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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顾小艾又欠了左宁的人情。
大家都散了之后，左宁送她回家。
“在想什么？”左宁看她一言不发的，便问道，“还在害怕？”
“没。”顾小艾摇了摇头，“我今晚睡得很死，都不知道他们来了，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左宁欲言又止的。
“我就是在想事情呢。”顾小艾笑了笑，“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又是他们搞的。”
“不用谢。”她老说谢谢，左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明天晚上我请你和爱国吃饭。”顾小艾想了想，只能这么还这个人情了。
唉……这人啊，总是欠别人人情，是真的很不好。
“好。”左宁顿时便了然，看来，又是怕欠着他了。
唉……
什么时候，她能自在地接受他对她的好呢？
“我到啦！”顾小艾站在院子门外，对他说道，“这么晚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坐咯。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左宁挥挥手，“你进去之后我再走。”
“嗯。”顾小艾点着头，便进去了。
等她把门关上，左宁才转身离开。
他走到一半，遇到了李爱国。
“左宁哥。”李爱国笑着打招呼，“人不是找到了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喝一杯？”左宁没回答他的问题。
“行啊。”李爱国毫不犹豫地说，“你家有酒吗？要不去我家吧。”
“有，去我那儿。你家你父母都睡了，不好。”左宁说。
他都这么说了，李爱国自然就不说什么了。
走了没多久，两个人就到了左宁家。
左宁把一坛子的酒搬到院子里了，又拿了两个凳子和碗，两个人就坐在院子里对饮。
“左宁哥，你心情不好啊？”李爱国看他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还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酒，实在是太好奇了，“还在担心小艾的事儿？”
除了这事儿，今晚也没别的了。
左宁没说话，继续闷头喝酒。
“左宁哥，你也别太担心了，小艾跟顾大叔一家关系不好，那都是十几年的事儿了。老黄历，大家都知道的。”李爱国叹了一口气，“真的就没办法，你能拿地痞流氓怎么办呢？”
摊上一家子的无赖，躲都躲不了，他也是同情顾小艾的。
“她为什么不搬走？”左宁不理解。
就他跟顾小艾的相处来看，她又不缺钱。
“搬去哪里？这是她的家啊！”李爱国有些无奈，“除非是嫁人，嫁到别的地方去。”
“你跟她很熟？”左宁抬头，瞥了他一眼。
“算是比较熟悉的吧。”李爱国解释，“她们家就她跟顾奶奶，顾奶奶年纪大了，干活也干得慢，而且也做不了多少力气活。所以，小艾从小就是能做的就做，不仅洗衣做饭，还下地干活儿。”
“我一个男孩子，也是从小干活儿。我俩小的时候经常下课了一起去山上掰包谷或者是砍柴。一来二去的，就比较熟了。”
“左宁哥，小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命苦，但是坚强、乐观、勤奋，大家都很喜欢她。”说着，李爱国还笑了笑。
“这样啊。”左宁听着都觉得心酸。
“左宁哥，你……”李爱国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既然她那么好，为什么王凯不喜欢他？”左宁又问。
不管男的女的，都爱八卦。
这事儿，李爱国听大家说的，也明白个六七分了。
“还不是因为凯子哥之前老照顾她，帮她一起干活儿什么的。而且，她好像还救过小艾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李爱国有些嫌弃地说着，“他啊，色迷心窍呗。他家里还有个什么都不能做，需要时时刻刻照顾的母亲。我们都明白，只有小艾这种顾家，还不嫌弃他的女孩儿，才是适合他的。可可是，他偏偏喜欢小莉，没办法啊。”
“我觉得，小艾比顾小莉好看。”左宁很真诚地说。
“嗯？”李爱国有些不理解。
“所以不存在色迷心窍。”左宁很认真地看着他，“不是吗？难道你不觉得小艾比顾小莉好看？”
“……”
李爱国讪讪地笑着，“嗯……小艾比较好看。”
“你们青梅竹马，你对她就没有一点儿想法？”左宁挑眉，试探性地看着他。
可能真的是喝多了吧，他连这种话都问出来了。
李爱国红着脸，挠了挠头，“当然没有了，小艾喜欢凯子哥，我凑什么热闹？而且，她就是个妹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这样啊……”左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的，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明天晚上小艾要请咱们吃饭，你记得去。”
“好。”李爱国总觉得怪怪的。
刚才，左宁是在跟他打听小艾的事儿吗？还是说，只是好奇而已啊？
这问题，他都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了，还是想不明白。
他喝了酒，加上确实是很晚了，所以，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不是一个纠结的人，这件事儿，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顾小艾一大早就托今天要去卖菜的张大妈买五斤五花肉回来。
张大妈是个种菜小能手，她种的菜啊，卖相十分好。所以，她很快就卖完了，中午就回到了村子里。
一回来，就把肉带回来给顾小艾。
“谢谢！”顾小艾笑呵呵地道谢。
“客气啥！”张大妈摆摆手，“你这小妮子，就是太客气了。”
时间还早，顾小艾把五花肉泡在井水里，傍晚的时候才拿出来做。
她做了一大锅红烧肉，还在炖呢，味道就已经飘出去了。
大家都是逢年过节才舍得买肉，尤其是洪灾刚过不久，手里头更加拮据了，过小节可能都不舍得买。
这个味道，闻着就很馋了。
邻居家张大妈的小儿子张小杰，一闻到这个味道就跑到张大妈那儿，“妈，你在做红烧肉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傻孩子，出现幻觉了吧？”张大妈点了点他的脑袋，“想吃肉想疯了你！”
“可是，我真的闻到了啊！”张小杰低着头，特别委屈，“我最近都很乖的，你还藏着肉，不让我吃！”
“你这孩子，真的没有肉，不信你自己看啊！”张大妈很无奈。
“在哪儿呢？”张小杰这儿翻翻，那儿翻翻的，“我真的闻到了，而且，越来越近了。”
他们正说着话呢，顾小艾就已经端了一盘子的红烧肉过来了。
“张大妈，我今天烧红烧肉，带点儿过来给你们尝尝！”顾小艾笑着把肉放在桌子上，“炖的差不多了，你要是觉得不够烂，就再炖会儿。”
“小艾，你这……”张大妈有些不好意思，“哪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啊，你自己吃啊。刚出院，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你带回去，自己吃，我们家自己都有的，你不用拿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因为她帮忙买肉，就送过来了。
张大妈哪里好意思收啊。
“煮多了，我自己也吃不完呐。”顾小艾看着眼巴巴的张小杰，“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们做好吃的，不也给我们送过去嘛。你要是不收，可就是见外了啊。小杰，来，尝尝你小艾姐我做的红烧肉！”
“好～”张小杰欢快地拿着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哇哦，好好吃哦！”
“小杰！”张大妈瞪了他一眼。
张小杰委屈巴巴地放下筷子，怯生生地看着她。
见状，张大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收下了，“小艾，谢谢你啊。”
“客气啥啊，我还得谢谢你跟张大叔在我住院的时候，帮忙照看我家的鸡鸭和猪呢。”顾小艾笑笑。
“这都是应该的。”张大妈摆摆手，“顺道喂一下而已。”
“小艾姐，小鸡是我喂的呢。”张小杰很得意。
“小杰真棒！”顾小艾摸了摸他的头，“那等会儿你多吃几块红烧肉，好不好？”
“好耶！”张小杰捧着脸，傻笑着。
顾小艾跟他们继续聊了几句，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