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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流放开局:我靠万能制造机躺赢了 > 第345章 泪落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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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烈焰飞腾,浓烟滚滚。燃烧的木柱噼里啪啦地从楼上掉落下来,有的撞在白玉栏杆上,有的断为两截,依然烧个不停,在地面点起许多小火堆。


在楼下火光中人影穿梭,人们用水桶向摘星楼泼水。火势是从楼顶往下烧,众人又不敢进入楼内,水只能泼到二层,根本无法阻止火势的蔓延。


正慌乱间,一个火人从楼内冲了出来,有扑火的军士见了赶紧大声呼喊,立刻有十余人围过来将水泼在火人身上灭火,泛起阵阵青烟。那人跑了几步便摔倒在地,有一长条形状的物品从他怀中跌出来,在地上翻滚几下停住。


萧北珩面色一变,丢下手中的弓冲了过去。


从楼里跑出的是宋臻,已被火烧得面目全非,萧北珩赶到他的面前,将手指放在他的鼻下试了试,起身看向宋臻掉出来的物品。


有人捡起宋臻掉落的物事,来到萧北珩的面前,下跪双手奉上:“平王,天子圣旨在此。”


萧北珩瞪着烧得发黑的铁匣,身子晃了两晃。旁边两个军士头目以为他是因为宋臻被烧死而悲伤,连忙上前搀扶。


这个道:“平王殿下,天子安排宋侍郎看守旨意,他是尽忠殉职,殿下不必忧伤。”


那个道:“殿下,幸好圣旨由铁匣盛藏,免于损毁,真是万幸。”


萧北珩双肩一晃,把扶持他的两人晃了个趔趄,上前从军士手中一把抓过铁匣。


铁匣还有些烫手,他已无瑕顾及,打开铁匣取出里面的圣旨,丢掉空匣子,双手颤抖着展开圣旨。


当目光扫过圣旨上的文字,他整个人凝固了。


周围人见他宛如泥塑木雕,不知他是怎么了,又不敢询问,都举着火把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许久,萧北珩仰面朝天爆发出一阵大笑,笑过后又跪下来,以额触地放声大哭,哭了几声又扬头大笑,站起身双手合拢圣旨,失魂落魄一样向金銮殿方向走去。


摘星楼起火是丑时五刻。虽然齐明帝去了安州猎场,不设早朝,但有些臣子已习惯在这个时候起床了。听闻皇宫内起火,大家立刻风急火燎地跑来查看究竟。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京城都从梦中惊醒过来,相互打听探问。


先到的人路过金銮殿时,远远地便注意到殿内灯火通明,手持金瓜釜钺的卫士已站立在殿外。


金銮殿是天子朝见众臣之用,这只能意味着齐明帝正在里面。大家惊讶不已,齐明帝是个勤政的皇帝,但往日早朝也都是等臣子到齐了他才来,这次怎么先来了。再说从安州猎场回来,也没给大家个消息。


抱怨归抱怨,让皇帝等待可是大不敬之罪,众臣也顾不上去看摘星楼了,赶紧进入朝房整理衣冠,准备奏章。一番忙乱后,众臣按班次排列上了金銮殿,大将军赵牧为武臣之首,走在最前面。


他上了玉阶,远远地就看到御座上坐着的人并非齐明帝。


萧北珩坐在御座上,身披龙袍,头发蓬乱,双手握着剑柄,把剑鞘拄在双腿之间的地上,神态欢愉,似乎十分开心。但他红肿的双眸中,目光又满是深深的倦意,似乎疲惫不堪。看到众臣进殿来,萧北珩把身子挺了挺,似乎准备迎接众臣的觐见。


“平王!”赵牧大怒,抬手指着萧北珩,“你怎敢穿龙袍,坐天子位!”


这个位置,只有齐明帝能坐。萧北珩居然敢以下犯上,难道是想谋反不成。


看到这一幕的众臣都慌乱起来,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把目光投向两鬓花白的丞相。可丞相一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本着话多必失的原则,缄口不言。


萧北珩咧嘴一笑:“大将军,这就是寡人的位置啊,寡人为何不能坐。”


说着,萧北珩将手边的圣旨抛下:“丞相,速速念给众卿家,免得大家疑惑。”


丞相还在犹豫,赵牧等不及,上前将圣旨捡起塞给他道:“丞相快念。”丞相见两人都在催促,只得展开圣旨,念道:“


寡人长子萧北珩,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大家听完,都不知该如何回答,都看赵牧。


赵牧道:“丞相大人,这圣旨可是陛下所立?”丞相将圣旨递给他道:“确是陛下亲笔,印玺也无误。”


萧北珩抚剑笑道:“大将军你也忒仔细了点。寡人有必要拿个假圣旨欺骗你们么?是真的,哈哈,父皇是立我为太子的,哈哈哈。”


赵牧看过圣旨,抬头道:“陛下圣旨虽然立你为太子,可陛下尚在,你怎能以寡人自称?”


萧北珩边笑边摇头道:“父皇……他已驾崩了。”


此语一出,众臣都惊呆了,顾不上礼仪,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赵牧脸色苍白,他和齐明帝当年私交甚厚,齐明帝还对他有恩情。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对他来讲不啻万钧雷霆。


“陛下驾崩了?”赵牧身子颤抖着,向萧北珩走了一步,“是真的吗?发生了什么?”


萧北珩本来还面带笑容,听到这句话后,神色慌乱起来。虽然他竭力保持镇定,但赵牧还是能看出他的慌张。尤其是萧北珩的双手,明显地在抖。


“平王,你怎么如此惊慌?”赵牧又上前一步,“莫非陛下驾崩和你有关?”


萧北珩不答,只是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赵牧愤怒,正要继续逼问,丞相拦住道:“大将军且慢,陛下立储旨意在此。若陛下真的驾崩,平王自当登基继位,切不可对陛下无礼啊。”


赵牧还待理论,一名奏事官上殿来道:“众位大人,安国将军带来皇后娘娘懿旨。”众人听说,都纷纷看向阶下。


齐盛珏风尘仆仆,大步流星上殿,展开旨意对众臣道:“陛下在安州猎场,被逆贼萧……萧濯刺杀崩殂。皇后娘娘懿旨,令大将军赵牧速起兵征讨逆贼。”


萧北珩说陛下已驾崩,如今齐盛珏又带来同样消息,可见为真。臣子中有数个反应快的,当即伏地痛哭起来。


听了齐盛珏这番话,萧北珩仿佛回过魂来,拍案而起道:“父皇已崩,为了大燕天下,我今日便登基继位为帝,你们为何还立在那里,莫非不认我这个新君么?”


大家见萧北珩发话,都看丞相。丞相连忙整理衣冠道:“太子殿下,陛下驾崩,按礼您应当先迎回陛下入殓……”


萧北珩大怒,一挥手将御案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父皇寡人自会去迎。如今逆贼萧濯猖狂,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居然如此婆婆妈妈。”


他越说越气,指着丞相道:“我是不是天子?我是不是天子?嗯?”


“是,是。”丞相汗流浃背,一连声地答应。


萧北珩又把手指向丞相身旁的礼部尚书:“我是不是天子?”


礼部尚书连忙躬身道:“先皇已崩,按大燕律法,又有先皇圣旨,咳……陛下您……当然是天子。”


“那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萧北珩厉声喝道。


这一声厉喝,震得大家耳朵嗡嗡响。丞相率先跪下来,其余人也纷纷效仿,呼啦啦跪下一大片,唯独大将军赵牧没有跪下。在身旁的齐盛珏见了,连忙拉赵牧衣袖。


赵牧一把甩开齐盛珏的手,对萧北珩道:“平王,陛下驾崩,真是安王所为?”


萧北珩方坐回御座,道:“难道你连太后的旨意也怀疑么?安国将军,可将太后的旨意给他验视。”


齐盛珏起身道:“大将军,陛下确实为萧濯所杀,现在太后命你率军攻打逆贼。还请大将军以国事为重。立刻领旨征讨逆贼。”


他对萧北珩所做所为心知肚明,但从裴婧云那里他已明白,皇后和她儿子是沆瀣一气的。在这个时候,贸然去指责是萧北珩杀了齐明帝并不明智,所以他一直苦劝赵牧。可是赵牧头脑不够聪明,理解不了他的用意。


赵牧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萧北珩,转头快步向金銮殿外走去。


“大将军等等。”萧北珩喊住。


赵牧回过头来站住,没好气地萧北珩道:“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他并不像其它臣子,自有武人的一份刚烈,就是不肯称呼萧北珩为天子。


萧北珩也不以为意,道:“大将军用兵如神,寡人甚是仰仗。请大将军回去速速准备兵马,出兵征讨逆贼。”


赵牧也不回话,只是拱了拱手,快步走下台阶。


“安国将军,你带来的消息很及时,”萧北珩转而对齐盛珏道,“太后现在何处?”


齐盛珏见赵牧气愤愤离开,又不好跟去,只得回身道:“陛下,太后娘娘护送太上皇龙躯离开安州猎场,说是要去一个旧日的地方,并没有向中州来。”


“哦,没有向京城这边来么?”


萧北珩自言自语地坐回御座,手摸着御座扶手上雕刻的龙纹,低笑起来。


笑着笑着,已泪落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