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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层宅邸，卧室内。
罗熙脱下衣服，扔到一旁，飞速换上贵族服饰。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衣服上的破口是不会修复的。
这些破损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处理的时候也要加倍小心。
李央的风刃，在高速加持下，比普通的刀刃更加锋利。
罗熙整理好新衣服，用影割将便衣切成碎布块，扔进垃圾袋中。
他坐到椅子上，平复呼吸，并开始回忆刚刚的行动。
这一次行动，他得到的东西，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除了呼风者的晋升条件以外，他还得到了驭魂人，法官，教唆者三个序列的晋升条件。
正如罗熙所料，王庭伯爵级别的人物，他们所拥有的超凡知识，是普通士兵，乃至于L城，都比不了的。
不过，最出乎他预料的，还是窥秘人晋升灵界使者的条件，竟然是整个王庭公开的信息。
如此重要的东西，教皇又作为唯一的晋升者，很难想象他为何会将晋升条件公之于众。
从教皇的表现来看，他生怕出现任何一个观察者途径的超凡者，对于公布晋升条件这种事，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
罗熙低着头，重新回想起笔记主人刘耀北的时间线。
教皇就是B城军务长，这一个事实，已经可以确定了。
而刘耀北在最初，对军务长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近乎要将军务长奉若神明。
他是战场上的战神，军队中的统帅，甚至于华夏的拯救者。
可以说，军务长就是刘耀北心中最闪耀的那颗星，也是他前行的希望和动力。
军务长，也就是教皇，正是在这个时期，一步步晋升为灵界使者，以及诡教皇的。
但是，当他晋升为诡教皇后，情况开始出现了转变。
为了晋升，他悍然发动政变，夺取了华夏最高城市的权力，并强制进行西化改革，引起了众多不满。
刘耀北对教皇的担忧，也越来越深。
直到杀死观察者途径超凡者的法令施行后，刘耀北的思想，才出现了彻底的转变。
也就是说，教皇其实早在征战时期，就对外公布了晋升条件。
想到这里，罗熙摇晃了几下脑袋。
教皇人格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设想。
正与邪，好与坏，这种评价，用在教皇身上，实在太过片面。
军务长时期的教皇，究竟是城府极深，清楚没人能够实现晋升条件，所以大方公布，收买人心，还是真的希望全体观察者晋升，为华夏尽力，没有人知道。
对于此事，罗熙也不敢妄下论断。
毕竟，在那个时期，他确实算得上华夏的英雄。
罗熙更愿意相信，他曾经是正义的，只是对晋升的渴望，导致了他的变化。
不管如何，他眼下最需要的晋升条件，已经得到了。
得到十个隐秘存在的庇佑，就可以由窥秘人晋升为灵界使者，条件与窥秘人的演绎相辅相成。
十个隐秘存在的庇佑，对应着十枚权柄。
窥秘人必须保持窥视，争取与神明产生衔接，才能实现晋升。
在这个过程中，窥秘人早就把序列演绎完全了。
同时，也存在着极高的失控风险。
除了失控风险外，是否有十位神明愿意回应，也是一大问题。
但这些，对罗熙构不成问题，甚至很简单。
他可以通过夺取来获得权柄。
教皇用了几年才集齐十枚权柄，而他如今已经得到了四枚。
接下来，还会更快。
霍恩，早已为他铺好了路。
罗熙越细想，越觉得可怕。
霍恩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展示过任何恶意，并且还在他快死时，主动给予权柄，来提供帮助。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股力量，在他背后，推着他前进。
推着他到达某个地方。
霍恩说过，要找到他。
一定要找到他。
霍恩的说法，就像罗熙必定会去找他一样。
罗熙一定会活到去找霍恩的时候，这都是命里定好的。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感到后脊发凉。
这股隐秘的力量，在让他强大的同时，也在让他困惑，甚至是恐惧。
如果一切都是定好的，那努力的意义又在哪里。
他为了晋升，为了拯救L城而出生入死，这些都是他自己决定，并通过双手实现的。
如果现在告诉他，这都是剧本写好的，他只是在照着剧本演戏，那他一定会疯掉。
神的能力，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
如果祂能够追溯过去，能够看透未来，能够掌控时间，推动走向...
“我的人生，真的是霍恩写好的？”
罗熙对身边逐渐升腾起的黑雾质问。
只可惜，黑雾没有灵魂，也没有思维。
黑雾，无法回答。
咚咚——
咚咚——
“进来吧。”
罗熙将黑雾驱散，恢复如常。
“叔叔，该吃饭了。”
小蕊推开门，带着轻快的笑容。
“走吧，我们出去买东西。”
罗熙拎起垃圾袋，走出卧室。
“今天外面好像有很多士兵，比前几天还多。”
小蕊说道。
“是啊，最近士兵活动一直很频繁，好像和一个伯爵有关。”
罗熙回道。
小蕊按着嘴唇，小脸上写满了疑虑。
“怎么了？”
罗熙问。
“叔叔，其实，你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刺客吧...”
小蕊鼓起勇气说道：
“城里好多人都在讨论刺客的事情，说刺客一夜杀了两名子爵。”
“那两个子爵中的一个，就是抓走我的那个。”
“那不就代表着，杀掉子爵的你，其实就是刺客嘛...”
“没错，确实是我。”
罗熙笑了一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那天被吓傻了，把事情都忘了。”
“我才没有吓傻，我只是，只是不敢问...”
小蕊小声道：
“在他们的描述中，刺客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是城市的公敌...”
“所以，你要去告发我吗？”
罗熙笑问道。
“不，我才不会。”
小蕊猛摇头，
“叔叔杀的都是坏人，他们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放心吧，叔叔，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既然这样，那你可就是帮凶了。”
罗熙笑着说道。
“不，不对，帮凶不好听。”
“应该叫同伴，或者是战友。”
小蕊歪了下头，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