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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案子的这栋老旧公寓里，不管走到哪都能感受到一股阴凉之气。
简文星和张勇两人走到刚才包租婆说的房间，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年轻，见到是张勇，忙把人带了进去。
两个想租房子的男人是一个小时前刚刚下了火车的外地务工人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赶来的，之前在网上提前跟包租婆联系好要租房，于是一下火车哪也没去，直接就到了这里看房子。
“没想到啊，俺们怎么这么倒霉，刚才俺们都想直接回家算了！”
一直以来，两个来租房的男人都只有一个人在说话，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后来才知道，这人跟别人交流有点心理障碍。
询问了两人一番，基本可以初步排除嫌疑，两个人对这里一问三不知，包租婆和白背心小伙也能作证。
两个男人留下了个人信息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倒不是做贼心虚，换成随便哪个普通人来到一个陌生城市，第一个去的地方就看到诡异的尸体，任谁都想跑。
“他们俩就这么走了啊？”
包租婆见人走了，略有点“伤心”。
“嗯，他们俩外地人，等着去火车站查一下记录，没有问题的话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你就先别关心他俩了。”
张勇此时跟简文星坐在包租婆的对面，白背心小伙子靠在墙边上，盯着一旁两个警察看。
“哎呦，我看我还是把这边的破房子都卖了算了，费事儿还赚不了几个钱。”
包租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显然在后悔没早点把房子卖掉。
“麻烦二位了，简单说下自己的情况，然后说说你们知道的死者的情况。”
张勇示意让另外两个警察可以先去干别的工作了，白背心小伙子这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我叫许芊，那我亲戚的儿子，刚大学毕业来琴市找工作呢，叫莫书。”
指了指身后穿着白背心的莫书，包租婆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那么……”
“哎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啊，现在大学生找工作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你看他学计算机的，想找个程序员的工作吧不好找，说起来你们俩有没有女朋友……”
“那个阿姨，你们的个人信息简单说一下就行，后面有需要我们的同事会再打扰你们，先说说死者的情况吧。”
张勇见包租婆眼看就要开启“唠家常”模式，连忙出声喊停，一旁的简文星默默偷笑。
“哦……我还以为警察查案跟电视上一样唠家常就能发现线索呢……”
包租婆撇了撇嘴，一旁的莫书叹了口气。
“死的那个男的，在我这租房子租了半年了……”
“然后呢？死者叫什么？他的身份信息你这里应该有底子吧，在派出所也做过备案了吧？”
“……”
“……”
“……没。”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会，张勇嘴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简文星，果然这个破地方不能指望太多。
“姐，那你不能什么也没问题就把房子租出去了吧？”
简文星生怕张勇再问下去会发飙起来，于是赶紧接了话茬。
“哎哟，他就给我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证，我也没仔细看，主要是他直接预付了我一年的房租，有钱，谁还管他是干啥的……你看是我这破房子也没什么可偷的，也没什么可拿的，谁能想到咋还死人了。”
“您这就是见钱眼开，我妈之前怎么嘱咐您的，让您按正常手续，找中介，这下麻烦了吧？”
一直没开口的莫书总算找到个机会插话，随即就被包租婆瞪了一眼。
“小孩子别插嘴！警察同志啊，这人就上个月才租的我的房子，平常甚至都不回来，我本来还以为赚大了呢……”
“如果房东都像你这样……”
眼看着张勇要开始说教，简文星偷偷剁了张勇一脚，这种事情他这个刑警说了也没什么用，类似心理的房东很多，都是侥幸心理作怪，之后自会有派出所的民警处理这件事。
最后又心平气和问了一圈问题，包租婆一问三不知，只能草草收场。
因为之前金雄有过案底，曾留下过DNA信息，所以当天下午，警方就对死者的DNA进行了比对，结果显示两者完全一致。
汪嘉和李皓在公寓附近找到的监控录像显示，金雄在三天前的凌晨偷偷摸摸回到了他在许芊这里租的公寓，之后再没有在监控中出现过。
“想不到这个金雄，竟然还租了两套公寓，咱之前搜查的那个公寓看着就破破烂烂的，然后又租了一间，还预付了一年的房租，哪来的钱？”
午饭时间，特别侦查小组看到夏志诚吃完饭走了之后才安心地打了饭，坐在了食堂的角落里讨论起了案情。
“查了一圈，这人平常就是打零工为生，日结工资那种，手机在第二间公寓里找到了，技术部门还在查，吃完饭我去看看。”
张勇吃着鸡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没什么滋味儿。
“那个平板电脑查得怎么样了？”
鸡腿吃着正香的简文星看了眼张勇，见他啃鸡腿都不香，估计是被案子愁的。
“根据机器带的编码，是线上销售渠道的……至于平板里面的内容……”
“什么内容？”
汪嘉和李皓一听这个，耳朵不禁竖了起来。
“咳咳，少儿不宜的居多。”
“哦……那没啥意思。”
“说起来，包龙云的线上交友信息也出来了，这人是个大喷子，在网上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喷起来，别人做好事，他在评论里留言说人家不要脸蹭流量，别人讲怎么做饭好吃，他说人家白瞎了蔬菜，以后出门被车压死……”
“别说了，血压上来了。”
简文星摆了摆手，包龙云的交友信息就是一个喷子的成长记录，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喷一顿，现实和网上均是如此，自己舒服了就行，像极了网上那群无能狂怒指点江山的人。
“哎，等等……”
简文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拍张勇。
“怎么了？”
“我有点事情要确认下，跟我来。”
也不管张勇嘴里还叼着鸡腿，简文星拉起他就往食堂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