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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蜀襄王临死前最后的想法是谢琛怎么可能拉开穿云弓，他得到消息不是说他病的不行了吗？
病死的人怎么有这样的实力，全盛期间的他，又是怎样的状态？
蜀襄王脑海中走马观花，停留的是十年前黑甲少年骑着高头大马，以五百的人数，歼敌两万，尸骨堆积成一座小山丘，他站在其中冷漠凝视他皇兄姗姗来迟的援军。
那一战，他杀人太多，虎口因为握剑被磨烂，那一战，他声名鹊起，创下以少胜多的神话！
蜀襄王差点忘了，眼前的人是在母族卑微，不能成为助力的情况下，用血从冷宫里一步步踩着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帝王。
“确实是把好弓。”谢琛把穿云弓放下，特意去问，“蜀襄王世子以为如何？”
蜀襄王世子瞪着被箭钉死在墙上的父亲，大惊失色，往后连退三步，腿软跌倒在地，“怪物！怪物啊！！”
蜀襄王世子连滚带爬跑出去，被门口的啸银卫拔刀逼回来。
“老实点！陛下没发话让你走！”
蜀襄王世子吓哭，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陛下，您饶了我吧，都是父王的主意，与我无关请您明鉴！！”
谢琛刚把人射死钉在墙上，现在还带着杀气，“想活？”他问蜀襄王世子，世子疯狂点头，“臣可以把父王私藏的玄铁尽数献于陛下！只求皇上饶臣一命！！”
“只是献上玄铁吗？”谢琛的手再次摸弓。
“不不不，还有铁矿，铁矿都归官府，归朝廷，归您！都给您！！”
“不够。”谢琛看不上，“在朕的手底下活命，起码要整个蜀襄封地。”
藩王的存在是朝廷的毒瘤，谢琛早就看他们不耐烦，登基时的想法是先踏平苍云再徐徐图之，现在他的想法变了，蜀襄王又主动犯在他手上，怎么能放过杀鸡儆猴的机会？
蜀襄王世子没想到谢琛的胃口这么大，“陛陛陛下，您要整个蜀襄封地不妥吧，封地是先祖时期就定下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这次他清楚的看见谢琛是怎么拉弓的。
他能瞬间把弓弦拉开，脸不红气不喘，刚刚之所以会缓慢的拉，都是把蜀襄王当乐子一样逗趣呢！
意识到这层的蜀襄王世子，在谢琛把羽箭对准自己的时候哀嚎道，“给你！陛下！都是您的，饶了我吧……”
蜀襄王世子不想死，更不想自己为了骨气死后，被他家里十多个兄弟得利！他已经意识到谢琛今天是想杀到他们一家同意为止。他不答应，自有其他兄弟会答应！
“识时务者为俊杰，朕喜欢聪明人。”谢琛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后，命人把穿云弓拿下去。
“你们虽然没有封地，同样还是蜀襄王。”谢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蜀襄王世子亦或者现在的蜀襄王明明心痛的要死，还不得不感激涕零的离开。
封昱在他走后开口，“方才就怕他们不动手，今天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可惜了。”可惜他连啸银卫都安排好，就打算去屠族呢！
“主上，人需要撤回邺凉吗？”
谢琛另有打算，“朕今日除掉蜀襄封地，其他还没来邺凉的藩王会有自己的心思，你安排的人不需要撤回。”
封昱犹豫，“主上，削藩势在必行，您现在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无妨，对苍云动兵前，藩王必须除掉，必要时朕会亲自前往镇压。”谢琛不觉得着急，只担心时间太少，不够施展自己的计划。
*
谢琛强力削藩，来过邺凉还住在邺凉驿馆的藩王，身家性命都在谢琛手上，除了同意别无他法。
至于距离远，还在路上的藩王恐惧谢琛，对他害怕到骨子里，不敢有误，双手奉上。
至于其他个别不甘心者，联合起来，在距离邺凉东部四百里处，爆发战乱。
反叛军一路攻城掠地，直逼邺凉皇宫。
他们打出取谢琛项上人头赏黄金万两，赐万户侯爵位的口号！
一时间东华国硝烟弥漫。
国内有战事，谢琛身为皇帝忙得脚不点地的安排阻击。来往重华宫的人越来越多，每位商议的大臣都行色匆匆。
凤昭察觉到了机会。
果然晚上亥时，她被玉竹叫醒，匆忙洗漱，见到在寝殿前等她的谢琛。
他和往日一样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看起来要出远门。
“叛军即将抵达赤水，朕需领兵平乱，快的话大约十日就能回来。”
他挤压一切吃饭喝水的时间，“封昱会留下保护你，这几日外面很乱，非必要朕希望你能待在重华宫不要出去。”
“如果哀家拒绝呢？”
谢琛定定的打量她，仿佛要在临走前，把这十日的注视都看回来，“就十日，你等朕，朕届时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在人前恐怖，藩王说杀就杀，削藩说除就除的谢琛，此时在凤昭面前是想靠近，又犹豫不敢上前的普通人。
他说好不好，带着期盼。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哀家说话！”凤昭，“哀家逼迫你了吗？明明是你一直在激怒我！！”
“我知道，朕都明白，再给朕一点时间。”
凤昭不想听他说话，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她走了。
是第四次。
事不过三，她没什么要与他说。
“主上……”封昱实在不忍心看见谢琛这样。
“……无碍，启程！”谢琛拢了拢披风，今夜风雪太冷，“你保护好她，不得有失！”
*
谢琛走的第一天，凤昭照常吃饭歇息。
第二天在重华宫看宫女堆雪人，第三天要出重华宫赏雪景。
封昱稍作阻拦，并未强硬的关住她。
谢琛的意思是“如果可以”、“尽量”，凤昭不听，便负责保护。
凤昭在花园赏雪景，昨天下了一天的雪，雪景不错，封昱见她有兴致，笨拙的讲解。
第四日，凤昭借故赏景再次出重华宫，她来到假山石林，不出意外见到了等在此处已久的虞真。
“凤太后，你想好了吗，要不要与我合作，现在宫里只有我敢带你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