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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哀家走了。”
——走就走，朕不在乎！
谢琛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越走越远，气愤的回头，结果撞见一双带笑的凤眸。
“小黑，你还是舍不得哀家！”凤昭是肯定句。
至于刚才的脚步声，是她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猫猫耳朵灵敏，不骗骗他哪会这么快转头。
“小黑别气，哀家今天没注意到你，是哀家做得不对，下次你找哀家，就晃一晃铃铛，哀家准能听见。”
谢琛把头撇向一边——谁要晃铃铛，幼稚，朕才不屑做这种事。
还有。
谢琛盯着她——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朕就这么算了，刚才的看风景怎么回事，你要去看什么？
凤昭现在就像行走的猫咪翻译机，一眼就能知道猫猫在说什么。
她把小黑抱起，举了起来，和自己的视线平齐，用眼睛看着他。
“看见了吗？其实没有风景，一定要看那就看哀家的眼睛！”
谢琛从凤昭眼中看见了自己，那双装着山河，被虞景州等人一直盯着看的眼睛，全是自己。
谢琛对视一瞬，没再继续看，金色的眼瞳飘忽地望向四周。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猫儿正在他脑袋上一下一下地扇动，凤昭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亲毛茸茸的耳朵尖。
谢琛浑身僵硬，凤昭感受到他的变化把猫放回臂弯，“一会用膳想吃什么，哀家给你做！”
经过今天，谢琛的猫窝被凤昭移到自己的寝宫。
虽说他现在每晚都是与凤昭一起睡在凤塌上，凤昭依旧命人把猫窝挪了过去。
萧泓懿知道消息，从宣政殿冲进来。
想用小黑掉毛的借口，连猫带窝全丢出去，结果……
“咦~小黑，你怎么没有掉毛了？”语气遗憾。
谢琛把他掀开自己衣服的手拍开，将衣服整理好走到凤昭身边。
凤昭顺势把猫抱起，“小黑五天前就过了换毛期，现在不掉毛。”
其实也掉，猫猫掉毛是常有的事，就跟人每天掉头发一样，就是没换毛期那么夸张罢了。
萧泓懿疑惑，“没掉毛的话，为什么还穿着衣服呢？”
穿衣服，不是因为掉毛吗？
凤昭解释，“估计是因为小黑穿多了衣服，现在脱不习惯。”
谢琛确实是这样。
放以前没什么，可若穿过衣服再脱下来，总觉得他是光着的。
“原来如此，太可惜了……”萧泓懿没找到理由，把小黑丢出凤昭的寝宫，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的结果就是，一人一猫，一大一小又打起来，凤昭见状懒得劝，由他们闹！
*
秋季有中秋节，也称团圆节、拜月节。
这天的习俗就是把天上的月亮，用做糕点的方式摘下来放进碗里，做成一个个圆月形状的月饼。
赏月吃月饼，再摘下树上同样饱满的柚子与月饼搭配。甜腻的月饼，被酸甜的柚子冲淡，滋味上佳。
比月饼更叫人期待的是休沐，拜月节休沐有三天的假期，上供朝臣，下达百姓都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和家人团圆相聚。
凤英在休沐的前两天，就把军中所有的事务安排好，进宫与凤昭议事。
威武的大将军在说话的时候不停喝水，奇怪的是他把一盏茶喝了五六口，还剩一大杯。
凤昭吹开杯中茶叶，用盖子拨了拨，慢慢品味茶汤的清冽，“镇边王，哀家宫里的云雾茶滋味如何？”
“不错，很好！”
“怎么一个好法？”
凤英被问住，他也不知哪里好，他们武将喝不来茶叶，在战场上喝茶是为了解渴。
他说不上来，凤昭提了一嘴，“云雾茶产自金陵，有‘细篓精采云雾茶，经营唯贡帝王家’的民谣，足可见其茶叶珍贵，镇边王可得好好品，别浪费。”
凤昭说了一通，停在凤英耳中只有，“**金陵，****”
他答，“果然是好茶！”
“好山出好茶，镇边王知道云雾茶种在哪吗？”
“种在金陵。”凤英不假思索。
凤昭用茶杯挡住嘴角的笑意，“此茶产于金陵花果山上，花果山又有‘四季好花常开，八节鲜果不绝’的美誉，因茶叶长年生长在崇山峻岭之上，云雾缭绕之中，所以称其为云雾茶。”
凤英听她讲解分析，听在耳中一个字都没记住。
“镇边王，既然花果山中八节鲜果不绝，拜月节的柚子也会有吧？”凤昭不经意道，“从此地去往金陵途径花果山，如果带上柚子，再带一碟月饼会见友人，是不是很有意境？”
她从茶叶扯到柚子，又从柚子说到拜月节，绕来绕去终于把凤英自己想说的话逼出来了。
“闺女，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哦，去哪？”
凤英垂眸注视手里的茶汤，含糊的扯了个借口，“去花果山看看茶叶，摘两个柚子回来。”
“好，哀家准了。”凤昭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出发吧！”
“嗯。”凤英把茶一饮而尽，喝完又瞅凤昭两眼，试探性说，“现在距离拜月节还有两日，去金陵会不会太早？”
“早吗？快马加鞭，路上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抵达金陵摘柚子。”凤昭放下茶杯，“镇边王戍守边关十五载，又已将军营军务安排妥当，提前两天出发，算作年假。”
凤昭的话打消了凤英最后一丝顾虑，或者是手上的枷锁，他终于可以放心去摘柚子了。
“等为父回来，给你带两个又大又圆的柚子。”
凤昭笑眯眯说好，目送他离开。
他一走，萧泓懿便从屏风后出来，“母后，外公要去找薛家主，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呢，他进宫不就是想告诉母后，他想早两天离开军营吗？”
连萧泓懿都看出来了，凤英今天思绪飘忽，唯一能听见的重点，全部都是“金陵”、“出发去金陵”。
凤昭没跟他解释，小孩子家家，知道那么多大人的事做什么，“小九不如想想，我们原定的去凤府过节，现在镇边王不在，你要去哪过！”
萧泓懿一拍脑袋瓜，“哎呀~我们原来是被外公抛下了，外公不想和我们过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