧桐林，并有溪流穿插其间。在阳光照射下，神圣感扑面而来。
“凤凰神山。”
“你身后，是我的寝殿。”
应辰‘哦’了一声，却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所以说他昨天躺的是小凤凰的床？盖的是小凤凰的被子？
正脑补着，尧璃忽然说，“辰哥哥，你在神山多留几天吧，我可以带你去各处逛逛。至于休息……”
他顿了顿，缓缓道，“就住在我的寝殿吧。”
应辰下意识地顺着问，“那你住哪？”
尧璃的目光划过对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那漂亮的唇瓣之上。
像花瓣那么漂亮……
“我住偏殿。”
应辰的眉心跳了一下。
哪有做客别人家住人家主人的屋子的啊？
可还未等他说些什么，那人便化身为凤，长鸣一声，将他托了起来。
应辰只能拽住身下凤凰的羽毛，以保持自身的平衡。
凤凰带着他兜了一大圈，他们一一掠过凤凰神山的美景，时而从高处俯冲而下，时而从低处冲入云霄。
尧璃的羽毛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彩绘一般的色泽，应辰摸上去，特想拽一根下来回去向他爹炫耀。
重峦叠嶂之中，云雾弥漫其间。各处在日光的照射之下泛起波光，亮晶晶的，美不胜收。
应辰一时间看呆了。
这比他们家那里真的是美多了。
*
在这里一连住了好些天，应辰也不得不承认，金钱是会腐蚀人心的！
每日睡在柔软的锦被之中，吃着凤凰宫最美味的吃食，最好喝的香醇美酒，还有小凤凰每日当他的专属坐骑，天天带他逛……
小凤凰每天白天陪着他，晚上则一个人泡泉水。应辰看着那凉气瘆人的凉水，陪他一起泡的心思歇了大半。
“尧璃，你为什么天天晚上泡这么冷的泉水？不会难受吗？”
这天也不是很热，晚上更是凉，天天这样泡，就算灵力相护，应该也会寒气入体，阻碍修行。
尧璃每次泡泉疗伤之时都是穿戴整齐，应辰自然不知道，他是为了疗伤。
涅槃之火的灼伤，只有凤凰神山的冷泉能抵抗。
但尧璃没有告诉应辰自己身上受了伤。在他看来，成长并不只意味着身体的长大，更是承受能力与心性的递进。
“此泉水能让我心绪澄明，辰哥哥，时辰不早了，去睡吧。”
不知为何，想起这么多天对方的陪伴，这么多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应辰忽地也脱了鞋跳了下去。
“我陪你！”
尧璃刚要制止，却已为时已晚。应辰已经跳了下来，冰冷的泉水包围了他，让他一瞬间冷的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这也……太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