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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钦把合同递过去。
褚海洋看了他一眼，俯下身，手支着一条腿，翻开封页。
上面的内容一扫而过，他弹了弹烟灰，挑起眉梢看向萧时钦，轻笑，“这么大手笔？萧总这是给我送钱啊。”
“算是给褚总的补偿吧。”萧时钦说道。
褚海洋以为他指的秦绍的事。
其实，为了秦悦他也要对付秦绍，只不过没这么快而已。
“萧总这钱，我拿的多少有点不大心安。”褚海洋开玩笑说。
跟他那一点点小损失比起来，萧时钦这合同就差把钱喂给他了。
萧时钦却说，“褚总放心拿就是。”
褚海洋对此依旧心抱怀疑，为此，在人走后，还仔仔细细地将合同从头翻了一遍，正思索着萧时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
手下阿南敲门进来，神色严肃，“大哥，警察来了。”
一瞬间，福至心灵。
褚海洋冷笑了声，原来萧时钦这钱是这么个补偿。
他把合同丢在茶几上，阿南见状问道：“老大，那姓秦的我现在让人弄走？”
“别管。里面的人谁都不要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阿南皱眉，“那娱乐城……”
一旦被警察查出这里有那东西，那娱乐城必定关门歇业，如今时代已经变了。
褚海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冲茶几上的合同抬了抬下巴，神色很淡，“这不给我们赔钱了吗。”
阿南视线投过去，扫了眼，没说话。
褚海洋双腿交叠，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这样，你去隔壁放个话，那东西怎么来的，我们一概不知。尤其那几个女人，让她们给我把嘴巴闭紧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明白。”
阿南点头，他跟着褚海洋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些事知道该怎么做。
等人出去，褚海洋从烟盒里抽了根烟，没点，就夹在指间。
他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有人闯进来，先是一阵喧哗，随即被什么人压制住，场面慢慢安静下来。
“咔哒”一声，褚海洋唇边窜起一簇猩红。
又过了片刻，包厢门被人从外打开，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褚总，有人举报你们娱乐城有人吸D，请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褚海洋站起来，态度极好，“应该的。不过，能不能让我把手里这根烟抽完？”
说完，抬了抬已经抽了一半的烟。
男人看了他一眼，“好，我们等褚总。”
说是等，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大概是怕他耍什么小动作。
褚海洋看破不说破，不过他本意也确实不在此。
他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铃声响了几下，那头的人才接听，一声“喂”里带着明显被人搅了好梦的睡意和恼怒，起床气很重。
褚海洋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他甚至能想象出，此刻大小姐举着手机，那满脸不耐和烦躁的神情。
没听到他的回答，秦悦不悦地说，“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别挂。”褚海洋转过身，面向窗外，“警察说我的娱乐城里有D品，我待会儿就要去警局，你过来接我。”
秦悦眼睛都没睁，冷嗤了声，“你们褚兴集团不是养了一个律师团？”
褚海洋像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说道：“是有一个律师团，但这不是夜深了吗？”
秦悦气得睁开双眼，胸口狠狠起伏了下，“你也知道夜深了！”
褚海洋想象着对面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边勾着一抹笑，“真的不来接我？”
“不来！”秦悦气得就要挂断电话，突然听到听筒里传来对话声。
“请问警官，查出吸D的人是谁？”
“褚总不知道？”
“警官说笑了。”
“秦绍。”
“华晟集团的秦二少？”
“……”
秦悦猛地从床上坐起，瞌睡虫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把手机重新放回耳侧，“喂，褚海洋？”
但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没听到，下一秒就挂断了电话。
秦悦拧着眉，“唰”地一下掀开被子下床。
褚海洋扫了眼挂断的电话，眼底染上一抹隐晦的笑，转过身对中年警察说：“好了警官，我们走吧。”
褚海洋和秦悦两人，是前后脚到的警局。
涉D是大事，所有相关人员都被带去了审讯室。褚海洋作为娱乐城的老板，自然是审查的重点对象。
秦悦到的时候，人正在屋里审着。
不过因为态度良好，配合度高，最主要的，除了秦绍那个包厢，其他所有人、所有包厢均未查到毒P。
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娱乐城涉D。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娱乐城停业整顿，待有关部门审查通过后，才能重新开业。
自然，这后续的事务于褚兴集团而言，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饶是如此，一整套手续办下来，等褚海洋走出警局时，天差不多快擦亮了。
秦悦等在车里，迷迷糊糊睡着。
靠着座椅总归没有躺着来的舒服，褚海洋拉开车门，就看到她皱着眉一脸的不适。
他无声地笑了下，眼底划过柔色，示意司机开车。
秦悦睡得不沉，车门拉开的时候，她人就醒了，就是眼皮粘着，睁不开。
她嘴唇动了动，问道：“出来了？怎么样？”
褚海洋展臂将人揽过来，让她靠在怀里，“大小姐是问我，还是问的秦二少？”
秦悦哼了声，眯起眼瞥看他。
她这一眼尤带着惺忪睡意，明知故问的意味却丝毫不减，褚海洋扯了扯嘴角，有些漫不经心，“聚众吸D、嫖C，这两项罪名，大小姐这回满意吗？”
秦悦终于睁开眼，从他身上坐起身，皱着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做的局？”
褚海洋挑了挑眉，没说话，也没否认。
秦悦眉头拢得更深，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摇摇头，“不可能，那里是你的地盘。”
这男人多精明，怎么可能让自己摊上这种事。
或者说，在她心里，自己并没有那个分量让褚海洋毁了自己的事业，哪怕一座小小的娱乐城。
说到底，两人各取所需罢了。
她图权，他图色。
当真，就输了。
“为什么不可能？”褚海洋倾身上前，手摸向她的脸，指腹轻轻蹭着秦悦的嘴角，带着莫名眷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