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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三国第一纨绔 > 第298章 借刀杀人,自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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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与郭嘉相对而坐,侃侃而谈。


只不过谈论的,却是扬州主宰,一州刺史的生死!


“将军,此行是否操之过急了?”


郭嘉敛去随意,眸光湛湛:“我军南下,至今不足半月,将军轻取庐江,必然已经引起天下瞩目!此时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方是我军上策!”


他不介意陈温死活,只是觉得他们发展势力,欲速不达!


如今大军已经得到庐江,会稽郡如同掌中之物,随时可取!


而他们的背景底蕴,却远不如袁绍等人,即便公开造反,也依旧簇拥者无数!


他们当下进展,已经堪称神速,如果要再进一步,便是急于求成了!


“大争之世,不争则死!我军唯有步步争先!”


陆远不为所动,断然道:“如今时机,堪称千载难逢,天予不取,必遭天谴!扬州在握之际,既然只有陈温挡路,那么陈温必死!”


他并非棋道高手,但把握战机,当机立断,却是行伍老卒的看家本事!


原意是在大婚上敲定扬州规矩,但时局变化,却让他临时改了计划!


首先的变数是华歆,此人极尽配合,让他可以更进一步!


其次是天子诏书,虽然是按朝廷规则,以剿匪理由封他为太守,但他却可以假戏真做!


最后则是卢植等人到来,水镜先生出马,解了他的后顾之忧!


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如果他再不出手,简直对不起这番老天盛情!


“将军,即便陈温要死,也绝不能死在我们手上!”


郭嘉轻敲茶案,字字斟酌:“如今我军风头太盛,不宜再露锋芒!我军所行,是为所有世家死敌,纵然各大世家已然出现颓势,但其垂死挣扎之际,我军何必亲身犯险!”


他了解陆远,能如此决然,就一定不会轻易更改。


而他的性格,也不会在无谓之事上多费口舌!


只是他们在扬州事宜上,步步紧逼,难免引起事情反弹,不得不让他忧心!


“如将军所见,纵然大汉倾颓在即,但支持者仍不容小觑!”


郭嘉稍稍思忖,继续道:“这其中有冥顽不灵者,有智慧不及者,更有心志刚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者!不过他们都有同一特点,掌中能量甚大,我军何必亲自与他们针锋相对!”


陆远微微点头,此事倒是说中了要害!


他并非固执己见,只要道理清晰,自然应该从谏如流!


对于各世家权贵,他深恶痛绝,并不介意这些人的临死反扑!


只是这些大汉遗老,威望甚高,与他们交恶,容易毁了自己拼死得来的声望!


如果没有骠骑将军,冠军侯的声望,他也难以轻取扬州!


而且这些人与他没有深仇大恨,不值得他去与之两败俱伤!


天下反贼何其多,让他们去针对刘表,刘焉,刘虞,刘岱,刘繇等人好了!


“奉孝所言极是,我军自然要守规矩!”


陆远呵呵笑道:“不过如今已经与陈温交恶,断然没有放虎归山的道理!春耕以前,我需要掌控扬州,秋收之前,我需要名正言顺,成为扬州刺史!”


民以食为天,粮食的重要毋庸置疑,他这次扩军,也需要粮食支撑!


无论陈温怎么死,他都得尽早拿下扬州,划定粮食和棉花的种植区域,以免迟则生变!


事实上他的决策依旧未变,只是让郭嘉想办法,在手段上稍稍变通!


“将军如此说,我就放心了!”


郭嘉轻吐浊气,笑眯眯道:“将陈温交给朝廷吧,这件大功就送给卢植,而我们只需向豫州刘繇,借一把快刀即可!”


他一如既往,言简意赅,但他相信陆远听得懂!


陆远微微沉吟,陈温到了朝廷手里,依旧难免一死!


不会放虎归山,留下隐患,同样不会影响扬州无主的局面,坏了自己大计!


由卢植将陈温押解入京,正符合朝廷规矩,一州刺史的生死只能由天子定夺!


途中经过豫州,刘繇是刘岱之弟,属于袁绍一党,极可能出手相救陈温!


这个拦路虎,正是自己机会,他们出手干掉陈温,黑锅正好让刘繇接着!


“借刀杀人,借自己的刀,此计可行!”


陆远抚掌一笑:“借自己的刀,可谓奇谋!唯一纰漏,是卢植可能中途审问陈温,偏偏刘繇不敢杀卢植,我们也无从对卢植下手,否则黑锅难甩,依旧会留下破绽!”


他对此计极为推崇,只是所有阴谋,就没有严丝合缝的!


卢植如果审问,会了解到太多扬州内情,这是他唯一顾虑!


“将军放心,此事有个意外之喜,不足为虑!”


郭嘉忍俊不禁:“我只听过陈温为人软弱,却没想过他会如此不堪!我将华歆罗列的十大罪状拿给陈温看,想要破其心志!本以为得等待几日,却不想他竟然当场供认不讳!”


他擅长攻心,从不喜用刑这等粗鄙手段。


陆远一怔,不由抚案大笑:“奉孝有所不知,天下大变,扬州却只随波逐流,正是因为陈温无能!年前我大婚时,他甚至能被六岁的陆逊恐吓,由此便可窥得其人心性了!”


陈温能够认罪,确实是意外之喜,消解了他最后顾虑!


“将军,意外之喜还不止这些!”


郭嘉摇头失笑:“陈温确实有取死之道,此事由卢植审讯最妙!违规酿酒,卖官鬻爵只是小事,但此次严白虎一党前来皖城,正是陈温受袁绍指使,花钱收买而来!”


陆远愕然,如此一来,陈温还真是和反贼脱不开关系了!


可之前不是说,袁绍的谋士田丰,不至于如此不济吗!


正如郭嘉所言,不明扬州情况,就在冀州出谋划策,如同盲人摸象!


而且自己顺手挖坑,并未精心布置,水镜入坑是身在现场,没有反应余地。


但袁绍等人身在冀州,有的是机会权衡得失,怎么会轻易入坑!


自己本来是乱扣的黑锅,没想到竟然真的扣上了正主!


“管中窥豹,一叶知秋!田丰急功近利,不足为虑!”


郭嘉呵呵笑道:“我等反而可以由此推测冀州,应该是要有大动作,才让袁绍利令智昏,走了下策!袁绍的多谋寡断,先是多谋,才有寡断,将军万万不可因此小觑了他!”


陆远暗暗点头,虽然历史上极尽抹黑袁绍,但却少有人关注袁绍生平!


一个私生子,在等阶森严的袁家,地位竟然超越了嫡长子袁术。


如今坐拥冀州广袤之地,使幽州刘虞进退两难,确实不容小觑!


实际袁绍迄今为止,除了碰上自己先知先觉,以及郭嘉奇谋百出,很少出过昏招!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汝南陈氏的万贯家财,这个才让他垂涎不已!


无论是养军,还是南下作战,他都太需要这批财货物资了!


“奉孝,陈温就由你交给卢植吧,巧妙一些!”


陆远笑眯眯道:“只是汝南陈氏,家资巨万,如今一朝崩塌,总不能便宜了豫州刘繇,或是京城的天子刘协!这个抄家之事,还得我军来做!”


巧妙地让卢植抓捕到陈温,需要郭嘉谋划。


但北上豫州抄家,还是得靠他的行伍手段!


“将军准备让谁领兵?”


郭嘉稍稍诧异:“豫州毕竟是刘繇地盘,虽然刘繇刚到豫州,未必能掌控全局,但我军前去,无异于虎口抢食,必会引得刘繇全力反扑!”


他心中疑惑,以如今局势,除非大军全体出动,否则谁出扬州都危险!


而大军即将出兵会稽郡,急需整顿新军,不可能为了汝南陈氏的家财耽误。


“此事非同小可,只有我亲自前往!”


陆远不以为意:“毕竟是抄一州刺史的家,我身为主公,这等恶事,岂能让兄弟们担当!而且会稽郡谋划耽搁不得,我带上黄忠及锦衣卫兄弟,以雷霆手段,一击即走,并无危险!”


他心中理念始终未变,只有同袍浴血,才是兄弟!


军中大将同袍浴血的,唯有典韦,许褚,黄忠,赵云,周仓,周瑜,徐庶,许定。


这些人他都有安排,只能找出刚刚筛选完锦衣卫的黄忠!


锦衣卫初成,他正想看看这批百战老卒中,百里挑一的精锐战力!


“将军,此事还当慎重!”


郭嘉揉了揉眉心,郑重万分道:“如果是他人前去,刘繇还只是会反扑而已,但将军前去,一旦事机不秘,刘繇就真会趁机拼命了!对刘繇来说,这同样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豫州紧邻扬州,早晚必有一战!


袁绍一党会将刘繇安排到豫州,可见刘繇并非庸才!


一旦刘繇知道陆远到了豫州,岂会不拼死相搏!


“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陆远谈笑风生:“我为冠军侯,自当行霹雳手段,闪电一击!不会给刘繇机会,奉孝无需多虑!”


他倒没把刘繇当回事,不过汝南陈氏毕竟出了一州刺史,政治影响太大!


旁人难以压住场面,只有他这恶名在外的朝廷骠骑将军,才是名正言顺!


“将军如果执意前往,就带个护身符吧,否则奉孝心中难安!”


郭嘉思忖良久,轻叹一声:“弘农王妃的身份,本该关键时动用!这次将军不妨带过去以防不测!此人对袁绍同样重要,如果兖州连兵来犯,就将此人推出去,可保将军平安!”


他对天下大事看得极远,自从得知了唐瑛身份,就决定将计就计!


而他一惯计谋百出,正如借刀杀人可以借自己的刀一般,本来图谋极大。


此次虽然觉得陆远托大,但陆远不愿让麾下为难,却正是他愿意追随的原因!


现在见陆远心意已决,他也不得不提前动用唐瑛,以求心安!


陆远微微皱眉:“此人我们不是早有计较,最好佯作不知吗?”


“只要将军不遇险,依旧可以佯作不知!”


郭嘉俯身一笑:“将军总不至于,此时还怜香惜玉吧!之前将军说我命比千金,却不知在军中的兄弟们心中,将军的命堪比万金!如果立身险地而无防范,奉孝如何心安!”


“同袍手足才是兄弟,她算什么!”


陆远摇头失笑:“此事并不算急,总要等处理完曹操等人之后,不过既然奉孝担心,军中多个文书也无妨!就是她若死在军中,有些可惜啊!”


尽管知道这是郭嘉的激将法,但他依旧心中感动!


至于唐瑛,他沙场百战,心如铁石,既不是道德君子,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此人既然另有目的,他又岂会怜香惜玉!


“好了,陈温有了定论,我就该回去了!”


陆远长身而起,乐呵呵道:“伯圭孔融等人是我好友,我不宜在此相见,你找个由头做成借口,放他们出去,让他们看看皖城风光吧!”


皖城有赵云镇守,许进不许出,他并不介意这些人在皖城逗留!


郭嘉一愣,稍稍迟疑道:“将军已经决定,给他们选处好风水了?”


他心中明白,这些人都是陆远好友,只是此时来皖城,时机太差!


在扬州大计面前,陆远只会被他祖父亲情羁绊,外人的私交则不值一提!


陆远云淡风轻:“无论如何,戍边老卒不能死!其他人得先见见,总得给他们份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