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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苏眠不明所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寂静的窄巷里，宫铭的声音幽幽的，有些低又有些哑，“想借着夜色干一件坏事，可又怕对方会生气，之后再不肯理我。”
苏眠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以前打直球的时候也没发现他这么会撩，这会儿竟有些招架不住。
偏偏，他还一副一本正经的口吻。
苏眠推了推他，红着脸催促，“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不急。”宫铭攥紧她的手，弯腰俯身，目光灼灼，“我现在更想知道，某人会不会生气。”
苏眠真的拿他没办法了，哪有人这么直接地问出口的。
她咬了咬唇，头不自然地别到一侧，嗓音低如蚊呐，“如果我生气，你就不想了吗？”
“不。”宫铭笑了下，回答地理直气壮，“偷偷地想。所以，眠眠，我能吻你吗？”
话到最后，他的嗓音放得又低又沉，像刻意拖长了语调，气氛暧昧地不像话。
苏眠能感觉到变了调的心跳，横冲直撞地在胸腔里乱窜。
“嗯？可不可以？”宫铭捏了捏她的手心，暗暗催促。
在苏眠的默认中，男人无声欺近。
这是一个温柔而细腻的吻，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唇舌描绘着口腔的形状，逐渐深入纠缠。
苏眠被动地跟随着他的节奏，整个人像被泡在了温泉里，软绵绵的，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唯一依靠的只有宫铭。
在这样寒冷且寂静的深夜里，谁都不愿意放开彼此，直到耳边响起一声糯叽叽的喵呜声。
柔软的皮毛蹭过脚踝，苏眠心头猛地一颤，几乎条件反射地跳进宫铭怀里，“什么东西？”
宫铭抱着她低头去看，借着月光，两人看到原来是一只个头小小的橘猫，正围着他们蹭来蹭去。
听到声音，抬起糯呼呼的猫脸，冲两人又喵呜了一声。
大概是闻着了味儿，讨吃食来了。
宫铭解开扎口，把食物放到角落，橘猫颠颠地凑过去，嗅了嗅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虽然是流浪猫，但看得出被投喂的很不错，皮毛一点也不脏乱。
乖巧吃饭的模样，看得苏眠一阵心痒痒，刚想伸手，却被宫铭一把攥住了手腕。
她转过头，发现男人正好也在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像压着什么，似是要透过眼睛望到她心底里去。
苏眠感觉刚才那股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回来了。
下一秒，宫铭一下将她抱了起来，压在墙壁上，鼻尖相抵，气息挨得极近，“生我的气吗？”
三番两次的，苏眠有些恼了，但也不是真的恼。
她别过脸，口是心非地说道：“要是真气了呢？”
宫铭心领神会，含糊着笑，气息再一次迫近，“看来是不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到后来，怎么回的酒店，苏眠都不大记得了，晕晕乎乎的，等回过神的时候，是宫铭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平复着喘息。
虽然男人的下半身刻意往后退了半寸，但苏眠又不是没经过人事，怎么会发现不了异样。
许久后，宫铭松开她，摸了摸她的发顶，绅士又克制，“很晚了，睡吧。”
说完，替她解了门锁。
走道的廊灯从他身后投过来，长长的光影将苏眠尽数笼罩。
迎着光，她其实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但不知怎么地，就是感觉他的目光一定是温暖而又包容的。
大概还有点宠溺。
手扶着门框，苏眠回身去看他。
宫铭苦笑了下，抬手覆在她眼眶上，语气懊恼，“别这么看着我，眠眠。”
苏眠眼睛下意识地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扫过掌心，宫铭喉结动了动，依旧没有松开手，“我的自制力真的没那么好。”
他的嗓音哑得厉害，像含了沙砾，颗粒感极重。苏眠抓着挡在眼前的手紧了紧，她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是滚烫的。
下一秒，她又听到对方仿佛挫败，又像是认命般地说道：“眠眠，不要考验我，我经不起考验的。”
说完，缓了口气，松开她，同时背过身，“进去吧，很晚了。”
那模样，像是多逗留一秒，就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溃不成军。
可宫铭终究没能迈开步伐。
苏眠抓住了他的手腕，做出了平生第二件勇敢的事。
第一件事是，抛却自尊，没名没份地跟了陆湛，结果一败涂地。
宫铭僵硬着半边手臂，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回头的冲动。
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稳，但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出了一丝隐秘的希冀，“眠眠，你知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不等她答，宫铭就着急地补充，像警告她，也像是警告自己，“你会后悔的。”
“那你是那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渣男吗？”苏眠问。
宫铭沉声否认，“不是。”
黑暗中，苏眠勾着唇，手上稍一用力，就将人拉进黑暗里，嗓音像裹了蜜糖一样，又欲又魅，“那就不要让我后悔。”
宫铭清楚地感觉到，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寸寸碎裂，掐着她的腰气息骤沉。
门在身后悄声合上，遮住了唯一的光源。
黑暗的屏障中，欲望被迅速放大，让人失智。
——
一向生物钟极准的宫铭，头一次睡过了头。
感觉到震动，他伸出胳膊拿过手机，是苏眠的，屏幕上跳动着来自沐橙的视频请求。
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苏眠，果断选择了挂断，但想了想，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抱歉，眠眠还在睡觉。】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沐橙惊了下，猛地坐直了身体，这明显不是苏眠的口吻。
正在查看文件的萧时钦听到动静，投来视线。
沐橙脸上神色变换，思索了一秒后，哒哒哒敲下一行字。
【你是谁？】
等待信息的时间里，沐橙想过很多种可能。
会不会是宫老板？昨晚他就说，会坐稍后的飞机抵达港市。
还是陆湛？昨天看到他的时候，沐橙就有种隐秘的直觉，他这次来港市的目的怕是不纯。
又或者，对面的人就只是眠眠的助理岁岁？
“叮”地一声，对面消息回了过来。
【宫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