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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喃被缠了整整两个小时，无法脱身。
“不急于一时。”姜喃敛着眉，叹了一口气，“各位大师有问题，我们可以随时交流。”
弗锡仗着自己年轻，块头大，在姜喃的旁边硬生生待了两个小时，还意犹未尽。
闻言，弗锡坚定地摇了摇头。
“姜大师那么忙，又要当偶像唱歌跳舞，听说还要下围棋，打游戏，当老师，哪里能挤出时间给我们。”
姜喃：“……”
这么哀怨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
而其他画家忽然表情复杂地杵在了原地。
老画家的反应最大，直接：“？”
说真的他差点忘了，邀请他来担任评委的节目叫《全球偶像》。
出了姜喃这种超顶尖的画家，画作水平实在是高得堪比世界绘画大赛，导致他有了恍惚的错觉。
“姜大师，你真的是偶像吗？”
几秒后，老画家缓缓地动了两下胳膊，又抬了两下腿，
“我说的是在娱乐圈那张唱歌跳舞的偶像。”
“是啊。”姜喃语气认真，神色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挺随意平常的口吻，“我还接了一部戏，过段时间要进组拍戏了。”
姜喃想到和《段凝传》签约的合同里面，票房会按照一定比例换算成演员的提成，又兢兢业业地推销，
“您喜欢看赛车题材类的竞速电影吗？”
“我到时候送几张票给您。”
话题跳跃性太大，老画家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驳了姜喃的面子，应了一声。
姜喃还挺高兴的，脑海中灵光乍现，忽然发现了一个拉高票房和口碑的方法，立刻道：“到时候大家凭借着《段凝传》的电影票找我，我一定优先回答大家的问题。”
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把《段凝传》三个字深深地记在脑子里。
姜喃宣传完自己的电影，就施施然离开。
老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老画家，再次：“……”
“不行，我得给方翰林打个电话。”
弗锡正好存了方翰林的手机号码，直接将号码报过去，随口问了一句：“您找方会长有事？现在华夏应该是深夜了。”
“深夜啊？”老画家有点犹豫和纠结，不过只纠结了一秒，就直接拨通了电话。
不行了。
就算是华夏现在是深更半夜，他也一定要质问方翰林，怎么能够让一个绘画天才去娱乐圈又唱又跳，还演戏的。
简直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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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喃把绘画圈炸了的时候，梁景之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着恋爱剧的筹拍工作。
毕竟姜喃可是说恋爱剧剧宣的时候，他们也同时公布恋爱的消息。
这能耽搁？
梁雨正在给梁景之汇报最近的进展。
“剧组定下了您和大嫂作为男主角和女主角，其他演员还在选角当中，明天应该是无法选完。”
梁景之下达的要求是——越快越好，明天回国，最好明天就开始剧宣。
剧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迫不及待开机的男主。
若不是男主角是顶流梁景之，他们几乎都要怀疑男主角是不是犯事了。
“要拖多久？”梁景之从跑步机上下来，拿了毛巾稍微擦了擦脸，淡粉色的薄唇稍微抿了抿。
梁风张了张口，低垂着眉眼，“最快五天。”
“五天，可以。”梁景之皱了下眉头，随即慢慢松开。
他已经等了很久。
五天，倒是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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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喃在绘画圈的身份在《全球偶像》炸了一圈之后，又轰动了整个绘画圈。
相比较国际上所有人的难以置信，心脏狂跳。
华夏的粉丝、网友平静得有些可怕。
以一副过来人的角度，句句反问。
“这点，你们就受不了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姜喃是老天爷毕业的优秀作品吗？”
“我们姜姜是当红炸子鸡啊，炸各种圈圈的炸！”
“你们国家没神仙下凡啊？不行，就来我们华夏多看看吧。”
所有人：“……”
好气。
但是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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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和国外闹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梁老爷子也看到了。
梁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哎呀。
谁家的孙媳妇这么厉害？
他们家的啊！
梁老爷子手指顺滑地点进评论区，打算好好看看众人是自己夸自家的孙媳妇的。
然后就看到了评论里一堆叫老婆的。
梁老爷子吞了下口水，这下子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们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子，果然还是很不争气。
现在还连个名分都没有。
梁老爷子抿了抿唇角，气呼呼地给梁景之发消息：【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梁景之：【心脏又疼了？】
梁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不是心脏疼，我是心疼你，到现在还没名没分，怪可怜的。】
梁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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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姜喃偏头看过去，看着梁景之神色不对，“怎么了？”
梁景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眸底凝着化不开的愁绪，“被爷爷笑话了。”
姜喃凑过去看梁景之手机上的消息，捏了捏眉心。
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说还有几天，剧组就要拍定妆照剧宣？”
梁景之握了握姜喃的手指，心中的哀怨的感觉少了几分。
但是莫名还有有点不妙的感觉。
每次在他信心满满准备好迎接姜之撞奶cp大贺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次，大概可能也许会顺利吧。
“对了。”姜喃抬了抬黑白分明的眼睛，语调又轻又慢，“一会儿去看看梁爷爷吧。正好劳医生那边的手术设备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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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喃和梁景之两个人到达帝都第一医院的时候，梁老爷子正在和护工唠嗑。
“您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护工重新斟了一杯茶过来。
梁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声音凝重，“愁孙子的婚事。”
护工年纪也有些大了，不过动作很利索，梁老爷子也习惯她的照顾。
两个人时不时就聊上两句。
护工知道梁老爷子身份不一般，但是具体是什么人，也没过多太久。
两个人就当随随便便唠家常。
“您孙子？那一定是人中龙凤吧，肯定很得小姑娘喜欢。”护工道。
梁老爷子嘴巴动了动，拧眉，忽然想起了什么，眸底一沉，怪失望的语气，
“长得还凑合，不过他现在的对象太招人喜欢了，一堆人喊我孙媳妇老婆，我这愁的啊！就怕孙媳妇被人抢了。”
护工安慰，“现在的小年轻都经常叫‘老婆’、‘老公’的。”
梁老爷子撇了撇嘴巴，“我和你打赌，我那孙子现在也没叫过我孙媳妇老婆。”
护工：“……”
站在门外的梁景之：“……”
姜喃：“……”
门被推开。
四脸懵逼。
护工站起来，盯着梁景之和姜喃看了好几眼，这两个人经常广告牌上能看到，貌似是什么大明星？
护工挠了挠头，问梁老爷子：“您还找大明星陪您聊天解闷呢？”
这得多费钱。
梁老爷子连茶都不喝了，被子一掀，人躺进去。
声音倒是怪响亮的。
像是在故意炫耀。
“你说也是，我孙子和孙媳妇怎么现在来看我了。”
护工原地站了三秒，反应过来，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护工又忍不住看了下姜喃和梁景之。
这男的就应该是梁老爷子口中的孙子吧。
这要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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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又陷入了安静当中。
姜喃弯腰，掖了掖梁老爷子的被子，“爷爷，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梁老爷子直起身子，看向姜喃，晃了晃手表，“好得不得了，有了你给我的这个手表啊，一点点波动就能把医生给招过来，哪里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梁景之嘴角勾着，缓缓道：“没事儿就好。”
梁老爷子插话，“你别给我打岔，叫过姜丫头老婆吗？”
梁景之：“……”
此时此刻的沉默最为致命。
他叫过姜喃各种各样的称呼，在床上更是过分，但是确实没叫过“老婆”。
梁老爷子吐槽：“你还不如网友。”
梁景之低头认错，“回去就叫。”
姜喃：“……？”
这个，倒也不至于这么知错就改。
姜喃咳嗽了两声，换了个话题，“梁爷爷，您准备一下。我和劳医生打算明天给您动心脏手术。”
梁老爷子忽然沉默下来，脸色紧绷了一瞬。
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笑了。
“好好好，有你在，爷爷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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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梁景之沉默地在阳台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姜喃半夜醒过一次，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梁景之。
男人朝着月亮，背影看着有几分孤寂和清冷，脸上和发丝沾染了些许夜露的湿气，看起来有几分颓。
“怎么不去睡觉？”姜喃握了握梁景之搁在窗台上的手，轻轻搓了下。
梁景之听到姜喃的声音，抬了下眼睛。
拿了个毯子，披在了姜喃的身上。
“还不困。”梁景之嗓音淡淡的，携着些许的温脉，“时间还早？再去睡一会儿？”
姜喃抿着唇，“其实我已经有三年手术台经验了，劳医生更是有三十年经验，所以别担心。”
其实她没告诉梁景之的是：手术方案早在一个月前就制定好了，手术设备也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妥当。
手术的成功率经过她和劳烨磊的反复推演，有70%。
70%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有了她和劳烨磊的加成，还能高上不少。
没有立刻动手术，只是在等梁老爷子心理准备，还有给梁景之一些心理准备。
梁景之清洌的眸子含着笑意，“嗯，我知道。”
只是还是担心。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姜喃，只有梁老爷子一个亲人了。
亲人离去，乃是蚀骨之痛。
他不想也无法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