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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之前这么做的话，别说碰到我的手了，你在短短一招内就会失去站立的能力。”
黑兵收回了手，站起身来，淡淡地对躺在地上的祝施久说道。
“我们学习格斗的最佳方式就是亲身体会这种弱小。我们注射了药剂之后跟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不在于我们学得很快，而是我们能用身体记忆这种感觉，并且体会过多次之后，就能在脑海里建立起完善的动作流程。如果你现在回忆一下刚才的画面，应该就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祝施久躺在地上，听到了黑兵说的话之后，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按照他的说法试着缓慢回忆。
果然，就如同黑兵说的，刚才黑兵的动作简直就像是放电影一样，清晰地展露在脑海当中，纤毫毕现。
“为什么在锻炼反应力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黑兵不奇怪祝施久的疑问，回答道：“那是因为你的身体没有切实的痛苦体会。唯有感受到了痛楚，你的身体才会本能地自发追求更高层次的进化。药剂就是开启进化的钥匙。”
进化……
这个词让祝施久浮想联翩。
他发现现在的他只是摸到了这个组织的冰山一角。
他们握满珠宝的指缝里漏出的一点金沙就如此具有诱惑力，他们到底对人体研究到了什么程度？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结果来，于是他重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继续吧。”
黑兵点头：“试着用握拳攻击我的面部。”
祝施久挥出一拳。
黑兵抓着祝施久的拳头往旁边轻轻一带，肘部弯曲，在他的面前划过一道弧度，砸在了祝施久的脸上，把祝施久砸了个踉跄。
“你的拳头不够快，用上你的腿部力量，重心压低，在出拳之前让腿部肌肉动起来……就像这样！”
黑兵猛地向前踏步，身形如虎，气势如山，戴着黑色手套的拳头握紧，先是弯曲着向后收拳，然后再是向前将所有积蓄的力量爆发了出来！
拳头直奔祝施久的胸口而来，这一拳还没有击打在他的身上，却让祝施久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双手交叉在身前做出了防御姿势。
轰！
两者碰撞，传来一声轰鸣！
祝施久连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缓住身形，不至于再次狼狈到倒下。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臂骨头都被砸断了。
然而并没有，手臂仍然完好无损。
祝施久颤抖着放下手，黑兵说道：“药剂除了能够让你清晰地回忆起自己遭受的痛苦并快速学习之外，还能够让你遭受痛苦的部位变得更加耐击打。”
祝施久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怀疑你只是为了打我，而不是真心想要教学。”
“这也是一种教学。”黑兵说道，语气仍然毫无波动。
祝施久注意到了黑兵的说法，皱眉：“但这不是正经教学，对吧？”
“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教你，但没说要如何教你，我可以自由选择教学方式，而这种教学在我看来是能够最大程度激发你的潜力的方式。”黑兵如此说道，“但我可以很明确地跟你说，我只是一个新兵，不懂其他的教学方式，如果你觉得这种教学方式不妥，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新兵？”
祝施久嘟囔起来。
然后他想到了那些在树林里跟他交战的八个黑兵。
在注射药剂之前，他对药剂对人的提升到底有多大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但现在他知道了药剂的强大，意识到如果是长期接受黑兵药剂的黑兵绝对不止那种程度，能够被他的箭矢伤到一只眼睛的黑兵，估计很大概率也是新兵。
祝施久忽然间问道。
“那个被我一箭射中眼睛的黑兵跟你有关系吗？”
黑兵的眼神依旧漠然：“如果你要继续说这种毫无价值的废话的话，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在使用了黑兵药剂之后，人的所有情感都会被短暂抹杀。之后需要经历不间断的服用，才能让感情稳定在一个低水平状态。”
祝施久说出了徐峰告诉他的关于药剂的信息，继续盯着黑兵，说出了一个事实。
“你的感情并没有完全消失，新兵。”
“……”黑兵沉默。
“徐峰为什么会派你过来教我格斗？难道是你主动申请？你们本应该为了最高理想放弃所有个人的怨念，但是你没有。我很欣慰，你至少还算个人。”
“你在说废话。”
黑兵的眼神锐利了许多。
虽然不明显，但祝施久还是从中听到了一点点恼怒的情绪。
这个黑兵比起徐峰差远了。
在心里如此判断的同时，祝施久找到了黑兵组织一个微不足道的破绽——新加入组织的黑兵并非毫无个人情绪。
他在想未来的自己是否可以对这一点加以利用。
尽管可以预见那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困难道路，但至少他知道了黑兵组织并非铁板一块，而他这个小小的齿轮也能够撬开缝隙起到作用。
……
格斗教学继续，黑兵的教学方式变得更加简单粗暴了。
祝施久在单方面挨打的同时，像一块海绵一般汲取着从黑兵的动作当中学习到的格斗技巧。
一个小时后，他做到了能够偶尔反击一两招。
两个小时后，他做到了偶尔能够闪避黑兵的攻击。
三个小时后，他的身体开始肉眼可见地疲惫起来，在注射了药剂之后本来就不是非常充沛的体力被榨干了。整个身体的细胞仍然在活跃，可惜身体再也榨不出一丝力气。不过反应速度的下降终于停滞，最终稳定在了一个在常人当中堪称优秀的水准。
四个小时后，祝施久趴在了地上，汗水淋漓浸透全身，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整个肺部都像是在燃烧一般传来灼痛感，连呼吸都仿佛带着高温。
说好了限时五个小时，但现在他连最后一个小时都没能支撑下去。
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他在竭尽全力之后仍然没有感到痛苦和难以坚持，他并非主动放弃，而是着实扛不住这般造作身体，身体被压榨到了最后一丝极限。
而对面的黑兵却是微微喘息着站立，仿佛只是做了个小运动。
另一个房间内，徐峰打下了评价：E级。
简单来说，就是垃圾。
【作者题外话】：国庆快乐！抱歉起得晚了些，下午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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