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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油子？”原泽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心里最符合人力资源总监的样子，在年轻人眼里竟然是油腻。
“是啊，说话打官腔、遇事耍太极、碰上真问题就急得风度全无、指挥这个命令那个……而且还觉得自己特聪明，哄得人团团转。”
林苏尔连连点头，一脸夸张地说道：
“您说，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之所以能忽悠、能耍太极、能指挥得动别人，不是因为他聪明别人笨，是因为公司给他的职位权利呀。”
“不过呢……”林苏尔想了想又说：“可能表演的时间长了，忘了自己在演一个总监，以为自己原本就是那样。”
“……”原泽定定地看着林苏尔，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生动又深刻的道理。往回想想，好像确实如她所说：除了打官腔、耍太极，他似乎也没真正解决过什么问题。
而他脑子里关于人力总监的画像……居然就是魏立东打官腔、耍太极时候的形象……
原泽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被魏立东和夏前进这样的人忽悠久了，忘记了公司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会装腔作势的人……
“对不起啊原总，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林苏尔见原泽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又有慌了起来。
“小孩子懂什么。”原泽轻咳一些，抬眸看着林苏尔说道：“魏总有魏总的优势。”
“是。”林苏尔见原泽没有明确批评她，觉得刚才的话他多少听进去一些。
“你让夏总和路总上来，我和他们商量一下岑苒的事。”原泽心里有些松动，但还是不能最后下决心。
“啊……”林苏尔张了张嘴，似是感到意外。
“怎么啦？”原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上次固定资产的事，财务走了一个罚了一个，夏总自己也受处罚了，他心里正讨厌岑部长呢。路总就更不用说了，大厅那件事，岑部长让他丢多大脸啊。”林苏尔嘟哝着说道：“我才不信，就我有嫉妒心报复心，我觉得是人都有。”
“……你想多了，让他们上来，我知道怎么安排。”原泽笑着用手指了指她。
“好的，我这就去。”林苏尔咧嘴一笑，做出一副是自己考虑不周的歉意模样。
但在出了原泽的办公室后，她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是，你坚持职业原则，财务这尊大神你可是得罪干净了。”
“路佳明脸皮那么厚，你整他那一下除了出口气，也没真正整到，反而他现在可以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林苏尔坐在工位上，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最后不得不通知了夏前进和路佳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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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尔，原总找我什么事啊。”先上来的是夏前进。
“我不知道，您进去就知道了。”林苏尔一脸笑容地起身去帮夏前进开门。
“小丫头和我耍滑头。”夏前进用手指了指她。
“没有耍滑头。”林苏尔咧嘴笑笑，在说话间已经推开了门。夏前进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在林苏尔将门拉到一半时看见路佳明上来，便又重新将门推开。
正好，也不用和他多说什么。
虽然路佳明用眼神问她什么事，但她只作不见地大声对原泽通报：“原总，路总也上来了。”
“好，倒两杯水进来。”原泽抬头冲着门口的路佳明摆了摆手，又低头和夏前进说话去了。
路佳明狠狠瞪了林苏尔一眼，转过目光往办公室走时，脸上已经换上一副清冷沉静地表情。
林苏尔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后将直接将门给关上了，也没打算给这两个人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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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总辞职了，你们觉得公司谁适合接接她的手？”原泽这话问得……既开门见山、又有所隐瞒。
“我就猜到是这事，我在上来前就把公司这些人都想了一遍，还真没有人能接。”夏前进才不会让岑苒捡这个现成的便宜。她做一个小小的部长都把财务部闹翻了天，做了总监还得了。
“让老魏回来吧，前阵子遇到他聊了几句，说是现在这家公司离家太远了，每天通勤路上要花两个多小时，他这年龄可吃不消。”路佳明利落地说道。
“老魏……”原泽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一来老魏是被猎头弄走的，相当于他攀了高枝背弃了奇想，现在又招他回来显得公司很没面子。二来林苏尔说的话让他脑子里再出现魏立东的脸时，便觉得一副混子样，全没了以前认为的睿智圆滑。
“要不我让他找您再聊聊，行就行，不行也算是给了他一次机会，显得原总您大气。”路佳明笑着说道。
“行，你帮我约他，嗯……就今天晚上7点，在公司对面那个简餐厅吧。”原泽说道。
“行，约好了我告诉您。”路佳明利落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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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泽始终没有提岑苒，但从这两个人的态度里，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岑苒。
所以岑苒到底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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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给她工资涨到多少？”下班后，老板娘正好巡店回公司。
“高芳的80%吧。”原泽说道。
“那你就给她个总监的名头，工资就给高芳的70%。公司多付出一个虚名，省了10%的成本，她还高兴，双赢。”
老板娘算了一下后说道：
“老夏那事，是人家小岑的错吗？路总这喜欢聊骚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小岑上位，你看老夏还敢胡搞的。几台电脑、几台收银机，确实没几个钱，但这是查出来的，还有没查出来的呢？”
“要是岑苒干不好呢？”原泽反问。
“你不给她总监的名头，她就能干好了？”老板娘一脸无语的表情：“我看她能干好，那个老魏就是个甩手掌柜。高芳呢，空有花架子，来了这么久、拿这么高工资，做出什么事来了？”
“也是这个理。”原泽缓缓点头，端起水杯要喝的时候，才发现杯子里早就没水了，于是放下水杯，看着老板娘说道：“那就升她吧，老魏那边我也不见了，你帮我去见见，就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