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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怀说着又向凤椅上的凤昭磕头，“草民昨天确实咽气，好在阎王爷不收我，草民遇到贵人，她救了草民，把草民最后一口气抢回来。”
昨天刘怀喝下去的毒药没有完全毒发，就被柳月勒晕。
好在连翘带人及时赶到，加上她又最擅长解毒炼毒，这才来得及救刘怀。
刘怀也才能把司雁阁的账本拿出来。
柳月听见刘怀的话，彻底明白自己失手，开始为自己开脱。
“就算如此，司雁阁的账本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污蔑我清白！”
“你还有清白？”刘怀从怀里又取出一本册子，册子很薄，却是最关键的证据。
“太后娘娘，草民这个表妹自从来京城找我之后，言行举止颇为疯狂，说是带草民赚钱，但草民为了自己的安全，背地里也留了一手。”
“账册所写，都是她这十五年来，挪用凤府白银，排挤其他商铺掌柜、放火、威逼利诱、杀人灭口发展私产的证据！！”
刘怀在柳月还没来京城之前，就一直在京城的泥潭中摸爬滚打，哪能什么后手都不给自己准备。
“本来这些草民只是用作防范，哪知道她真的会对草民下手，我们俩可是在老家宗族族谱中，有明确记载的表兄妹啊！！”
柳月听他说表兄妹，心都漏一拍，“胡说！我表哥十五年前就死了，这事在衙门里还有记录！”
“是，衙门里确实有记录。”刘怀也没有否认，“当时草民鬼迷心窍，被她迷惑一心想要发财赚钱，便答应他诈死，在京兆衙门里留了案底，此时草民后来一直很后悔，这才给自己取名叫刘怀。”
刘怀跪在原地冷嘲，“人果然不能忘本，忘本之后，祖宗都不会庇佑，死也不得超脱。”
“今天草民在这，同样也承认草民之前为她做的所有脏事，今天就算草民死，也要拉着这个毒妇与草民一起进地狱！！！”
“一面之词，都是一面之词！”柳月扑过去抢他手里的册子，“让我看看，你都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想毁掉证据，但也不看看现在这是什么地方。
被冲进来的侍卫强行拉开。
册子完好无损的落在凤昭手里。
册子详细记录柳月何年何月何时，用何种手段逼死、逼走凤府之前的掌柜，每一笔超过百两的巨额银两，又是从哪来，用到哪个地方。
有了这个记录，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什么事。
“柳月，人命在你眼里是什么？”凤昭手里的册子，有五六个惨死、冤死，被逼的家破人亡的掌柜。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挡了柳月赚钱发财的路！！
柳月知道刘怀不死会坏自己大事，最初的时候就是她与刘怀一起，两人一步步让私产变得庞大，可以说刘怀在她身边见证她所做的所有一切。
但她没想到，他会留一份证据，死都要拉她一起。
也是，谁让她没把他彻底杀了呢？
事到如今，柳月没什么好说，但要她就这样认罪，绝不可能！！
“太后娘娘，妾身是无辜的，您不能凭借一个人的话，就断定妾身的罪吧！”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把自己从中摘出来。
文媚儿也说，“我朝取证，都是听取各方证据，谁知道刘怀背后站着什么人，又是谁教他这么说的呢？”
刘怀以前恐惧文家，恐惧有关于文家的一切，现在人都要死了，他也不怕，“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可以去查！”
“查不查是本宫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平民插嘴！！”
“你……”
“够了！！”
凤昭不想听他们吵架斗嘴的废话，开口一锤定音，“既然事情已经牵连五六桩命案，超过凤府审理家事的范畴，那么便移交刑部，由刑部按照律法，秉公办理。”
刑部也是文家的地盘，文媚儿正欲得意，又听凤昭补充，“此案哀家会上报皇帝，命太傅聂怀一同审理！”
文家想成为一言堂？绝不可能！
在柳月和刘怀一起关进刑部大牢前，凤昭还不忘“提醒”文媚儿，“文太妃，哀家交给你的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二人中谁突然暴毙，别怪哀家怀疑你。”
文媚儿笑了笑，“臣妾知道了，臣妾告退。”
“娘娘，您真的放心把刘怀交给他们吗？”连翘等他们走后，不放心地问凤昭。刘怀可是重要人证。
凤昭回答，“哀家不能和文家一样，跳过律法去杀人，眼下有刘怀交出来的东西，再有聂怀盯着，柳月必死无疑。”
“哀家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凤昭摩挲文媚儿代替柳月拿出来的三万两银票，“若说以前文媚儿帮柳月，是因为给哀家找麻烦，让哀家不痛快，那么现在看见柳月遭人指控，并捅到了哀家的面前，她还要帮她，后面所求的东西，才是哀家把人交给他们的另外一个理由。”
她总觉得，文媚儿帮柳月的背后，还隐藏什么算计。
到底是什么呢？
*
被带去刑部的柳月，远没有想象中背靠后山，高枕无忧地轻松。
她很清楚与文家合作，自己一定要付出代价。
他们帮了自己什么，她就要从别的地方加倍地还回去。
所以当文媚儿再一次出现在牢房时，她心里一点也不意外。
“文家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很简单。”文媚儿把袖子里藏的一封信丢给柳月，柳月疑惑的打开信封，待看见里面的内容时见鬼似的把东西丢出去。
“不！这件事我是不会帮你们做的，绝对不可能！！！”
“你觉得你有机会拒绝吗？”
文媚儿把掉落在脚边的信重新收好装进信封，“柳月，本宫费尽心思的帮你，是你自己不中用，让刘怀没死成，怨不得本宫。”
“这件事你必须得做，这是本宫帮你唯一要的酬劳！”
柳月脸色惨白，往后退了好几步，“不，不行的，除了这个，太妃娘娘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文媚儿没耐心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本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