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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谁‘警察叔叔’呢！这是你能叫得称呼吗！”
张勇终于没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过汪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把笔记本电脑正了正位置，继续打着字。
“不都这么叫吗……”
洪宝宝又摆出委屈的表情，嘴里嘟囔着。
或许从他的角度来看根本不明白，这声“警察叔叔”代表的其实是普通人对于警察的信任，这些东西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确实是不能用。
“把你对那个巫医的长相说出来，对你没有坏处，我可以根据你的形容来画出肖像，对于破案有好处，那么对你来说也是好的。”
简文星已经拿起了铅笔，认真地看着洪宝宝。
“好吧，我想想……但是你们别抱太大希望，那个人长得可砢碜了。”
“能砢碜到哪？”
张勇没好气儿地吐槽了一句，以前让嫌疑犯来协助画肖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事儿，这个洪宝宝五大三粗事儿还多，真的是让人头疼。
“境外日子也不好，特别是他们这种比我们还走钢丝的，脸上好几道疤，据说是消息不准，被当地大哥砍的，然后还烂了一块脸。”
“你刚才怎么没说？你刚才说的可是瞎了眼，瘸了腿，少了耳朵，现在怎么又烂了脸有伤疤了？”
“那个时候你又没说要画肖像，我就简单一说……”
小声嘟囔着，声音虽然小，但是周围的人倒是都能听清。
“无妨，你说就行了。”
摆了摆手，简文星示意洪宝宝别说那些多余的。
张勇见自家死党没多说什么，也就不再追究，他相信简文星有信心，那么脸上多点疤痕也就无所谓。
“行了，好好回忆，什么样子，什么特点都说出来，别到时候又说没问你。”
最后补上这么一句，张勇这才闭了嘴。
“哦……那个人整个头看起来跟那个橄榄球差不多，下巴特别尖，头顶看起来也挺尖的，大概是头型原因吧……”
终于，洪宝宝开始回忆起来巫医的样貌。
整个过程在张勇跟汪嘉听起来都算是相当痛苦了，以前他们也是见简文星画过很多次画像了，没有一次像洪宝宝这样费劲儿。
洪宝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会描述人的长相，还是根本就没记得那人的具体样貌，说得最多的反而是伤疤的走向和那个巫医的发型。
对于样貌的描述都局限于“眼睛挺大”，或者“鼻子不高”这种非常笼统又没有任何辨识度的形容上。
虽然以前也有人这样描述过，但是人家描述之后不会再说跟之前完全相反的词。
洪宝宝就不一样了，一会说那个人应该挺帅，一会儿说长得实在吓人，一会儿说眼睛挺大，一会儿又变成眼睛眯成缝儿。
一来一回，着实是把张勇气得够呛。
不过他转头看简文星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手底下画的肖像也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也就没敢出声，生怕一会儿被骂。
这边洪宝宝自觉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眨了眨眼睛，看着简文星。
“我说完了，你画完了没？”
洪宝宝其实早就认出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之前他被抓时候的那个，甚至亲眼看到了这人躲子弹。
当时宗玉武掏出手枪，洪宝宝以为这事儿稳了，结果就在刘向钱张嘴喊的时候，他就看到眼前那个年轻人用他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直接冲了上来。
宗玉武一慌，直接冲着人影连开两枪。
然而，一下都没打中。
还想再开第三枪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已经冲到了两人的面前，先是给了洪宝宝鼻梁一拳，搞得洪宝宝根本来不及干别的。
再看宗玉武手指被对方狠狠一握，似乎听到了什么清脆的声音，再睁眼看去，枪已经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了。
“我画完了，你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简文星抬眼看了看洪宝宝，对方转了转眼珠子。
“我觉得我还能再多说几遍，我怕你画不明白。”
“那你多虑了，看看吧。”
简文星翻过画纸，一个看起来干瘪的老人出现在纸上。
一只眼睛瞎了，右脸上几条伤疤，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长过什么东西一样的黑色块，皱纹也是布满在了脸上。
洪宝宝没想到真的能画出来，还愣了一会儿。
“像，确实像……想不到你不光会打架，还能画画？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自言自语着，洪宝宝眼神有点涣散。
张勇没理洪宝宝，凑过脸看了看那张画像，眉毛皱成了一团。
看着这种“灾难”级别的脸，系统想要准确辨认出来，难度不能说小，可能要辅以人工筛查了，要不是现在洪宝宝还在场，张勇肯定是要吐槽一番的。
“这个找不到没事，也不是给系统看的，你拿这个去吧。”
简文星又从肖像画下面抽出来一张纸，上面同样也是画了一张脸，但是那张脸上没有那些沟沟壑壑，年纪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大。
“还得是你啊！”
张勇一见还有第二张，瞬间心情好了不少。
洪宝宝见此场景倒是有点不爽快，他其实想多拖一点时间的，他觉得自己交代的事情让警方花得时间越长，他的重要性就越大，只是他没搞明白，在审讯室里重要性大，不是什么好事儿。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对于洪宝宝的初次审讯终于结束了，汪嘉跟着张勇和简文星出门之后，脸色相当难看。
“咋了汪嘉？你脸色不好。”
“打字打得我手疼，这人前面说的话一半是假的，很得我牙痒痒。”
揉着自己的手指，汪嘉的声音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张勇见状赶紧安慰，顺便还瞅了一眼隔壁宗玉武的审讯室，里面的灯依然亮着，看来还是没结束。
“得，整理下，回办公室躺会儿吧，就是不知道这个画像上的巫医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张勇喃喃自语，毕竟洪宝宝说话不太靠谱，虽然自家死党画画给力，可是万一对方提供的就是假信息怎么办？
此时时间已经“太晚”，三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快速地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第二天，简文星的画像有了眉目。
“张勇！那个巫医身份有消息了！这人可有点儿意思了！”
汪嘉拿着一叠资料，猛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