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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男人暧昧的气息弄得后颈发痒，红着脸伸手把人推开，一抬眸就看到街边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正是从四季酒店离开的鹿玥。
她双手抱臂，头低垂着，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看上去萧索又寂寥。
沐橙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
就像萧时钦说的，他们不是慈善机构。
鹿玥扫了眼一闪而过的汽车，随后又把视线投到了别处。
四季酒店不在繁华路段，这个时间段路上车辆明显少了很多。
来的时候，她打了车，本就干瘪的账户一下子缩水了大半，剩下的钱说什么也不能再动。
这个点地铁也停了，鹿玥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就在她绝望之际，一辆黑色豪车在她身侧缓缓停了下来。
后座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萧棣。
他冲她笑了下，绅士地发出邀请，“鹿小姐去什么地方，要不要梢你一程？”
鹿玥没有丝毫犹豫，就上了车。
车的内饰从脚垫到皮质座椅，无一不显示着奢华。
男人西装挺括，凹陷的褶皱好像都泻着流光，皮鞋更是亮得不沾半丝尘埃。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有钱”二字，跟萧时钦是一类人。
萧棣抽了张纸巾递过去，“鹿小姐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说说看，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鹿玥接过，瓮声瓮气地道了声谢，看上去表情很局促，“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萧棣的视线隐晦地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镜片后面闪过意味不明的光，“鹿小姐倒是跟我所了解的不大一样。”
鹿玥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萧时钦知道他是“锦瑟”的常客，就让人安排她去那里当了公主。
倒也确实在那里见过他几次，但是每次想接近他都无功而返。她原以为自己失败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要真没那意思，又怎么会停车。
鹿玥一秒褪去血色，嘴唇咬得发红，看上去楚楚可怜，“我……是不是在萧先生心里，我就是那样的女人？”
萧棣身体舒展地往后靠，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脸上脆弱的神情，“嗯哼”了两声，未过多评价。
鹿玥摸不透这人什么意思，心思千回百转，下一秒眼眶突地泛红，“要是能选择，谁愿意做那种工作。”
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麻烦把我在前面路口放下来，今天谢谢您。”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萧棣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车速未停，就着绿灯快速穿过路口。
鹿玥见状，睁着一双通红的眼不明所以地看向男人，“萧先生？”
萧棣扫了眼后视镜，司机按下按钮，挡隔板缓缓升起。
他伸手抽了张纸巾，撑着座椅无声欺近，“气性这么大，嗯？”
鹿玥垂着眼，牙齿咬着下唇不看他。
“再咬就出血了。”萧棣拇指按在她嘴唇上，暧昧地摩挲，“我知道，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鹿玥抬眸看他，微红的眼眶里泛出水雾，眸光却亮晶晶的，写着动容。
“真可怜，眼睛都哭肿了。”萧棣啧了声，拿纸巾点了点她的眼尾，上面立马敏感地泛起一团红。
“谢谢。”鹿玥往后退开了些，拿过纸巾，不好意思地别到一侧，嗡嗡地说：“我自己来。”
萧棣没坚持，身体往后，靠回到了座椅里。
过了片刻，隔板前传来司机的声音，问他去哪儿。
萧棣顺势看向鹿玥。
她拿不定男人什么心思，便只能按兵不动，按照原本的计划回“锦瑟”。
鹿玥知道，有些男人就喜欢狩猎的那种感觉，刺激，能满足他们的征服欲。太上赶着，反而会让他们失去兴趣。
萧棣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鹿玥今天穿的很普通，绿色毛衣配黑色牛仔裤，长发披散，脸颊边垂了几缕。刚才靠近时，他还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很淡，不像香水，倒像是洗发露的味道。
跟在“锦瑟”时很不一样，很纯，却也很勾人。
萧棣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听到她的话，眸间多了一抹深意，“去H.C。”
“是，萧总。”
司机打转方向盘，驶入右车道。
鹿玥转过头，不明就里地看向萧棣。
“我看你今天也累了，待会儿好好睡一觉。”
鹿玥垂下眼，脸颊微红，“谢谢。”
半个多小时后，萧棣解开门锁，单手插在兜里，“去吧。”
鹿玥走进房间，回身见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进门的意思，脸颊红红的，面上划过一丝赧色，“萧先生不进来吗？”
萧棣冲她邪邪地勾起唇角，“希望我留下来？”在看到对方羞红得快要找块地缝钻进去后，抬手掐了掐她的下巴，“之前不是很大胆的吗，嗯？
在“锦瑟”的时候，还坐到他腿上，明晃晃地勾引。
片刻后，男人抽回手，看了眼时间，“好了，不逗你了，好好休息。”
鹿玥有些失望，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她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逐渐走远，突然心念一动，拿出手机将他的背影定格在了手机里。
萧棣似有所觉，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
鹿玥做贼心虚，猛地缩进门里，男人听着动静，眉梢微扬，眼底闪过笑意。
鹿玥背贴在门板上，心跳得很快，不过不是因为害羞。她捂着胸口缓了缓呼吸，而后抬起手点亮屏幕，确认了下里面的照片，随即转发给了萧时钦。
后面跟着一句话，【萧先生，我们的交易还继续吗？】
对面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很简短，只有四个字，【交易继续。】
意料之中的答案，鹿玥满意地收起手机，开始好好参观萧棣给她安排的套房。
她手指慢慢划过沙发扶手，皮质滑腻的质感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价值不菲。
鹿玥环视一圈，这样的套房，自己怕是得攒好几年才能住得起一晚。但对于萧棣和萧时钦而言，怕不过是他们指甲缝里漏出来的一丁点。
不知怎么，她想起今天撞见的萧时钦的女朋友，凭什么她可以被人捧在手心，而自己却要被追债人逼得有家不能回。
想到此，鹿玥的眼底慢慢浮现出贪婪和勃勃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