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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身体互换:战神王爷替我宅斗 > 第46章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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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江穗宁收到第一封夜湛的平安信,是秋末时分。


卫沁刚刚出嫁。


知道夜湛安好,江穗宁激动又甜蜜。


她回了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信里用故事言说,哪怕落在别人手里也无碍。


她清楚,京城的事只要他想知道都能知道,便说了一些身边发生的趣事。


关于自己成为昊王府的幕僚,一句也没有提起。


她进昊王府,第一时间去找了丞相,直接把凛王和广平侯的计划向丞相明说了。


如她所料,丞相将她留了下来,是想要找机会,让她行反间计。


她有自己的私心,一门心思的帮着丞相对付夜凛。


丞相看在眼里,找她谈了几回话,了解了她对广平侯府的态度,再加上她的出色表现,对它的信任也一再增加。


特别是当采纳了她的计谋,让夜凛损失惨重之后,丞相对她的倚重,直线上升。


不到一年的功夫,她便成了夜昊身边秘密的第一幕僚。


夜凛那边知道夜昊让江穗宁女扮男装留在身边,却不知道她真正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江穗宁利用双方信息差和防备,很好的平衡了两边的关系,在其中游刃有余。


也湛那边没有另外两位王爷忌惮的东西,都没有想要对付他的意思。


她便能一门心思的帮着夜昊对付夜凛。


夜凛这边,她也传消息出去,消息都是真的,但是每每她都会布一个完美的局,混淆视听,让夜凛走错路,且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这些事情,江穗宁没有半点瞒着丞相,丞相亲眼看到她一系列的操作,心中对她更为叹服。


直道夜凛和广平侯有眼无珠,把一个这么好的棋子送到他身边来。


这大半年,夜凛损失惨重。


却从没有怀疑到江穗宁身上。


一来,他们没有给过江穗宁任何消息,不存在江穗宁背叛,会有什么后果。


二来,他们不觉得区区一个女子能有多厉害,不过是昊王的一个玩物而已。


夜凛这边接连失事,让他对身边的人也产生了怀疑。


如此过了两年,夜凛在丞相手中节节败退。


眼看着时机成熟,丞相抓住机会,准备给夜凛致命一击。


在夜湛离开的第三年末,丞相向夜凛发起了主动进攻。


把查到的江南科举之事,买卖官员之事,结党营私,私自组建军队之事……,一股脑的都往夜凛身上套。


丞相准备良久,每一项罪名,都有有力的证据证明。


事一起,朝堂动荡。


夜凛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丞相在持续坑他的时候,还憋了个大招。


其中有几样,确实是他做的,还有一些,是欲加之罪,还有许多他得查查,不过事情一多,堆到一起,就显得严重了。


这件江南科举的事,夜凛早早有准备,但是最近接连失事,让他损失惨重,在面对眼下这件事,就显得有些焦头烂额。


丞相还没有停,趁机猛打,接连又翻出了好几样的事情,势必要一举将夜凛拉下马。


夜凛叫苦不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若都没做过,也容易清白,只是这些事情,他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放在一起真真假假便,让人看不清,也掰扯不清。


这一回,丞相抓住机会,打蛇打七寸,夜昊招架得无比艰难。


丞相又翻出了当初六月大雨高价卖粮食的事,就发国难财这一项罪名,给了夜凛致命一击。


卖粮食的事,夜凛尾巴扫得非常干净,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但丞相有自己的算盘。


这种事情,夜凛做过,只是缺少证据,那他便创造证据便是。


反正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夜凛万万没想到丞相出这一招,感觉到危机四伏。


一时间,弹劾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飞向皇帝的案头。


皇帝看着这一封封弹劾,怒不可遏。


如果奏折上说的是真的,那夜凛是半点都没有把老百姓放在眼中,一心只有自己的利益,


控制科考,私下屯兵,结党营私,件件都和意图谋反有关系。


皇帝大怒,叫来夜凛对峙询问。


夜凛自然不认,大声喊冤。


当看到那些证据的时候,也没有半分认罪的意思,但是心里知道,丞相这一回是下了死手。


这件事有丞相的推波助澜,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


皇帝命夜凛在府中禁闭,然后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彻查此事。


夜凛不是坐以待毙的主,面对丞相有计划有准备的穷追猛打,这个时候翻案,无异于难如登天。


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替罪羔羊。


夜凛看了一圈,挑出了卫家。


卫家是护国将军府,之前被贬,心怀怨恨说得过去。


又在俞城多年,无论是江南科考,还是屯兵起事,都能往卫家身上套。


至于六月大雨卖粮食这种事,他也能想办法一股脑的推给卫家。


丞相用在他身上的手段,他全部都指向了卫家。


夜凛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安排了下去。


约莫半月后,刑部那边查出的消息,便都指向了卫府。


很快,越来越多的信息,都指向了卫府。


卫家满门下狱,岌岌可危。


江穗宁一看事态不妙,立马积极的找证据证明卫府的清白,又极力让丞相去周旋。


这一出,明显就是夜凛找了卫府当替罪羔羊。


卫家有没有事,丞相其实并不关心。他只是不愿意让夜凛逃出生天,便也愿意卖江穗宁一个人情。


江穗宁知道夜凛既然做了就不会轻易让卫家逃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第一次动用了夜湛给她留的人和关系,想要找到证明卫家清白的证据,务必要洗刷清卫府身上的冤屈。


另外一边,夜昊一听说卫雪下了狱,急得团团转。


想去看又不敢,怕被夜凛发现,事情更糟糕,只得打着江穗宁的名义,送钱送物找关系,让卫府的人在狱中好过一些。


除此之外,背地里,为了帮卫家,他几乎不眠不休。


通过众人的努力,找到了许多有力证据,可以证明卫府无辜。


这些证据,一样一样的被呈到龙案前。


等待皇帝宣判,还卫府清白。


此时,已经是二月。


天还冷着。


江穗宁焦急的等待着。


不出意外,卫府的结果,就在今日早朝上了。


她心中有数,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紧张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等着朝堂上来的消息。


希望能尽快让卫府的人出狱。


天寒地冻,牢里不是人待的。


可是,当宫中消息传出时,江穗宁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


在他们这边送上证据之时,夜凛那边也送了证据上去。


很明显,夜凛是强弩之末在挣扎,为自己拖延时间,但是皇帝却信了,判了卫家有罪,处以死刑。


听完消息,那一瞬间,江穗宁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怎么会?


那些证据都是她一一过目的。


哪怕不足以证明卫府完全清白,也不该是有这样的结果。


她第一时间去了丞相府,见到了丞相,丞相只一句话,便让她明白了,为何是这样的结局。


丞相亦是一脸的不甘。


“我比你更希望卫家是清白的,我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的机会,想要一举将那一位拉下来,却功亏一篑。


“不只是夜凛要卫家死,而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丞相看在江穗宁为昊王府尽心尽力的份上,也说了几句实话。


江穗宁恍然大悟。


卫府有没有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卫府无罪,那么夜凛便有罪。


皇帝此举,是为了保住夜凛。


因为只有卫府抵了罪,才能把夜凛从泥潭里拉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卫家是非死不可了。


江穗宁心中悲凉一片,却也无可奈何。


皇帝要卫家死,他们做什么都徒劳无功。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丞相府,想要去刑部大牢,见见卫府的人。


无论如何,她要想办法,能救一个是一个,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她要努力一下。


这一刻,她无比抱怨老天爷的不公,深刻的认识到,强权下根本没有公平和正义可言。


只是,她才走到刑部,便听得里头的人说,卫府的人已经全部被带到城南刑场。


皇帝下令,即刻行刑。


一瞬间,江穗宁面色苍白,仓皇着叫了马车,往刑场飞奔而去。


另外一边,夜昊也还在等着宫中的消息。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如此关注朝事。


他焦急的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毫无消息传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外头都杳无音讯。


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要进宫去查看。


马车一到宫门口,他便听说,卫府的人已经被押往刑场,皇帝有令,处以箭刑。


夜昊面色震惊,已经来不及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抢了一匹马,直奔刑场而去。


他一路疾驰,心中默念着:一定要保住卫府的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


马儿疾驰,远远的,他便看到刑场四周围满了人。


众人听到马蹄声,往侧边让开一条道,他驾马而来,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木桩上的卫雪。


卫雪抬头,也正好向他看过来。


还不等他说话,便看到离弦之剑,往卫雪的而去。


然后,剑没入心口,卫雪嘴角涌出大片的鲜血,她向他看过来,而后垂头闭上了眼睛。


夜昊目眦欲裂,下了马,连滚带爬的要冲上刑场。


下一瞬,整个人被人拖住,鼻尖被人捂住一包蒙汗药,随即晕了过去。


人群中,杜先生死死的拉住江穗宁的胳膊。


江穗宁看着刑场上,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妹,一个个死在箭下,什么都不能做。


她强撑着悲痛,进了一侧的布坊,换了女子衣裳出来,替卫府众人收了尸。


一场影响朝政的大案,在这一刻,终于落下帷幕。


昊王府。


夜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


额头一阵一阵的冒着汗,把富贵吓坏了。


突然,夜昊睁开眼睛,倏地一下下床,就要往外走去,口中喃喃念着:


“雪儿雪儿……”


富贵赶忙拉住他,“王爷你去哪?”


“我去找雪儿。”


“王爷,卫二小姐她,她,卫家……”


夜昊回过头来,看向富贵,听着他支支吾吾的说起卫家。


脑中出现他晕过去前看到的那一幕,整个人顿住。


他看到那一只箭离开弦,往卫雪的心口而去。


他头痛欲裂,胸口闷热,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王爷……”富贵吓了一跳,过来查看。


夜昊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大踏步的往外走去,富贵赶忙跟上去:


“王爷,王爷别去了别去了。”


夜昊不理睬他,径直往前走。


出门也没有坐马车,随意的牵了一匹马,直往刑场而去。


此时的刑场,只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四周还有人在议论着什么,隐约听到卫府两个字。


刑场上,绑着的绳索木架落在地上。


鲜血干涸,血红色刺目非常。


一股巨大的悲伤充斥于心间,他怔怔的望着地面,许久许久,才跌坐在地上。


他低着头,脖颈额头青筋爆起,眼眸通红。


为什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早知道,今日早朝的时候,他就应该去,不应该听外祖父的话,在府里等着。


若他去了,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起码,是不是就能保住卫府的命。


她还这么年轻……


他才跟她说了,等三月春花开的时候,带她去风陵湖捞鱼。


她说像吃烤鱼,最好用荷叶包起来。他记挂着六月荷花开的时候要带她去。


他才答应她,及笄了要送她一件特别的及笄礼,他都准备好了。


怎么办?你不在了……


怎么办,怎么办……


夜昊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侧贴着地,抱着头,整个人蜷缩着,像一个小孩,失去了自己最心爱最珍贵的东西,他像困兽呜咽着。


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刑场上,空空荡荡。


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寒风可以像刀子一样落在身上。


刀那么疼,箭一定更疼。


刚刚,她该有多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