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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你认识吧？”
安全司某个受无死角监控的封闭房间内，审讯科负责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野原薪之蛀，将桌上的屏幕画面翻转过去，显露出一个中年女人的侧拍照片。
“不认识。”
野原薪之蛀连眼皮都没抬，有气无力地随口否认。
他已经知道，自己在网上发的“丧尸危机”帖子，转发量超过二十万！
以这个程度定下的造谣罪，被判五年都是轻的。
到时候，被冻结的财产估计早被赛博银行收光了，恐怕出狱后身无分文的野原薪之蛀还得继续还欠款…
直至此刻他才深切明白，自己平时对属下员工的薪资剥削，比起大人物、大势力对他们那敲骨吸髓的压榨，差得太多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野原薪之蛀琢磨着现在反正一贫如洗了，过一天算一天就行，谁乐意跟安全司这些狗腿子配合？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再问一遍。”
审讯科负责人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冷声道：“如果你确实不认识这个叫野原镁蚜的人，那我们接下来采取的任何行动，你事后都无权申诉。”
“…啊？”
野原薪之蛀猛地坐直身子，抬脸看向屏幕，愕然发现那的确是自己的母亲！
“你们这群渣滓！不就是个造谣罪吗？处罚冲我来就行了！对付我妈一个普通妇女算什么本事？！”
“冷静一点。”
审讯科负责人打了个手势，旁边站着的助理迈步上前，邦邦几拳把愤怒起身的野原薪之蛀打得坐回去，脸颊很快变得浮肿！
见其终于冷静，负责人才继续说道：“今天，野原镁蚜在下层足戏街一家电竞酒店出现，疑似使用某种病毒型武器，让上千人出现癫狂症状…”
叙述时，他划动屏幕，显露出更多的监控照片。
喘着粗气的野原薪之蛀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电竞酒店一楼大厅的惨状，让他胃里直翻腾，前不久刚吃的饭都快吐出来。
但更重要的是，那些银菌丝感染者的状态，给野原薪之蛀的印象太深了，他绝不可能忘记。
和旋涡通道驻地的“丧尸”一模一样！
“什么病毒型武器！我妈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你们眼睛是瞎的吗？这是丧尸！和北界一样的丧尸啊！”
野原薪之蛀急得大喊大叫。
若被对方把罪名扣实了，他母亲会被判得比他重得多，无期甚至死刑都有可能！
不过没喊几句，野原薪之蛀就又挨了几拳。
好在这次没再打脸，坚硬的机械拳头砸在他的肚子上，险些被直接打岔气！
“有证据表明，你在一个多月前那天从北部荒野回到夜盛都，去完三口组本部，又开车去了野原镁蚜的住处，然后才回了自己家。”
审讯科显然是做了充分的调查，负责人语气满是压迫感地问道：
“自那之后，野原镁蚜始终没出门，直到今天雪停的时段，才第一次离开住处，在附近街区游荡很久，选定那家人员集中的电竞酒店进去。
然后就出现了你眼前的惨剧…一切都发生在她接触了一个观众之后，且她是现场唯一一个全程没被袭击的人。
你告诉我，这事和她没关系？”
“这…”
野原薪之蛀表情变幻不定。
自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搬出了中层街区的豪华别墅，回到下层旧房子居住，怎么劝都不听。
那天后半夜，野原薪之蛀在三口组本部吃了瘪，舍命带回的紧急消息没被重视，他心情烦闷，就开车顺路去了只隔几条街的旧房子，找母亲诉苦。
再之后没几天，野原薪之蛀因造谣罪被捕，一直没机会联系母亲，也根本不清楚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看那监控画面不像伪造的，野原镁蚜似乎真是丧尸搔乱产生的源头！
还有那诡异僵硬的笑容…
野原薪之蛀面色变得苍白，难道是他从北界驻地带回的丧尸病毒感染了母亲，继而引发了今天的扩散？
可他自己为什么没被感染？
当野原薪之蛀在被审讯时，以事发地点足戏街为中心的周边十二个街区，已进入戒严状态！
砰砰砰砰…
开枪声不绝于耳，安全司稽查队长戈岚正带人奋战，围堵那些疯狂往外冲的银菌丝感染者。
相比在电竞酒店时，其数量已从千余增长至超过六千！
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吼声此起彼伏。
幸好开始扩散时，大多数人要么已经下班在家吃晚饭，要么还在公司或工地加班，在外行走的人比较少。
作为核心感染源的野原镁蚜，又由于再次下起大雪，为避免体内的蘑菇虫被冻伤，就止步在酒店大厅没动。
否则的话，银菌丝扩散的速度还会提升不少！
“我们的支援呢？怎么还没来？！”
戈岚一边开枪接连打爆几个感染者的脑袋，一边在通讯频道大声质问。
耳畔传来属下的回应：“队长，咱司能调的人已经全调来了！
三口组、联合会那边也给了答复，说大部分人手调去了北界驻地，只分别派了一百多人来协助咱们…”
戈岚听得直撇嘴。
尽管安全司的人普遍战力不算多强，但毕竟是负责夜盛都治安的权威部门，行动期间每人都配备了枪械！
即便只是标准级的手枪，对上受风雪天气影响、行动较为迟缓的银菌丝感染者，也足以维持住防线不崩。
三口组、联合会派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都是炮灰成员，不可能配得起枪，数量又这么少，是来做啦啦队的么？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戈岚吩咐道：“让他们去守上方和下方的街道，把攀爬和跳下去的目标就地击杀，拉开些距离别被碰到感染，我可不想再新增两百多个敌人！”
“明白！”
凭借发达的监控体系和武器装备，他们将感染者的活动范围暂时约束在十二个街区内。
然而安全司没余力控制居住在这里的民众们，大量实拍照片、录像被传到网上，删帖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发帖的速度。
没多久，“丧尸危机是谣言”的说法不攻自破，整个夜盛都陷入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