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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林送走大臣，萧彦旭从隔壁偏殿中走出来。
“外公，他们就像蛆虫一般，叫人恶心！”
文成林：“老夫自然讨厌他们，可就算是蛆虫，也是附骨之疽，一时半会很难拔出，尤其是现在即将春闱的当口，文家确实需要他们的存在保证话语权.”
他当初之所以选择和他们合作，就是看重对方的愚笨好拿捏，现在倒是这份愚笨坏事。
萧彦旭忍下不耐，问道，“外公，你真的打算答应太后，以后都不插手参加科举吗？”
文成林冷笑，“怎么可能，顶多明年一次罢了！”
文成林有第二手准备，他认真注视萧彦旭，“彦儿，文家现在陷入低谷，你需要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多出力，培养自己的名气与人脉，另辟蹊径！”
萧彦旭立马反应过来，“孙儿明白，外公放心！”
文成林满意点头，“彦儿，老夫对你寄予厚望，记住你身上的责任和使命，老夫做的再多，最后也得你自己努力！”
“是，外公……”
*
冬日带来的不仅有忙碌，还有随之而来的新衣。
尚衣局将今年的冬装带来凤鸣宫，每件花色都是凤昭喜爱的样式，连头饰都有萧泓懿亲自过问。
东西虽好，凤昭没心思换，“小黑的冬装呢？”
尚衣局司正愣神。
“哀家记得，小黑的冬衣在去天竺山之前，哀家就吩咐过！”凤昭危险眯眸，“你没做？”
尚衣局司正打了个激灵，赶紧摇头，“做了做了，奴婢忘记取来，现在就命人去取！”
送东西的人很快把凤昭要的衣服送来，凤昭之前给小黑做的东西每件都是毛茸茸的雪貂毛制成，她喜欢小黑身上软乎的手感，不仅有基础的各种颜色和款式外，凤昭也偷偷命人做了件粉色。
当时设计图纸和颜色的时候，凤昭想的就是骗她的猫穿上。
“哀家特意给他做了兜帽，兜帽上缝了两只尖尖的兽耳，等他穿着衣衫向哀家走来，兜帽的尖耳会上下扇动，连同胸前挂着的铃铛也会响个不停。”
凤昭拿起衣衫越看越满意，凤鸣宫里没人回答凤昭。
凤昭不在乎旁人的心思，直到门外的通禀才打破殿内的死寂。
“启禀太后娘娘，聂太傅求见。”
“宣！”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凤体金安。”聂怀来是为了与凤昭确定萧泓懿下一步的学习方向，上次选的书这次又学完了。
提起正事，凤昭把粉色的毛绒衣服放在膝头，和以前一直趴在她膝盖上的猫一样。
凤昭与聂怀讨论的时候，聂怀情不自禁分神去看那件衣服。
主上重新回到邺凉的事，封昱传信告诉他了，本来是件好事，现在看见凤昭还在怀念主上，忍不住问，“太后娘娘，微臣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请娘娘解惑。”
“聂太傅也会遇到难题吗？”凤昭，“也罢，你说吧。”
聂怀斟酌用词，“太后娘娘，微臣遇见一件很喜欢的东西，却发现东西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只有与微臣有过节商铺才有售卖，微臣还要买吗？”
凤昭能察觉到聂怀话里有话，“买这样东西，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付出另外一件同样重要的东西，微臣为了他一直拼搏的东西，重要程度就像微臣这些年来所读的诗书一样。”
“你的事业？”凤昭懂了，“没什么能比现在你所比拼的事业重要，它的可贵毋庸置疑！”
“可微臣非常喜欢那样东西，喜欢到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呢？”
凤昭还是那句话，“哀家不知到底是何物困扰聂太傅，如果你问哀家的话，哀家可以明确的告知你，没什么比现在所拥有的宏图事业更重要，没-有！！”
聂怀没吭声，仔细用余光打量凤椅上的女子，她是苍云地位最尊崇的女人，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最顶尖的存在，手段、野心与心智，她样样具备，选择这些东西无可厚非，可是……
聂怀的目光落在凤昭膝头的衣服上，“太后娘娘，没什么能比这些重要吗？”
“当然。”凤昭态度从一而终，“或许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但哀家要的就是凡事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受控制的东西，不要也罢！”
东华国，邺凉，皇宫。
谢琛刚接受一名藩王的上贡，走在回寝殿的路上。
东华的气候比苍云恶劣，刚刚入冬，地上就有半尺厚的鹅毛大雪。
往日谢琛不觉得天气会影响他，今年总觉得格外冷，“今天的气温是不是比去年凉了？”
“有吗？”封昱没感觉，“主上，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多凉。”
封昱穿着和去年一样厚的衣服，“主上觉得冷，可能是重伤未愈的缘故，太医说您的伤势很重，需要多休息。”
太医说谢琛的身体虽无明显外伤，脉象却像受过外力重创一样，此次算是捡回一条命，至少需要休养一年才能恢复如初。
“朕等不了那么久，朕让你准备的起兵事宜如何了？”
“回主上的话，冬日酷寒，军民休养生息怕有些困难，至少得等到明年春日天气渐暖，才能操练一番上阵。”
“春季也可。”谢琛本就没打算冬日出兵，他估算时间，“初春朕会亲自前往军营训练士兵，再备一月粮草，即可发兵苍云。”
封昱偷偷觑视谢琛，被谢琛捕捉，“有事就说。”
封昱咬牙，大着胆子开口，“主上，就算我们与苍云迟早有一战，但真的要这么着急吗？”
谢琛以前的行事作风，可不会这样。
谢琛抚上左手的手腕，那里的衣袖下绑着一条红色手帕，“朕行事自有朕的考量，再者朕是去算账的！！”
该死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结果转头又养了一只新的猫。谢琛想到此就恨不得立刻冲去苍云国，把那个女人抢回来关在他的宫殿中，让她日日夜夜只能看见自己一人！！
谢琛因为不想每天收到凤昭和新猫的相处过程，所以收回眼线，刻意回避，所以他掌握的消息，还停留在最初天庸关得到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