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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半口水，直接就呛到，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沐橙见他这副样子，反倒不觉得紧张了，抽了两张纸递过去，笑得无奈，“擦擦吧。”
“抱歉。”
沈韬擦了擦嘴，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打算接下来的一路，都要跟我道歉。”
沈韬一愣，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又想道歉。脱口而出的瞬间，猛地想到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几秒，随即同时笑出了声。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代县下的铜盆村，因为地形酷似一只巨大的铜盆，由此而得名。
从前的铜盆村有百来户人家，后来，青壮年们纷纷外出打工，村里头就只留下一些老人和孩子。
如今加起来，统共也就五十来人。
清晨，当阳光照进山坳的时候，沈韬的车缓缓驶入铜盆村。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刘满月，一个很勤勉的小女孩。
哪怕是假期，也早早地起床坐在屋外上早读。
很快，沐橙和沈韬到来的消息传遍整个铜盆村。
孩子们呼朋唤友地从家里跑出来，围在两人周围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兴奋极了。
沈韬指挥着大一点的孩子，把后座跟后备箱里的东西搬出来，都是沐橙买的学具，以及孩子们冬天的棉服。
他们把新衣服抱在怀里，脸上是真切的笑。
与此同时的京市。
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男人厚重的喘息，以及女人暧昧的申吟。
许久之后，屋子里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姚正昌嘴里支着根烟靠在床头，沐清知则瘫软在床上，缓缓平复身体残留的余韵。
片刻后，她披着睡衣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药，倒了两颗正要仰头吃下，突然一阵恶心感从胃里顶上来。
来不及吃药，她直接丢下冲进卫生间，随即有呕吐声传出来。
姚正昌一惊，连忙掀开被子，随意套了件衣服披上，就追了进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沐清知像是被惊到了，连忙从马桶边站起身，摇摇头，“我没事，最近肠胃有点不舒服。”
姚正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去看医生了吗？”
“看过了。”
沐清知把他的手拿下来，掌心粗糙的皮肤纹理，让他心底顿时又泛起一阵恶心感，但被她压了下去。
沐清知动了动嘴角，勉强冲他一笑，“医生已经配了药，我没事，别担心。”
姚正昌依旧蹙着眉，似乎还是不大放心。
“好了好了。”沐清知推了推他，“你快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要我帮忙吗？”
沐清知把人往外推，娇声说：“不用，你快出去。”
姚正昌拿她没办法，这才转身出了卫生间。
沐清知打开水龙头，水流极速冲刷着浴缸，热气慢慢蒸腾。
在氤氲水汽中，她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
现在，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跟了姚正昌两年多，她曾经无数次排斥怀上他的孩子，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她走投无路之际，有了这个孩子。
从今天开始，这个孩子将会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沐清知手撑在洗漱台的瓷砖上，镜子里女人抬起头，冷漠的眼神逐渐变得决绝。
沐橙敢算计她？
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从浴室出来，姚正昌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刚才的姓事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这会儿已经支撑不住先睡了过去，鼾声从他鼻腔里传出来。
哪怕已经跟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沐清知依旧无法习惯。
她压下心底的厌恶走过去，掀开被子。
刚躺进去，姚正昌就像寻着味儿一样凑了过来，跟以往无数次那样，把人抱进怀里。
沐清知感觉到他压在腹上的手，隔着被子把他拿了下去。
大概怀了孕嗜睡，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姚正昌被生物钟催醒。
习惯性地往旁边摸去，却抱了个空。
他随即一惊，睁开眼，却听到卫生间里传出呕吐声。
眉峰当即就皱了起来，掀开被子起床，刚要走过去，门先一步从里面打了开。
看到他的时候，沐清知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慌乱的情绪。
“你醒了？”
姚正昌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语气关切，“又不舒服了？我今天陪你去一趟医院。”
“不用了，就是肠胃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沐清知连忙说道。
说完，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转身环抱住姚正昌的背，斟酌着字眼说道：“你今天还有会要开，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实在不放心，我让妈妈陪着我，好不好？”
沐清知这么一说，姚正昌就招架不住。
他皱着眉，“换家医院看看。”
沐清知点头应下。
沐母跟姚正昌是前后脚。
他刚出门，沐母就到了。
她进门的时候，沐清知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
“这是要干什么？”
沐清知抬起头，“妈，我怀孕了。”
沐母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怔愣了好几秒，才笑眯眯地问：“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
沐母走上前，把人拉起来，“别收拾了，这事……”说到这儿的时候，她冲楼上使了个眼色，“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他。”沐清知说：“妈，陪我演场戏。”
沐母没明白她的意思，“演戏？”
接下来的十分钟，沐清知说了她的打算。
沐母听罢，有些怀疑，“能行吗？”
“总要试一试。”
两天后，沐清知出现在了一家私人诊所，挂的是妇科。
检查报告出来，孕六周，孩子很健康。
医生跟她说了句“恭喜”，刚说完，沐清知就说道：“我想拿掉这个孩子，医生，我需要做些什么？”
如今国家开放三胎正策，连每月打胎的数都有了限制，医生现在是能劝一个是一个。
沐清知面露迟疑之色。
医生便让她回去考虑考虑，跟孩子的爸爸好好商量商量，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