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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好想想，应该能想起来……”
姚大壮眼看着审讯桌前三个人的表情越来越可怕，只能继续打哆嗦，脑瓜里的CPU开始疯狂运转。
张勇笑了笑，让姚大壮好好想，然后出去叫人去查案发现场附近卖废品的地方，毕竟监控可能比人要靠谱不少。
许久，姚大壮终于似乎想起来了，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不过我要是说了，算不算是立功？”
虽然杀人是脑袋一热，尸体处理也很没有水准，只能说多亏了臭水沟本身味道就在那才一直没什么人发现。不过事到如今，姚大壮还是想尽可能罪名小一点，哪怕能有个立功情节，毕竟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他也想试试，万一呢。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一切都会按照流程来，这里也有监控，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姚大壮叹了口气，先是抱怨了下自己太冲动，然后又大概说了个位置，老板特征和店铺有什么都提了下，时不时还补充一点。
最后审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与此同时还有人在对其他两人进行审讯，得到的信息都是完全一样的，也能跟找到的监控片段对应起来，不过这两人只分了钱，对于销赃环节没有什么头绪。对于这三人的背景调查也有人在跟进，三人除了跟赌博、高利贷有关系之外，没有跟其他可疑组织有关联。
“看来，这个卓越龙是真的倒霉……本来以为可能是制假团伙内斗之类的……”
特别侦查小组办公室里，一场简单的线索整理会正在进行，张勇看着白板上的线索若有所思。
“对于卓越龙的调查怎么样了？”
简文星看着汪嘉，对方连忙拿出小本本。
“卓越龙就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富二代，家里主要是做造纸、纺织、服装这块生意的，但是这家人做生意据说不是很地道，在业内的评价不太好。而卓越龙整天游手好闲，根据对他的调查，这个人最近接触的人里面有几个很可疑，已经有兄弟在跟进了。”
“对了，我这里有个视频，是卓越龙自己拍的，他当时在炫耀自己刚买的车，在这个视频角落里拍到了纸币的一部分，能看到的部分编号正好跟他藏在鞋子里的对得上。”
等汪嘉说完，李皓拿出手机，给众人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卓越龙笑的特别开心，开心地展示着自己买的火红色跑车，嘴里不停地各种夸赞，一个镜头里一张纸币夹在驾驶室的角落里。
“看来这个富二代是嫌自己过得太舒坦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偶然拿到的假纸币……”
“不过这次凶手找到很快，后续处理就比想象中简单一些了。”
简文星喃喃道，事实也正如他所说，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姚大壮出售手机的地方，因为老板以前因为“知赃收赃”，还进过局子，所以再次被抓到时候相当配合，也幸亏最近一阵生意差，手机还没有出手。
鉴证科的警察们对于破解手机的屏幕锁已经是手到擒来了，轻轻松松就解开了手机的各种锁，为了方便查看直接设置成了无锁状态。
手机里的手机卡是个“黑卡”，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查了通讯记录是空的，不过手机里装了一个境外的网络电话APP，APP里只有一个联系人在频繁通话，虽然有个备注名显示“业务”，但是每次通话显示的号码都是随机，无法回拨。
这一天，经侦和刑警队组成的应对小组正在会议室开会，互相通气。
“根据卓越龙的财务记录，最近他似乎在四处筹钱，但是他父母的公司现金充足，家庭状况也良好，加上之前发现的各种线索，有一种猜想是卓越龙可能是参与了假纸币的幕后投资。”
“对于制假需要用到的各种材料和机器，我们目前已经开始布控，但是范围实在是太大，所以目前重点是紧盯特殊材料这方面……”
经侦的一个小伙子正在发言，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朱成和经侦的队长都在场，本就不好的脸色此时更是面如黑炭。
“谁的手机没开静音？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经侦队长比起朱成的脸还要黑，朱成还没说话，他先开喷了起来，毕竟本来心情就很不爽，这时候竟然有人开会手机铃响了，摆明了往枪口撞。
“没人承认吗？再不承认可不是写检查这么简单了！”
一拍桌子，经侦队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
眼见着火冒三丈的队长，众人都不敢说话，只有简文星举起了手。
“那个……好像是证物桌上的手机响了……”
“什么？”
众人再仔细一听，果然声音来自证物桌。
有个人站起身看了看，那个网络电话APP提示的来电，联系人一栏显示的是“业务”。
“昨晚发现手机没电了，就充了会电……”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卓越龙的手机响了，接？怎么接？对方一听人不对必然马上挂电话，甚至可能打草惊蛇；不接？不接可能错过获得线索的机会，对方还能打电话，说明还不知道卓越龙死了。
手机铃声还在响，现场安静得心脏跳动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谁知此时，简文星从座位上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拿起还套着证物袋的手机就接了起来，顺便打开了攻放功能。
众人皆是一惊，特别是经侦的人，心里想的都是好家伙，这人谁啊？这就直接就上了？出了事怕不是记大过就能解决的了。
“喂？小卓老板，不是说好今天早晨再联络？你咋没接电话？”
手机接通后的一瞬间，会议室又安静了下来，果然对方就是卓越龙一直联系的人。
压力来到了这边，众人已经在心里认定，这条线索基本要断，只能另想办法，但是还能弥补，毕竟想要制假币，总会是露出马脚。
“哎呀……多大点儿事，昨晚跟妹子喝多了，这不还不到十二点呢，也算早晨。”
“有钱人的早晨定义还真是宽泛昂……”
会议室里，现在连喘气的声音都不敢有了。
大伙儿刚才也都听见了简文星的声音，然而跟此时接电话时候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仿佛在看口技表演一般，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