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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志诚此时的表情比刚才刚来的时候缓和了不少，或者说，又回到了那个让简文星和张勇熟悉的人。
“有意思，这还能二次焚烧的。”
一上来夏志诚就肯定了简文星的想法，尸体并不是在这里被烧成这个样子的。
“夏法医，怎么说？”
张勇看了眼远处的尸体，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不寻常之处，毕竟那么点时间能把尸体烧成那个样子，总不能是神话里的三昧真火这种东西。
“死亡时间现在不太好说，我只能推测死了有十天左右，焚烧的时间不超过两天，应该……现在这个条件不好下判断，等我正式验尸再说吧……不过说起来，这种小巷子似乎很适合这类案子，我刚才还看见有剥了皮的死狗，拔了毛的鸡……”
“夏、夏法医，我们还要赶紧去查查附近的监控情况，具体的咱等回局里再说哈，您先忙！”
生怕夏志诚继续讲一些他的恶趣味，张勇带着简文星一溜烟就跑远了，只留下夏志诚一脸不爽，一回头，看见了朱严责。
朱严责之前帮着维持秩序，此时已经有专人来负责，他就准备收拾收拾回派出所了，谁知道这跟夏志诚的一对视，让他今后对法医这个职业都肃然起敬了起来。
看了一会现场，张勇接到电话，崔二牛和邹帅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身体，除了皮外伤之外没有什么问题，已经送到了刑警队。
“文星，我刚才真的怕你给人打出脑震荡来……”
挂了电话，张勇悄悄跟简文星嘀咕。
“怎么可能，说了手底下有数。”
“先回警队审审那俩货吧。”
“嗯……”
把李皓留在现场继续处理后续工作，叫上汪嘉后，三人坐着张勇的车回到了刑警队，简单准备后就开始了突击审讯工作。
先审的是邹帅，毕竟看起来似乎好像更好“欺负”的样子。
走进审讯室，简文星看到邹帅脑门上缠了几圈纱布，看人似乎没啥问题，还特地给了张勇一个眼神，表示自己知轻重，张勇只能当做没看见。
邹帅看见人进来，想站起来，可惜椅子不允许，只能干喊。
“我没杀人！”
“安静！坐好了！”
身后的警察按住了邹帅，对方只能老实作罢。
“姓名，年龄，职业。”
“我真没杀人！”
“你要没啥人你就好好回答问题！”
“……邹帅，二十三，无业。”
长叹一口气，邹帅也没别的办法，跟警察较劲儿，最后吃亏的必然是他自己。
“说说吧，你半夜三更去小巷子干什么去了。”
“我是拿钱办事，真不关我的事，你们押着我路过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我都没找着那个什么女尸在哪！”
“直接回答问题！”
拍了拍桌子，邹帅这才缩了缩脑袋。
“哎……最近缺钱，然后我兄弟崔二牛……就是那个跟我一起被抓的壮汉，他跟我说有个活，除了恶心点，钱给的多。”
“具体是什么活？”
“就是隔三差五晚上从幸福圆工厂的后巷子里仍动物尸体到工厂后院里。”
“动物尸体？哪来的？”
“我们自己抓的啊……你别说，现在生态真是好，要不是干这事我都不知道城里还能抓着黄鼠狼，你说有没有意思？”
“严肃点！”
“哦……”
“除了扔动物尸体还有什么？”
“崔二牛说对方要求抓来的动物全部剥皮，把血单独装起来，都泼到后巷子里去，能过墙最好，反正怎么恶心，怎么恐怖怎么来。”
“不怕报警？”
“我们也不是天天搞，警察警力也不可能都堆在那附近，所以我们都是隔了一阵子没什么风声了才继续，不过一般好像都是对方指定的日子，再说抓动物也不容易……”
口气有点委屈的邹帅抬头看了看审讯桌前的人，又把头低了下去。
“那今晚的火是怎么回事？”
“崔二牛说这是最后的要求，干完这次直接多给十万块，把今晚该扔的扔完了，把指定地点的垃圾堆……应该是垃圾堆吧？反正黑咕隆咚的我也看不清，给点着了就行。”
审讯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张勇让人把邹帅带走，把崔二牛带过来。
崔二牛走进审讯室，看眼神还是一股子不服气，一看见张勇和简文星依然是那几句话。
“我没杀人！你们冤枉我！”
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甚至还能看到崔二牛的青筋。
“你没杀人就老实点，问什么答什么！”
本着不服输的原则，张勇拍着桌子，说什么声音也不能比对方小。
“我才不上你们的圈套！”
“什么圈套？”
汪嘉一听有点懵，在这演什么特战片吗？
“顺着你们的话，那我肯定就有罪了！”
“谁告诉你的？”
“猜的！”
“……”
一个多小时的僵持，简文星眼看着张勇气得冒烟儿，不管是严肃也好，苦口婆心也罢，各种办法都试了一遍，崔二牛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倔得像头牛，似乎坚信不能跟警察说案子的原则，认为只要说了就会被认定为杀人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无奈只能先暂时结束审讯，让众人回家休息，等天亮之后再结合其他的线索来审。
而等简文星从家里来到刑警队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来送东西的朱严责，对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简老师，昨晚辛苦了。”
盯着黑眼圈，朱严责倒还是很有精神。
“看来你昨晚没怎么睡？忙了一整晚？审犯人？”
简文星其实也有点黑眼圈，但是朱严责这个显然更大一些。
“没，犯人是前辈们审了，让我先回家休息了，我就是没睡好……”
“咋了？”
“就……你们刑警队那个夏法医……”
还没等朱严责说完，简文星一脸“我懂”的表情拍了拍朱严责。
朱严责叹了口气，别过简文星急匆匆进了刑警队大楼。
等简文星到特别侦查小组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已经在工作了。
“文星，派出所审完那群小混混了，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