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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们？
姜喃：“……”
梁景之：“……”
其他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林蓉本身就是个女的？
林蓉已经哭得打嗝了，被阎伦这一句话搞得脑子都差点短路。
她愣愣怔怔地抬头，正好看到姜喃走过来。
“姜姜。”林蓉的语气听着十分慌乱，“我不会其实是个男人吧。”
话落，空气中陷入了死寂当中。
这次，不用姜喃开口，阎伦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仰头四十五度看着天空，有些怀疑人生，也是第一次这么想给一个人跪下。
华夏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长得和仙女一样的姜喃，是他们杀手联盟的首领，稳坐第一把交椅，一个人可以撩到一群人。
明明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梁景之，可以徒手接子弹，子弹那么随便一扔，都能在他的脚底下打一个洞。他拿着枪都干不过。
好不容易到了他训练的主场，碰上了一个菜得抠脚的菜鸟，竟然那么会哭，哭音绕耳，这攻击力也异常强悍。
完全不给他活路。
姜喃上前两步，把林蓉从地上拽起来，从衣服兜里拿出来几张面巾纸递给了林蓉。
姜喃眼角朝着阎伦看过去，不冷不热的，“怎么回事？”
一贯的慵懒，但是这次却带上了几分攻击性，让人不敢招惹。
阎伦也很委屈，“我只是训练她而已，但我一说话，她就哭。”
他招谁惹谁了！
林蓉胡乱摸了一把脸，许是因为偶像在场，说话都有了几分底气，“我是菜，可是我有自知之明啊。”
姜喃：“……？”
梁景之：“……”
阎伦：“？？？”
什么玩意儿。
林蓉眼眶四周还是红肿一片，跟个小哭包一样，“我让阎教官结束训练，阎教官非得逆天而为。让我做了一个小时的俯卧撑，还吼我。”
阎伦指了指林蓉，又指了指自己，伸长着脖子，“我说话声音就这么大，不是吼你。”
他身为杀手联盟的三把手，说话若是一点气势都没有，哪里有当老三的样子。
敢情他训练林蓉，这是逆天而为了？
林蓉又道：“我是个女孩子，你说话温柔一点不行吗？”
她饿着肚子训练了一个小时。
已经很委屈了。
阎伦再冲她吼，她根本扛不住。
阎伦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辈子，没人敢和他说，说话温柔一点。
林蓉算老几，他怎么可能听她的屁话。
阎伦脾气又上来了，抬了抬下巴，刚准备让林蓉闭嘴，转头就接受到了姜喃的警告。
姜喃稍微眯起眼，有点危险。
阎伦认命，咳嗽了一声，放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好，我以后尽量。”
阎伦的音质本来就是浑厚的男中音。
说话习惯铿锵有力。
这次声音低了几分之后，带了一种磁性的感觉。
怪好听的。
林蓉吸了吸鼻子，一时之间，连哭都忘记了。
姜喃低眸看着林蓉，打量了她身体的情况，除了狼狈一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看来没受什么伤。
她放下心来，很认真地问：“阎伦就是这么欺负你的？”
林蓉点了点头。
杀手联盟的下属吞了一下口水，也知道自己传输信息有误，不由得往阎伦那边靠了靠，低声说：“阎哥，对不住啊，我以为……”
阎伦直接给了他一个杀人的眼神，冷冷道：“回教官训练场，加练三小时。”
说完，他想到什么，又缓下神色，和林蓉说：“没说你。”
林蓉：“噢。”
下属苦着脸，“我也没说错，阎哥，你就是把小姑娘弄哭了。”
阎伦掏起拳头在下属脸上转了一圈。
下属吓得赶紧闭嘴。
林蓉印象中的教官一直是不苟言笑，神情冷漠的，哪里见到现在这种打闹嬉笑，又威胁恐吓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
阎伦满脑子问号。
这姑奶奶怎么又笑了。
女人真难懂啊。
姜喃头抬起来，看着林蓉，“走，回去吃饭休息。”
林蓉点了点头。
阎伦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这位姑奶奶给送走了。
“阎教官，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加训。”林蓉脚步一顿，转头看过来。
阎伦面无表情，“不用，我不能逆天而为。”
他可不想再招惹这个姑奶奶了。
闻言，林蓉撇了撇嘴，眼睛里一瞬间又浸润满了泪水，“你……嫌弃我菜。”
阎伦：“……”
天地良心，他可一句话没说。
姜喃就这么波澜不惊地站在那里，肤色很白，眉宇清亮，五官精致得像是精修过后的手绘。
直到现在，姜喃才开了口，不疾不徐的，“阎伦，明天继续加训，注意态度好一点。”
阎伦愣愣整整地抬了一下头，然后不甘不愿地接受了组织的分配。
梁景之还在旁边站着。
姜喃跟着林蓉走的时候，路过梁景之的旁边，故意蹭了蹭他的手背，“我先走了。”
梁景之在无人看到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腰肢，笑容清浅，嗓音微微压低，“好，明天记得来加训。”
***
两个人似乎真的只是在聊晚上加训的事情。
林蓉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林蓉还是问了一嘴，“姜姜，你今天晚上加训怎么样啊？”
姜喃的眸光闪了闪。
衣服上似乎还有残留的火锅味，随着风，在空气中淡淡地飘。
“挺好的。”
火锅挺好吃的。
林蓉想起姜喃是和杀手联盟的景一起过来，歪着脑袋看向了姜喃，“姜姜，不会是景教官给你加训的吧。”
姜喃“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侧头问：“不喜欢阎伦，为什么又想加训？”
林蓉拍了拍手掌，往后伸了一个懒腰。
小声嘟囔了一句：“倒也没不喜欢，就是他太凶了。”
路灯倾斜而下，照到林蓉的手上，上面有细细碎碎的红，深浅不一。
一看就是在地上压了很长时间留下来的痕迹。
姜喃手指在身侧点了点。
林蓉叹了一口气，视线看向了远处，眸底悠远绵长，
“而且这次的训练很重要，如果我一直倒数第一的话，会被淘汰掉。”
“这样就没有办法当姜姜的同事了。”
林蓉抬起头来，迎着灯光，眼底有闪烁的光影，“我想试试看，再努力一点，会不会追上你的脚步。”
很多认识她的人，不理解她为什么追星。
其实真的很简单啊，她追的不是明星，而是她的北斗星。
是指引她前进的方向的明灯。
是想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持之以恒的冲动。
“那要加油了。”姜喃盯着林蓉的眼睛，低低笑了一声，“因为我是不会停下来等你的。”
林蓉揉了揉眼睛，也跟着笑了，“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风有些许的凉意。
吹得人心头上的燥意消失不见。
林蓉：“希望明天阎教官温柔一点。”
姜喃倏然想起来，今天阎伦被迫夹着声音说话的场面，勾唇笑了笑。
“不过，姜姜。”林蓉脑海中有个疑问，“我怎么觉得阎教官听你的话？”
原本，阎伦是要拒绝她加训的要求的。
姜喃随便说了两句，阎伦直接应了下来，完全没有身为教官那种发号施令的感觉。
反倒是像是被迫答应了下来。
姜喃闻言，眸光闪了闪，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雾气，“可能是因为有杀手联盟的首领在场吧。”
“有道理。”
林蓉想到阎伦对“景”恭恭敬敬的态度，一下子就把自己说服了。
两个人很快走到宿舍。
姜喃刚走了两步楼梯，放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李博涉的电话。
“我接个电话，你先回宿舍。”姜喃朝着林蓉道。
林蓉：“好。”
姜喃没上楼梯，往回走了两步，胳膊搭在训练场的栏杆上，手机的屏幕贴在耳边，冷白色的光照着侧脸。
“李教授。”姜喃的声音挺有礼貌的。
李博涉：“姜丫头啊，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儿事情想要找你。”
姜喃：“有空，我们训练场见？”
---
姜喃回宿舍拿了两瓶伤药，然后才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
微风习习。
姜喃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李博涉从训练场一边跑步进来。
风刮着，吹着李博涉的头发往后倒，有些狼狈，不过精神却十分好。
“看来这几天，训练效果不错？”姜喃挑眉，眉眼微抬之间潋滟起些许的笑意。
李博涉抖了两下肩膀，“你别说，最近睡眠质量都提高了不少，也不怎么喘了。”
人老了，身体也会虚弱，染上时代的印记。
姜喃虽然帮他调理过，但是治标不治本。
他本身缺乏运动，总有气虚的毛病，这次来了一趟训练场，明显身体状况好了不少。
姜喃将两瓶伤药递给李博涉。
药瓶碰在训练场的栏杆上，发生两道轻响。
李博涉乐呵呵地接过来，“正好你之前给我的药快用完了。”
“这次带的不多，需要的话再和我说。”姜喃道。
李博涉笑了笑，眼神中的笑容灼眼，“一直用你研发的药，我都开始挑剔其他药的药效了。”
姜喃“啧”了一声，手指点了点，唇角勾了勾，“这么挑剔，我可不会惯着你这个老头子。”
李博涉“哎哟”了两下，“那我老头子也太可怜了，一大把年纪，也没人疼……唉……姜丫头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自己的好朋友了……”
姜喃：“……”
卖惨倒也用不上。
话题绕了几圈，总算聊回到了正事。
“怎么忽然找我？”姜喃漫不经心地问道，“实验室有出问题了？”
李博涉摇头，“我是想找你聊聊杀手联盟。”
杀手联盟？
姜喃神色顿了一下，几秒后就恢复如常。
少女懒懒散散地踢了一个石子。
椭圆的石子受到了外力，歪歪扭扭的滚远了。
姜喃神色寡淡，“怎么了？”
李博涉面色担忧，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你实话和我说，你找来的训练的教官真的是杀手联盟的人？”
大家都知道这批优秀的教官是实验室主任邀请的。
而只有李博涉知道，实验室主任是姜喃，也就是姜喃邀请的这群人。
姜喃精致的眉眼微挑，“是。”
李博涉听了姜喃肯定的答复，眉眼之间的担忧更甚，
“他们确实是很厉害，但是毕竟是恐怖组织，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如果有人花钱想要问杀手联盟买我们的命，那杀手联盟动手不是更为方便。”
“还有，那个代号景的，也很奇怪，我们这群人里面没什么好苗子，他竟然主动说会挑选人进行庇护。”
“很不对劲。”
学数学的，最重视逻辑性。
李博涉身为国家数学院士，稍微一想，就能够缕出来很多很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在场的都是华夏数学界的天才们，稍有不慎，一批为数学冲锋陷阵的尖刀就会没了。
姜喃睫毛轻轻颤了颤，倏然之间也明白了李博涉的担忧。
“抱歉。”姜喃音质偏低，“让您担心了。”
李博涉摇头。
姜喃：“杀手联盟的首领，您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独活？”李博涉对国际形势也了解颇深，杀手联盟身为国际排名前三的顶尖组织，他自然也知道一点。
姜喃“嗯”了一声，“独活和我……”
姜喃想了想还是把“一个人”三个字给吞了下去。
委婉地换了一个说辞，“是至交好友。”
李博涉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自己的好朋友是杀手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李博涉感觉心里蒙上的薄雾慢慢散开了几分。
如此就能解释通，为什么杀手联盟的杀手会被姜喃邀请过来做教官了。
没想到，姜喃的好友圈覆盖范围还挺广的。
不过，他脑海中紧绷的弦也没彻底放松，“独活和景都是杀手联盟的首领，两个人会有派系之争吗？别殃及了你。”
他看着景那周身的气质，也不是一般人。
甚至看今天对姜喃的态度也怪怪的。
让姜喃过去加练，明显就是想使坏。
“不会。”姜喃黑白纯粹的眸子里有一抹光潋滟着，很快消失于无形，“景是独活的小情人。”
李博涉直接表演了一个三观震碎。
五官崩塌。
世界观尽碎。
“这……真的假的……”李博涉张大了嘴巴。
现在的感觉就是被人硬塞了一个瓜，不得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