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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两幅画。
一幅林朝矜的，一幅那变态跟踪狂的。
放在一起对比的，不是两者在外观上的相似度，而是笔迹专家鉴定过后的落笔习惯——
完全一致。
以此来判断的话，两幅画应该是同一个人画的。
林朝矜都懵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大脑有些宕机，感觉自己能看懂里面每个字，却无法get到意思。
什么叫应该是同一个人画的，她自己画过什么还能不知道吗？
她的眼睛透着迷茫，“这个专家是不是搞错了？”
“我知道你是觉得这有点离谱。”低垂的黑眸幽冷如深井，声音却是又轻又柔地抚慰着她，“但的确是真的。这是全球鉴定笔迹正确率最高的人了。”
那个变态跟踪狂寄过来的所有作品，如果看下笔顺序和用色习惯，都像是林朝矜本人的作品。这就意味着，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个画家，一个模仿林朝矜模仿到没有了自我的画家。
由此可以判断，在跟踪林朝前，这个人绝对已经观察林朝矜很久了，一边观察她一边模仿她，模仿她的一举一动，模仿她的每一个作品。
陆持的话听得林朝矜如坠冰窟，寒意如附骨之蛆潜藏在她的全身各个角落。
她的眼前好似又再出现了那窥探的视线，扫射着她的全身，恨不得能看到她的大脑和内心，而后变幻成另一个她——
那个人，好像在复制着她一样。
本来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几乎要让人窒息了，这个发现更是让她如梗在喉。
“那他是要变成我吗？”她喃喃道，下意识就想钻进他的怀里，唯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陆持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明白她的感觉。
好一会，她平复下来，才道，“继续吧。”
墙上的画面切换到下一页。
这一次是颜料的数据分析。
颜料这一部分倒是有些不同了。
第一，有些颜色林朝矜是自己凭感觉混合调出来的，这种没有比例的东西就算是林朝矜本人也无法复刻，那人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他与林朝矜的差别已经是相当小了。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自制颜料的不同。
林朝矜用的颜料几乎都是国外的一个牌子，比较高档也比较小众，但好歹是能买到的。这点就不用看了。
而自制的黄色颜料这点却是她独有的。
颜料的来源是故乡的槐花，制作成颜料粉以后，加油和胶搅拌研磨，便成了林朝矜专用油画颜料油画颜料。
这是当年她的父亲教给她的办法，做出来的颜料会带有一种淡淡的槐花香，非常清新自然。
两人虽用的同样的黄色颜料，连味道都一样，但制作比例不一样，体现出来的颜料哪怕视线上是一样的，在数据上依然是不同的。
所以说，那个人，再怎么模仿得相像，灵魂本质就是不一样。
陆持如是说，黑眸注视着她，“你，是独一无二的。”
林朝矜低垂眼眸，满脑子全是刚刚看到的信息，无意回应他的话。
“他知道怎么做颜料……”
她低声喃喃道，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声音瞬间变得酸涩，“会是……我爸的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