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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所畏将盘中发抖的鸽子往白夜面前推了推，“吸吧，不知道你平时喜欢什么口味的血，多给你点儿选择。”
白夜笑的勉强：“我谢谢您。”
“别客气，最后一顿嘛，吃好点。”吴所畏微微一笑。
段辰从乳猪肚子下面拽出一套煎饼果子，“吴所畏，你从哪儿整这么多早点回来的？好像你才离开......5分钟？”
吴所畏切了一块香肠送入口中，“瞬移。”
“就算瞬移，也做不到这么多吧。”
“分身。”
说着，吴所畏现场演示了一下。
眨眼功夫，空的9个座位同时坐满了吴所畏，有的拿三明治，有的倒豆浆，有的抓鸡送到白夜嘴边，很是热闹。
“......”
段辰抽抽嘴角，“这么牛逼的技能，你居然用来买早点？”
“学会了？”
段辰微微一笑，瞳中转轮飞起。
瞬息间，空间内又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段辰。本来挺宽敞的餐厅，顿时还显得有点儿拥挤。
“呵呵，下次想学技能可以直接点。”
吴所畏面无表情的看着段辰，所有分身瞬间消失。
“......”
白夜抱着鸡，找了好几个下嘴处，吸血不成反被啄了两下，最后放弃了，拿起桌上一个甜甜圈，优雅的吃了起来。
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
白夜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主动说道：“大神，我和你们一起去镜城怎么样？你们应该没有自由出入‘许可证’。”
“你有？”段辰眼中透出欣喜。
“当然，好歹我也是使徒，这点权限还是有的。”白夜微微笑着，“等攻略完秘境再杀我也不迟。”
段辰心道，若是他能帮忙推进，也算是个突破口。
吴所畏喝了一口饭后茶，徐徐说道：
“我对攻略秘境没有兴趣，若能提供5条我感兴趣的线索，可以暂时不杀你。”
白夜双眼一亮，很快微笑着说，“没问题大神，我早就放弃邪神，开始信仰你了。”
吴所畏给了段辰一个眼神，段辰了然，暗中开启了读心之术。
白夜想了一下，道：“第一条线索，负责镜城的使徒共有2名，03和05，他们彼此并不认识。”
段辰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示意白夜所言为真。
“第二条线索，03使徒陨灭，面具在找新的宿主，我们守望者组织成员古桑，成了03号面具候选人。我打算亲手杀掉他，毕竟是组织内部的人，我不想暴露自己使徒的身份。”
“第三条线索，01是最接近邪神的人，也是邪神的【代理人】，能力和影子有关，没有人能找到他的踪迹，但他找任何人却很简单......也许现在我们说的话，就正在被他监听。”
“第四条线索，邪神对镜城十分看重，因其内封印着它最得力三手下之一：【利维坦】。”
段辰皱眉，利维坦的大名他自是听说过。
《约伯记》中曾提到，利维坦是一头巨大的生物。它畅泳于大海之时，波涛亦为之逆流。它口中喷着火焰，鼻子冒出烟雾，拥有锐利的牙齿，身体好像包裹着铠甲般坚固。性格冷酷无情，暴戾好杀，它在海洋之中寻找猎物，令四周生物闻之色变。
传说，上帝在创世的第六天，创造了一雌一雄的两头怪兽，其中的雌性的就是盘踞大海的利维坦。
难道传说是真的？
吴所畏喝了口茶，面无表情，眼神却逐渐复杂。
白夜挠挠脸颊，斟酌半天第5条，微笑道：“06使徒，也就是我，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草莓甜甜圈，这能算一个吗？”
吴所畏放下茶杯，“算。”
白夜微微一愣，没想到吴所畏这么好说话，早知道刚不透露这么多了。
其实白夜说了5条，有用的信息并没有多少，利维坦是个重磅消息，但吴所畏似乎早已了然。
这里面没有一条信息能准确指向一个人，甚至连能力都模糊不清，这在警局刑侦审问时，几乎都会被判定为‘无效’。
白夜很狡猾，但吴所畏似乎也不在乎。
那他在乎的是什么呢？
段辰意味深长的看向白夜，正对上他神秘温柔的笑意，不仅心中疑问更深。
因为刚才白夜在说第5条的时候，他心里原本有一个答案——
【01使徒曾对其他6名使徒下达过一个，且是唯一一个的命令：不准对段辰出手。】
这句话被段辰读心发现，但他的疑问却更深了。
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01使徒是谁？
为什么他的命令里会出现自己的名字？
白夜又是以怎样的立场，将这条原本想说的信息隐藏了下去？
明明对使徒，邪神什么的一无所知，为何这些千丝万缕的线好像缠绕在了自己身上。
他忽然想起在圣心医院之时，高天凯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因为气愤，被段辰忽略了，现在回忆起来，真是细思极恐。
连高天凯都得到了这条命令，那他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身边？
自己认定的‘背叛’，是不是从根本上就不存在？
他从接触自己的起始，就带着目的......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段辰脑海，他表面不动声色的点了支烟，靠在一旁看着白夜和吴所畏对峙。
烟雾缭绕之中，段辰眼前恍惚，竟再次浮现出那扇许久不见的黑门。
这一次，门的缝隙变大了！
足有一个成年人手臂那么长，小孩子完全可以侧身通过。
一道光照在门上，却照不亮门内的极黑之域。
光与暗，划出一道最强烈的界限。
段辰站在门外的光里，暗处走来一名少年，依然被兜帽遮住了脸。
但这一次，段辰觉得他有些熟悉。
「你到底是谁？」段辰问。
少年忽然咧开嘴笑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阴森诡异。
他伸出藏在背后的手，将一朵盛开的小红花递到段辰面前。
这朵小红花，成了世界唯一的色彩。
段辰心提到了嗓子眼，恐惧与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他想转身离开，可却鬼使神差的抬起右手，缓缓伸向那朵盛开的小红花。
视线下移，段辰目光落在那朵花上，他忽然觉得这花十分熟悉。
赫然便是红太阳幼儿园门前盛开的那一片，尼亚还在分别时送给他了一束。
火红火红的，好像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